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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我們不是來賞荷的麼?」

  敏貴嬪俏皮地接過話,眉梢眼睛掛滿笑意。

  「哎呀,你們賞你們地荷,我唱我的歌,順便讓你們飽下耳福,你們還不滿意?

  要知道,我唱的這些歌可是二十一世紀最流行的歌曲,你們古人還沒誰能做得出這樣的曲子呢。」

  說完,也不管我們同不同意,她假意輕輕嗓子,爾後婉轉的唱起來。

  一首很優美的曲子,歌詞卻是我們不懂的語言。

  雖然聽過她唱過幾次,但總還是能被她空靈的歌聲吸引住,一曲罷,眾人都是意猶未盡的模樣。

  「你唱地是什麼?」

  我正疑惑著,就聽到敏貴嬪問道,淩月悠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很神秘地模樣,「咳咳,你們可坐好了,這歌詞的震撼可是無窮大哈。」

  見我們地胃口被掉得足足,她終於巧笑倩兮地輕啟朱唇,「各位,聽好了喲,這首歌是這樣唱地——武大郎武大郎挨豬打挨打了挨打了挨豬打了打了你打了豬,葫蘆打地啊弟弟!

  啊弟弟!

  阿弟怒咧踹呀,踢啊,挨打的那頭豬哭去嘍,哭他媽,他就完啦武大郎武大郎挨豬打他打啦他打啦挨豬打了他打你他也痛渾蛋打你啊你弟啊你弟啊弟哭咧,踹呀,踢啊,挨打地那頭豬……

  她的聲音剛落,眾人先是一愣,繼而疊聲大笑,再管不得身份。

  淩月悠亦是笑得張揚,金燦陽光落滿身,如同一樹繁花在刹那綻放,美得動人心魄。

  我忽然想起洛梓軒,然後慶倖,他愛的,終究不是她。

  「啊……!」

  一聲尖叫忽然突兀地響起,笑聲戛然而止,微轉過頭,就看見蘇芸生慘白著一張臉,雙手死死地按住肚子。

  眾人莫不駭了一跳,我更是嚇得不輕,慌忙跑到她身邊,瞧她只是皺著眉喊疼,身下沒有任何可疑的血紅,終稍稍放下心,「沒事沒事,想是剛才蘇貴嬪太貪涼喝多了酸梅湯,現在有點鬧肚子。

  綠喬,香雪,你們倆趕緊將蘇貴嬪副到躺椅上躺下,繡言,你趕緊去廚房將藥端來。」

  幸好繡言整日的為我熬了藥,現在端來喝下,應該就沒事了。

  眾人領命各自散去,蘇芸生死死地抓著我的手,目光灼烈,似乎曾經埋在眼底的恨正一點一滴地滲透出來。

  我微蹙了眉,難道她懷疑是我下藥害她?

  一念及此,胸腔陡然升開一段怒氣,想甩開她的手,她卻抓得更緊,尖利的指甲都要嵌入我的肉裡。

  「蘇妹妹趕緊放開!」

  衛妃瞧著我手背上的抓痕,慌忙來拉她的手,然而念著她的身子又不敢太用力,形勢有片刻的僵持。

  而原本活潑的淩月悠卻一直站在原處,看著這一片混亂,漆黑的眼眸裡忽然劃過一絲光亮,這次我終於看清,那絲光亮,帶著濃重的憂傷。

  可是,為什麼會是憂傷呢?

  還沒來得及想下去,繡言已端了藥過來,圍在一處的人慌忙散開,竹言欲喂蘇芸生藥時,她卻緊緊地咬著牙關,仍舊目光灼烈地看著我,我的眉頭皺得更是厲害,「喝不喝由你,身子是你自己的。」

  這句話想必刺疼她,咬緊的牙關終於鬆開來,濃黑藥水灌下,她的疼痛想是減輕了許多,抓著我的手也微微鬆開,眾人終於鬆口氣。

  我轉過身正欲喚宮人送她回去,手背忽然傳來一陣尖利的疼痛,忙不迭地轉過頭,看見蘇芸生緊閉的眼,蒼白的容,一身月白宮裝忽然間開滿大朵大朵豔麗茶花,紅得炫目的顏色刺疼我的眼。

  「太醫!

  傳太醫!!」

  第一百零七章 失寵(二)

  水榭裡一片淩亂,連繡架上的並蒂蓮都似變得淩亂起來然,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仍然神色平淡的淩月悠問,「怎麼會這樣?」

  她抿緊唇,定定地看了半晌,而後低低地笑出聲,那笑聲帶著異樣的興奮,「梁遲沐,你是在無助嗎?」

  無助?

  怎樣會?

  我不是已經學會堅強,能讓自己面對所有複雜的一切嗎?

  難道是這些日子來洛梓軒對我的寵溺嬌愛已經讓我習慣了被保護?

  還有,反常的淩月悠,之前不管我如何對她的冷語淡淡,即便是假意滿滿的笑,她亦會輕輕喚我一聲「梁嬪姐姐」,而今日,由始至終,她都只喚我「梁遲沐」,聲線冷然,略帶不屑,點漆黑眸忽然劃過憂傷的光亮。

  平復了慌亂的情緒,我微眯眼看她,神色驟然恢復清冷,「淩月悠,你今日究竟為何來此?

  你吩咐綠喬往那茶水裡放了什麼?」

  「呵!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是我動地手腳?

  你的好丫頭繡言不是也有嫌隙嗎?」

  竹言?「不,一定不會是她!」

  那些藥茶原本就是繡言要熬給我喝的,即便她真的有心要替我毀掉蘇芸生的孩子,即便她一早就準備好紅花,她又怎知道今日她們都會來我宸紫宮而提前在要熬給我喝的藥茶裡加上紅花?

  淩月悠看著我極輕蔑地笑,「怎麼就不會是她?

  難道沒有人曾告訴你有天太后傳了蘇芸生去甯懿宮後又傳了繡言?

  還有,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那日你拿我當木偶使去天牢演了場好戲吧?」

  我的眉緊了緊。

  這麼多天過去,淩月悠沒有來宸紫宮找我。

  我原以為是梅香地藥起了效果,讓她根本不知道她曾經出過宮,卻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可到底是誰告訴她的呢?

  綠喬?不,不可能是她,這丫頭在宮裡也生活了段時間,自然知道哪些事該說,哪些事不該說。

  那。會是誰呢?

  「所以呢?」

  「所以啊——」

  淩月悠笑得眉眼彎彎,「我來提醒你,你答應梁遲萱地事可還未兌現。」

  阿萱姐姐……

  東方邪……

  「對了,還該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忽然又忘了那日你去甯懿宮避難時太后給你講的那一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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