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遲沐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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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葛是陷害我梁家的罪魁禍首,所以她又怎麼能讓蘇芸生生下孩子呢? 她和淩月悠約定,說事成之後,放淩月悠自由,可是如今地她,任何權勢皆無。 她如何能放淩月悠自由呢? 不過是為了引誘她,陷入愛裡的女子都是盲目的,我亦是。 淩月悠亦然。 淩月悠因為得不到,她的愛被洛梓軒忽略太久。 而文淵的溫暖愛戀突兀湧進來。 她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絕不鬆手。 她想逃離這滿心傷痛地皇宮,所以所有的理智都驟然化為虛無。 呵呵,原來這場莫名流產的事件裡,最大得益的卻是我的親姑姑。 可是,為什麼昨日她會帶來那麼多補品來宸紫宮,拉著我的手,心疼滿滿的喚我呢? 我騰地站起身來,繡言嚇了跳,慌忙要過來扶我,我一把推開她,隨手抓起擱在桌上的花瓶,隨手一甩,嘭地一聲,瓷白散落一地。 這聲響太過清脆,使之在寂靜的宸紫宮不斷地迴響,迴響。 「主子……」 繡言的淚忽然落下來,而此時的我正拿著碧玉簪子怔怔發呆,昏暗燭火光芒中,我地側臉彌漫著大片墨黑的陰影。 驟然,我將碧玉簪子甩出窗外,然後死命地捶著自己地肚子。 繡言駭了大跳,趕緊過來拉住我,我卻比任何時候都有了力氣,狠命地推開她,然後死命地捶。 繡言地眼淚掉得厲害,被我推開後,又踉蹌著過來,狠狠地抱著我,「主子,主子,都是奴婢該死,求您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主子…… 「哪裡是折磨呢? 這肚子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淒厲地尖叫著,繡言死死地抱住我,然後不斷地在我耳邊輕聲念著什麼,除了偶爾聽到一兩句奴婢該死,我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狂亂地掙扎半晌後,我渾身的力氣似都被抽盡,癱軟地坐在地上,繡言放開我,跪在一邊。 我看著窗外玉蘭花濃黑深影,眼淚,終於,大滴地滑下來。 許久,我的肚子突然一陣混亂的疼痛,翻來覆去,絞痛難忍,痛苦的弓著身子,呻吟一聲。 腦海裡忽然劃過紀梓延憂傷滿滿的臉。 這時繡言驀地抬起頭,淚痕滿滿的臉閃過驚慌,而後她連忙拿了矮幾上的瓷白小瓶,倒了顆綠色藥丸喂我服下。 疼痛暫時壓下,我倒在繡言的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所有狂躁的情緒恢復平靜。 大殿裡,我拿著繡架,看著繡完大半的並蒂蓮正發呆時,消失了三天的洛梓軒終於出現。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黑亮的眼眸裡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喚了祿,祿小心翼翼地將一碗褐色的藥水端至我的面前,我茫然地瞥它一眼,然後看向洛梓軒,「這是什麼?」 「喝了它。」 「我問,這是什麼?」 我倔強的、固執的盯緊他。 然後我聽到洛梓軒冷情的薄唇冰冷地吐出三個字,「打胎藥。」 「為什麼?」 我奇怪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靜,如同一個無知的孩童刨根究底的追問答案。 洛梓軒嘴唇動了動,黑亮的眼眸忽然劃過一絲沉痛的光亮,但只刹那,又是冰冷如初,他亦固執地重複,「喝了它。」 「為什麼?」 「喝了它。」 「為什麼?」 「喝了它!」 「到底為什麼?!」 我騰地將繡架朝祿丟過去,點點褐色水漬沾濕素白的絹,妖嬈纏綿的並蒂蓮突然被一串水漬深深割裂開,陽光下,那一串褐色水漬刺得我眼睛疼痛,淚水盈滿眼眶,我努力地眨著眼,不讓它掉下來。 洛梓軒的視線接觸到那兩朵並蒂蓮時,忽而痛苦一顫,但我卻絲毫未察覺,只冷了目光看他。 「只要你打掉它,朕答應你放東方邪自由。」 東方邪,梁遲萱。 頓了頓,他又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阿萱姐姐,我答應你一定會救出東方邪,可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如此高昂,我…… 看著他我忽然淒涼地笑開來,「你依然恨極梁家人對麼?你的骨血裡仍舊容不得梁家血液是麼?你……」 「這是朕欠芸生的。」 「淩月悠不是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麼?! 難道還要用我的孩子為她的孩子償命她才甘「朕答應過她,一定會給她一個完美的交代。」 洛梓軒的語氣仍是冰冷,黑亮的眼眸忽然大霧彌漫,我的心驟然刺疼,當日聽到蘇芸生小產時,他亦是這樣的恍惚模樣,他,是真的傷心麼? 傷心蘇芸生的孩子? 一陣哀戚漫過心尖,我聽到自己突然冰冷的聲音,「放了東方邪,我依你。」 恍若聽到他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即刻喚了宮人拿了令牌去天牢,我亦叫了繡言跟著去,她知道救出東方邪後,送他去哪裡。 阿萱姐姐,這一次,我成全你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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