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眸傾天下 | 上頁 下頁
三二


  我不敢接近那兩隻獵犬,總覺得他們的眼中常常閃過嗜血的兇猛,仿佛隨時會朝我撲過來,每次成禹身邊跟著那兩隻獵犬我總會退避三舍。

  也只有多年後我才由夜鳶的口中得知,那並不是獵犬,而是狼。

  今夜我依舊躺在書房的小木床上,外邊嘩嘩下著的大雨,身上蓋著單薄的絲褥有些涼,使我無法入睡,只能緊緊擁著被褥睜著眼睛望漆黑的屋子,側耳聆聽大雨侵襲之聲。幾日下來,成禹並沒有多加刁難我,性格由最初的殘暴變得有些冷淡,一下倒是接受不了他這樣的轉變。

  突然我聽見一陣輕微的步伐聲朝書房內走來,我立刻閉上眼睛,心跳的厲害。我明顯感覺到是成禹的氣息,他這麼晚他偷偷溜進來做什麼,難道又想對我施暴?

  腳步聲突然在我床邊停下,書房內彌漫著陰森冷鬱的詭異,我幾乎想要放聲尖叫,卻在此時一個厚重的東西壓在我的身上,隨後腳步聲漸遠,『咯吱』一聲,他拉開門離開了屋子。

  猛烈的心跳漸漸平復,由床上起身,指尖撫過方才成禹為我加蓋上的那層厚厚的被褥。我輕笑一聲,是我疑神疑鬼了。但是都子時了還下這麼大的雨他還要去哪呢?

  在外我仿佛聽到一聲細微的談話聲,我的疑心頓生,赤足下床跑到窗旁,由窗縫中望著外邊。成禹身著單薄的寢衣負手傲立在廊中,傾盆大雨中跪著幾名手持佩劍的高大身影,瞧他們的低姿態我有些奇怪,似乎犯了什麼錯正在向成禹請罪,口中還不是飄出幾個字:「少主。」

  少主?

  成禹不是太師府的長公子嗎,如何變成了少主。

  「為何要將未央擄進太師府。」一聲陰寒之語讓我打了個冷顫,這聲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與我相處七年的莫攸然。他,不是回去若然居了嗎,為何會出現在成府?

  「我並不知她就是未央。」成禹的聲音被雨聲沖刷了幾點,卻仍然清晰可聞。

  「既然現在已知,為何還不放人。」

  「如果我說不放呢?」成禹一聲冷笑,在這樣陰冷的夜中異常陰鷙。

  「你想破壞我們的計畫?」

  「笑話!沒有未央,難道我們的計畫就會功虧一簣?」

  計畫!

  莫攸然什麼時候竟與成禹聯手?他們的目的就是安插人到壁天裔的身邊獲取更多的情報嗎?成禹的父親是當朝的太師,他的姐姐是壁天裔的成昭儀,他們權傾朝野根本沒有理由要對付壁天裔!

  「請少主記住自己的任務便是,屬下替大妃提醒您。」

  此言方罷,便聽聞一片寂靜,無人再答話,莫攸然似乎走了……

  腦海中警鈴大響,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再偷聽下去了,否則我的小命怕是難保。

  一想到這,便躡手躡腳的躺回了床上,被褥將我整個身子裹的緊緊的,腦海中浮現的皆是那幾聲少主,還有……大妃。

  或許成禹並不如我想像中那樣遊手好閒……

  當我思考的正出神,一陣呼吸輕拂在我耳邊,我全身一僵。緊閉眼睛就是不說話,僵硬的躺著。

  「還裝?」他輕笑一聲,扯開緊裹在身的被褥,手襲上了我的腰際。略帶冰涼的吻也襲了上來,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那雙在黑暗中閃亮如火的眸子。

  「你……」我才張口,他火熱的舌尖便探進口裡,我無法推拒,只能被他壓在床榻之上,愈吻愈烈的探索讓我感受到他眼中濃郁的情欲。

  我不再敢掙扎,最後乾脆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任其索吻。他吻了片刻,深覺無趣,便由我身上翻轉而下,並排與我躺在床上。天知道這張床有多小,容我一人還可以,再加上一個成禹,我真擔心下一刻床就要榻了。

  「剛才,你都聽見了吧。」他的語氣讓人琢磨不透,甚至讓我覺得很可怕。沒待我說話,他便笑道:「你的姐夫莫攸然沒有告訴過你嗎?」

  「他只告訴我,姐姐是壁天裔殺的,我要進宮為姐姐報仇。」聽他已經在向我攤牌,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了,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憑你一介女子,如何報仇?」

  「莫攸然說,你的手中沒有刀,只能用身子與美貌去魅惑他,讓他為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一字不少的將莫攸然對我說的話講給成禹聽,像是在說笑話,像是在嘲笑自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成禹低沉的重複一遍,像是語中帶笑:「不過,以你的姿色確實能夠做到。但是你要魅惑的人是壁天裔,他可不是像皇甫承那樣的昏庸好色之輩,被碧若三言兩語就給蠱惑了,直至兵臨城下才發覺一直躺在自己身側的女人是奸細。」

  「既然壁天裔被你說的那麼神,那你與莫攸然為何還要將我推進皇宮呢?」

  「哦?看來你真是失憶了。」帶著幾分輕笑,他的手攬過我的腰際,呼吸不斷噴灑在我的側臉,劃過耳垂。「既然沒信心得到壁天裔的心,就跟了我吧。我帶你脫離苦海……」

  我一笑,全當他的話是一句戲言,他們佈置了多年的計畫,豈會說放手便放手呢。或許我在他們的計畫中微不足道,但是卻很可能因我而敗露籌備多年的計畫。

  「在你救我脫離苦海之前,能否告訴我,你的身份呢?」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