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何以恨傾城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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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關聰明不聰明,只是想到一些該想的。既然你找我就這件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語畢,我起身朝門口走去。 他在我身後問道:「你不問我的身份?」 我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你想告訴我,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想告訴我,我問了也是白問,而且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們之間只不過是合作關係。」 「你很殘忍。」身後的人幽怨地說道,「每次都把我們的關係撇得這麼清楚。」 我淡淡地回答:「我一直很殘忍。」 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我又停了下來:「任君逍遙還有十天就開張了,我要做一件事,不知你和柒舞城這裡的地方官關係如何?」我可不想因此而被送入衙門。 「關係還行,夕兒要做什麼事?」 「發傳單。」我轉身又走了回去,從懷中取出了樣品,遞給了他。 關門一月,一個是為了裝潢,一個是為了勾起別人的好奇心。 他的手撫過我的臉頰,輕笑道:「夕兒,你是天生的商人。」 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沒有什麼是天生的,只要能抓住別人的欲望,那就會是成功的商人。還有,我說過你不能對我打什麼主意。」 他尷尬地收回半空中的手,無奈地說道:「現在我有點後悔答應你最後一個條件了。」 「世界上最不實際的東西就是後悔。」我從來不會為自己做的事後悔,既然是自己決定的,就不容自己後悔。 「的確。」他坦然接受。 這個男人在舉手投足之間總有一種氣勢,是那種不可一世的狂妄,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時不時地還是會透露一些出來。 我知道他不簡單,但對我而言,他是誰並不重要,他想幹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如此而已。 後來的幾天,我都叫人到城牆之上,把傳單從上面灑落下來,讓它四處飄散,盡可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因為司徒申拓和柒舞城的地方官認識,大家意思了一下,並沒有怎樣的追究。 原來的醉仙閣,有美美醜醜百個姑娘,規模也算可以,但裡面能讓人眼睛一亮的卻少了些,這就大打了折扣。 醉仙樓原來的花魁乃清雪,人長得不錯,也有幾分才氣,但自恃清高,對我這個看似嬌弱的老鴇並不放在眼裡。看來是被寵壞了。 我沒有理她,只是細細地觀察著這裡面有什麼可塑之才。既然她敢看不起我,我也不是非她不用。 經我刪選,我選中了四位女子。 柳兒,本來是清雪的貼身丫鬟,但五官俱佳,只不過是疏於打扮,使其光芒盡掩,許是和清雪處得久了,也有幾分清冷的氣質。我為她改名為萱妍,取自唐詩《山園小梅》中的「眾芳搖落獨喧妍,占盡風情向小園」。代號,梅。 清兒,本來一個唱小曲的清倌,容顏雖不算上乘,卻有幾分淡然的雅致,我為她改名為靜影,取自康熙《秋蘭》中的「幽芬散緗帙,靜影依疏欞」。代號,蘭。 小月,本是趨於清雪之下的一個紅妓,雖不過十六歲,但身姿婀娜,為人豪爽,是我所欣賞的類型,故為其改名為夢歌,取自李商隱《荷花》中的「預想前秋別,離居夢棹歌」。代號,蓮。 瓏兒,卻是那日自己找上門來的,她的容顏傾城,氣質優雅,是醉仙閣的人所不能比的,且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既然有如此絕色上門,我當然接收,本想取菊為末,但最終為她而改取為「牡丹」。我為她取名為「舞落」,取自「舞蝶殷勤收落蕊,佳人惆悵臥遙幃」。 於是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給她們四人私下訓練,欲讓她們成為任君逍遙的招牌人物。 而她們也很配合,進步很快,其中舞落根本就是全才,什麼都會,她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明日就是任君逍遙開張的日子了,我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於是我在小院裡悠然信步。 「你什麼意思?」身後傳來一道斥責。 我轉首,慵懶地揚眉凝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清雪姑娘為何事如此動氣?」 「你到底什麼意思?」眼前的女子嬌臉微怒,指著我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出場?」 我輕蔑地一笑,語氣裡卻帶著幾分不屑:「憑什麼,就憑我是任君逍遙的當家老鴇。」 「真不知道司徒老闆怎麼會找你這種純情的小丫頭做老鴇,我看不出幾天這裡定會關門大吉。」她反諷道。 「任君逍遙會不會如你所言那是後話,但眼下我似乎應該教教你怎麼尊重我這個老鴇。」我雙眸一斂,滿眸地笑意轉眼化為無盡的冰冷,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我說天就是天,地就是地,沒人可以質疑。既然你這麼大膽地挑戰我的權威,那我也不是非你不用。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自恃清高,更別以為我會來奉承你,說到底你就只是任君逍遙的一個妓女。」 她的臉微白,顯然接受不了我如此直白的話。 「妓女並不可恥,靠自己的身體賺錢有什麼可恥的,可恥的是明明是妓女卻要裝成千金小姐,那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可恥又可悲。」我全然不顧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說得暢快。 她揚手就想給我一巴掌,我抓住了她的手,冷笑:「想打我,你還嫩了點。」 說完,我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冷冷地道:「是妓女就該好好聽老鴇的話,否則你就等著被任君逍遙的龜奴輪流享用吧。」 以前醉仙閣遺留下來的龜奴就有四五十人,現在我又招了一些,算算也該有七八十人。以至於她聽到以後不敢置信地瞪著我:「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再說一句,我就馬上叫人輪奸你。」我作勢就要張口叫人。 「不要。」她連忙驚呼。 「現在說不要了?」我凝著她的眼底一片冷然,「記住,在這裡,我就是王,我說什麼你就該做什麼,別妄圖挑戰我的權威。」 「你把司徒老闆置於何地?」她依然不死心,拿出司徒申拓來堵我的話。 我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輕笑起來:「這張臉是不差,說吧,你和司徒申拓那傢伙上過幾次床?」 即便她熟於床笫之間的事,卻依然羞紅了臉:「你無恥。」 以此,我知道我猜的並沒錯,他們果然有一腿,男人,都是好色的東西。 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使力,我諷刺道:「我無恥?那你們做的事豈不是更無恥。」 她啞口無言,只是用眼睛恨恨地凝著我。 「別以為拿司徒申拓出來就可以唬到本姑娘,我實話告訴你我並非他不可,他卻非我不用,即便你和他關係再怎麼親密,你也改變不了什麼,你依然是妓女,他根本不會娶你,你依然要用自己的身體賺錢,而我依然會是老鴇,可以利用你的身體賺比你多得多的錢,你是不是覺得很怨啊?」我需要的是聽話的妓女,不需要要人奉承的大小姐,既然不聽話,我絕對會讓她知道不聽話的下場。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以後去萱妍房裡伺候著吧。」我放開了她,以至於她站立不穩狼狽地摔倒在地。 她終究向我低下了頭:「百合老鴇,我錯了,我不要去伺候別人。」 我一律讓人家叫我百合老鴇。 「知道錯了,可惜太晚了。」我如女王一般高傲地俯視著她,「你敢做就該想到後果,如果你以為一句我錯了就可以挽回一切的話,那你就太天真了。收拾下東西,去萱妍房裡吧,以前她怎麼伺候你的,以後你就怎麼伺候她。」 她起身,凝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乖乖地退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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