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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兩人走後,阿蘿站在院子裡沉思。太子是要把自已軟禁在這裡,還是弄進宮去呢?多半是捉進宮去吧。這一個多月時間就只能靠自已了。

  果不出所料,李相黑著臉進了棠園:「你做的好事!璃親王怕是無能為力了!太子馬上就要登基,你,你現在嫁不嫁平南王還由不得你說了算,這老王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王府怎生還肯要你?」

  阿蘿心想,是啊,劉玨氣還來不及呢,這等丟盡顏面的媳婦殺了也不會讓給子離!怕是還要留著,只待子離強烈反應,就有了緩衝的時間了。怎麼這麼命苦,還要冒著丟小命的危險!

  她神色堅定:「爹,實話告訴你吧,三年前我就與子離定下終身,非他不嫁!我跑走那次也是子離相幫,不然怎會跑得這麼俐落!」

  李相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就揮了過去。阿蘿輕輕接住:「別打,我手重,怕不小心傷了你!」

  李相一跺腳:「你好自為之吧!若再固執于四皇子,就當我沒生過你!」

  不多時,宮中傳旨,接阿蘿入宮。

  第52章

  劉玨一路狂奔終於在二月初三這天趕到了穀城,十五萬南軍在穀城郊外安營紮寨。這裡距風城只有三個時辰路程。沿穀城往北經順河鎮,南軍牢牢扼住了這條南部咽喉要道。鴿組密報風城東門外五十裡王太尉的二十萬東路大軍已安下營寨。

  劉玨暗暗蹙眉,照說南路軍比東路軍實力強得多,但他沿途南部城池都留下了必要的守軍,防陳國再次襲擊,這麼一來,倒是不如東路軍人多勢眾了。他下達連串命令後帶領五千鐵衛和烏衣騎奔風城而去。

  都甯河還是這麼寬廣清澈,只是南城門卻緊閉著。隊伍打馬上了浮橋,行至城門下,城牆上嘩地冒出眾多弓箭手。劉玨懶懶地騎在馬上。一鐵衛提氣喝到:「平南王到!」

  城頭冒出一守將,陪笑道:「太子監國有旨,此特殊時期,請平南王只帶烏衣騎入城。」

  劉玨手一揚,五千鐵衛退回了河對岸。城門緩緩打開,劉玨與烏衣騎慢慢進入南城門,守將陪笑立于門下恭迎:「末將奉旨辦差,王爺原諒則個。」

  劉玨斜瞟了他一眼,從懷中拿出赤龍令一下子扔給了守將,守將被唬得一驚,雙手接住,卻不知道捧著這個寶貝怎辦,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劉玨笑道:「瞧清楚了?是什麼?」

  「……赤龍令,可掌,掌……」守將嚇得語無論次

  劉玨馬鞭一揚勾回赤龍令,高舉著朗聲道:「先皇祖賜赤龍令,形勢危及時掌風城城防,違令者先斬後奏!」

  守城眾軍士嘩地一聲跪倒一片,也有一些王家將士拔劍出鞘:「王上新薨,太子監國,平南王可是要造反麼?」

  話音剛落,劉玨一劍掠過,出聲者人頭咚的滾落于地,劉玨面不改色,傲然道:「敢對先皇祖不敬?本王正是為勤王保駕而來,誰還再敢挑梭離間本王與太子情誼,這,就是下場!」

  眼睛冷冷從适才不服的將士身上掃過,逼人的氣勢壓得他們軟了膝跪下。劉玨對烏衣騎冥音使了眼色,讓他記下是那些人不服,估計也是太子或王家的人。冥音心領神會,這節骨眼上,要保大軍順利入城,一個也留不得。

  兩刻功夫,五千鐵衛從河對岸過了浮橋,迅速接管了南城門的城防。徹底保證了南路軍往風城的通暢行軍。劉玨吩咐完畢,帶著烏衣騎回了安清王府。

  就在劉玨南城門斬人立威的時候,宮中接阿蘿的馬車出相府不遠就被一群黑衣人截下,來者武功高強,宮裡侍衛壓根兒沒想到王宮腳下會遇著公然攔截的狂徒。黑衣人配合默契,擄了阿蘿便四下散開逃走。現場沒留下一點現索。生還的侍衛趕緊入宮稟報。

  安清王聽報劉玨怒氣衝衝進得府來,急急往榻上一躺,濕布搭上額頭。有氣無力開始呻吟。

  劉玨跑進臥室看到的就是一個病蔫蔫的安清王。他冷笑道:「病了?氣病了?」

  安清王火大,臭小子,也不知道體貼一下老爹,什麼口氣,還是阿蘿乖。他哼了一聲,有氣無力道:「臭小子!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活該媳婦不要你!」

  「你還說?!我怎生好言好語求你照顧她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劉玨沒好氣道,心想,我還沒給氣病呢,你比我還病得快?

  安清王揮揮手,侍從小心扶起他:「小子,那個相府三小姐好象對你不咋樣嘛?」

  「說重點!怎麼回事?」

  「好象三年前她不是被擄走了,是逃婚吧?」安清王懶懶地問道。

  「嗯,然後?」

  「好象聽說是與璃親王私定了終身,所以才逃了。眼下璃親王要回來了,說要娶她,所以,不想嫁你了!」安清王加快語速說完。眼睛悄悄地瞟過一眼。

  「幾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劉緋要娶她?三年中不娶,這當口娶?」劉玨直覺地不信。

  安清王想,要是你不信,這事可就先不能告訴你了。就你這小子的脾氣,知道了肯定會把阿蘿帶走,這局就不好做下去了。

  他一把扯下額頭的帕子,跳著腳罵:「誰叫你亂做決定訂下這門親事的?老子一生威威風風,現在成了滿朝文武的笑柄!你那點比不過劉緋,叫人家騎到頭上來拉屎!訂了親的媳婦都敢和你搶?!還有那個李青蘿,不知廉恥,公然稱非劉緋不嫁!她,你,唉喲,氣死我了,我的頭!」安清王摸著頭又躺了回去,鬍子氣得一翹一翹。

  劉玨看老爹臉色鐵青,這才慌了,趕緊上前:「父王,要緊不?」

  安清王一把打開他的手:「你,你去,去告訴李相,殺了他的女兒也不准嫁!這種女兒留著丟人現眼,絞殺了!」

  啊?劉玨想完了,老頭子氣得不輕了,他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心痛,阿蘿,你,你真是個闖禍精!你怎麼有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你置我王府於何地!「父王,你先歇著,我去趟李相府,當面問個明白!」

  不當面聽阿蘿說個清楚,劉玨始終存了一絲希望,他覺得奇怪,三年來阿蘿若是心儀子離,她為何不往邊城而去。在邊城,呆在子離的羽翼之下沒人動得了她。他想起和阿蘿在一起時的那種溫暖的感覺。想起阿蘿送他海棠冰佩,想起吻住她時的那種甜蜜,他狠狠地摔頭,他不信,他要去找她!劉玨抬腿就往外走。

  突然門口沖進一個烏衣騎:「報!主上,宮中馬車接相府三小姐在東三巷被截,三小姐下落不明!」

  安清王從榻上驚坐起來:「誰這麼大膽?!敢截宮中馬車!」

  劉玨腦袋「嗡」的一聲大了,剛回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一把拎起報信的烏衣騎,惡狠狠地問道:「誰他媽這麼大膽!」

  烏衣騎被他扭住衣裳有些透不氣來,卻仍恭謹地回報:「似是四皇子手下,乾淨俐落!」

  「憑什麼說是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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