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何以恨傾城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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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光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好似我是砧板上任他宰割的豬肉一般。 「清雪?我們任君逍遙沒有公子要找的姑娘。」沒想到清雪竟然還有FANS,不過看這男人大白天的還戴個什麼面具,肯定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沉了沉氣,提醒道:「就是以前醉仙樓的花魁清雪姑娘。」 「醉仙樓?什麼地方?百合不清楚。還有我們這裡雖然沒有清雪,但還有小雪,夢雪,公子要哪一位啊。」我跟他裝傻。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慍怒:「既然老鴇不知道。在下就告辭了。」 「一共五千兩,請公子到掌櫃那裡付賬。」我笑得如花燦爛。 「五千兩?」他顯然被我開出的數字嚇了一大跳。 「對啊,我們任君逍遙就是這個價,難道公子來之前都沒有打聽打聽嗎?」敢蔑視我,我不砍他砍誰啊?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卻笑得越發燦爛,對著揮門而去的他道:「公子走好,歡迎下次再來。」 送走了那個討人厭的男子,我吩咐了一下,然後朝後院走去,這段時間黑白倒置,我都快忘了太陽長啥樣了。 剛想回房睡個好覺,一道清越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練姑娘。」 練姑娘,這樣叫我的,除了莫離笑還會有誰。 我轉身,慵懶地說道:「哦,笑啊,找我什麼事?」敢情他是個夜貓子,怎麼晚上老不睡覺。 他見到我的那刻,怔了怔,隨後卻無辜地說道:「離笑明日就走了,今日來和姑娘道個別。」 耶,明日就離開了,本來還想逗弄他一番的。看看這個如仙的男子失措的表情,看來現在似乎沒機會了。 「可惜,我都還沒和笑討教呢?」我淡淡一笑,隨意地敷衍。 哪知他卻當了真,溫柔地笑道:「如果姑娘有空的話,離笑願贈姑娘一曲。」 「好啊。」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今夜,無月,只有那昏黃的燈火在晚風中搖曳。 依舊是那日遇見的院落,依舊是那夢思亭,依舊是那個如仙一般清然而雅致的男子,依舊是那百轉千回地響徹在夜幕之下略帶飄渺的琴音。 那琴音似一股清澈的泉水,淡淡地注入我心底,撥動了我內心深處的那根琴弦。 幸福,那甜蜜的味道,好似那飄渺如風的雲煙在我的生命裡飛逝而過,又好似那鏡花水月的虛幻終究只是幻影。 眼底似有種噴發而出的淚意,多年來心底的禁錮竟然因他的琴音而動搖。我極力地微笑,然後在眼淚即將落下的那刻,回身而舞,躲過了可能被他看到的尷尬。 淚在風中瞬間風乾,我慌亂地收拾心底的那份失措,恢復了以往的鎮定。 昏黃的燈火下,晚風和煦的春夜,淡而飄渺的琴音,紅衣妖嬈的我,舞盡浮塵,舞盡魅惑,似要把心中那紛繁的思緒借舞而徹底地淡忘。 我不停地舞著,忘記了一切,只是和著琴音不斷地舞著。 沒有恩怨,沒有愛恨,沒有任何東西,只是無欲無求地舞動。 琴音止,餘音繞耳,我亦停了下來,抬首對上了那雙清澈無波的眸子。 他凝著我,眼底似有某種東西將傾泄而出,但一轉首,終是泄向了那蒼茫的夜色。 他心底似有一道束縛,即便表面再如何無欲無求,但心底卻是萬分掙扎,這一點我們很像,饒是我表面再怎麼風輕雲淡,心底總歸有一份觸碰不到的傷痛。多年來一直糾纏著我的痛。 他再回首的時候,眸子早恢復了當初那份淡然,沒有任何起伏,清雅如九天之上的仙人。 「筱夕的舞,舞盡落華。」此刻,他溫柔地喚我為筱夕。 「笑的琴音,撥動蒼茫。」我回以柔柔地一笑。 我們對視,然後錯開,望向彼此的身後。 「我們可以是朋友嗎?」他淡淡地問道。 「當然。」然後是更長久的沉默。我承認,面對那飄渺的樂曲,面對這如仙的男子,我有那麼一點心動。但這樣的我們卻只能是朋友。 他,我或許會一直記得,或許轉身就忘。但此時此刻,我真心地把他當朋友。 「笑,後會有期。」我打破了那份沉默,笑得如斯燦爛。 或許我自私地想讓他記住我,不管我會不會忘記他,我都要他記住我,即便我們相處不過短短幾天。 哪怕我們以後不會再相逢,我都要讓他記得他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我這樣一個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存在。 我可以忘記任何人,但卻極力地要別人記住我,只有這樣我才會感覺自己終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而是我拋棄了天下人。 「後會有期。」依舊是淡如三月春風般地微笑,他溫潤的輕語。 轉身,我們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彼此之間漸漸遠離,這個如仙一般的男子終究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我慵懶地躺在海棠樹下,任片片落花飄在我身上,仰首微眯著眼睛,享受著春日裡溫暖的陽光。 「拓。」那是舞落的聲音,甜美而清細。 「嫣兒。」司徒申拓溫柔地喚道。 舞落竟然和司徒申拓認識,而且似乎很熟。從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她絕非一般人,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司徒申拓有心安排的吧。 我沒有要偷聽的意思,但我也無心離開。 「離笑來找你什麼事?」看來舞落似乎對什麼都很清楚。 司徒申拓沉默了會,開口道:「家裡有些事情,過幾天我得離開一段時間,你就呆在這裡。」 「拓,你喜歡她嗎?」 「誰?」 「練筱夕。」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我不由得一怔。 司徒申拓沒有回答,舞落卻輕笑起來:「但她好像對離笑比較有興趣呢?所以你才這麼快地讓離笑離開吧。」 司徒申拓低沉地斥道:「嫣兒,你別胡鬧,我又豈會被兒女情長給牽絆住了腳步。」 「知道就好。」舞落曼聲而語,「我只是在提醒你。」 「嫣兒,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下墨面鬼盜的事情。」沉默了良久,司徒申拓換了個話題。 墨面鬼盜?我猛然憶起前幾天來的那個戴墨色面具的男子,他們說的不會是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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