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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他卻很柔和的笑了,手輕拍了一下我,眉宇舒展,用種能化開一江春水般的眼神望著我。

  這是個教養很好且溫柔的男子。

  這麼完美的人為何卻守候不到自己愛情……

  「對了……」我愣怔片刻後,忙替他掖了一下被褥,「你生病了,為何卻不見你的義子。」

  「他不會來了。」

  「為何?」

  「早些年他去闖蕩江湖了,又有七個公子相伴,如何還會回這個老宅。」說完還深深地忘了我一眼。

  「豈有此理,做人怎能這般,所謂一日為父終生為父。」

  「他自有他的事情,我如何管得了他。」

  「別便宜了那個小子,我要是你,一定把他綁了拎回來,跪祖宗牌位,餓他個十來八天不給飯吃。」

  他笑出了聲,很溫柔的望著我,輕聲說:「以後就照你說的做。」

  我還在逕自琢磨……

  難怪,我來這兒已經有幾天了,整間宅子裡除了他卻再也沒了任何人,甚至一天裡只有那只鸚鵡在獨自叫喚。

  原來,他還有這麼一個不孝子。

  不過……為何他這一笑,讓我寒涔得慌。

  一定是錯覺。

  窗戶突然被風刮開了。

  第十四章(四)

  不過……

  為何他這一笑讓我寒涔得慌,一定是我的錯覺。

  窗戶突然被風刮開了,我從床上起身,想將它關緊,那風卻灌了進來,一股涼嗖嗖的風吹得我直哆嗦,扭身沒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風邪啊……

  真冷,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傾身像是要起床,被子還剛被掀開了一角,我便一屁股坐了下來,按住他的被褥也斜眼望著他,「哎,你要做什麼。」

  他專注地望著我,眼神頃刻間溫柔得能溺死人,規規矩矩地半躺著,臉上蕩著很和藹的笑容。

  我身子發怵,警惕地望著他,有些狐疑了。

  他繼續很善良地朝我招手,「你過來……」

  有詐,此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縮著脖子,畏縮地朝後轉身就想溜掉,他起身扯著我的身子,卻從後面環上來,我怔住了,心怦然跳動了起來。

  他笑出聲,手從我腰上緩緩上挪,拉起我的手,手臂朝兩側平托起……身子貼著我,比劃丈量了一下,側著頭,眼裡很柔和的情義,望了我一眼,輕聲說:「你看我大意了,天這麼涼,你卻穿得這麼少。這間房裡應該有你穿的衣袍。」

  然後也?

  我有些懵懂,呆呆地看著他仍舊維持著揩油的姿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十分安靜地望著我的神情,不放過一絲表情,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我的手,繼而十指緊扣,偏著頭,溫順且輕巧地擱在我的肩頭,「瞧你,身子都這麼涼了。」

  他的手分明比我的還要冰,我掀著眼望了他一下。他總是這麼睜眼說瞎話麼。

  還有……

  我實在是忍不住想問了,別過臉,盯著他,「你還想抱我多久?」

  「我……」他有些不舍地松了手,瞅了我一眼,「丈量了一下,剛剛好,那袍子長度剛剛好,你等著……」他掀被褥。

  我卻一把按住了他。

  他離我是那麼的近,睫毛很長,詫異地望著我了我一眼正強行給他掖被褥的手,卻也只是好脾氣地笑著,不掙脫也不拒絕,臉上浮現了縱容的神色。

  這個人是不是病糊塗了,有衣袍早說麼,犯得著這麼貼身丈量麼,俺穿一穿,不就知道合不合適了。

  看著他又不安分的在動了,我一手壓住他,「你身子不適,給我安靜點。」

  他氣色有些不好,胸膛起伏,沒能忍住,轉頭拿袖子擋臉,咳嗽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我要給你拿幾件禦寒的衣服,這夜裡冷……早上天氣也寒,要不……我再給你添些厚實點的棉絮被。」

  「你還有完沒完了。躺著……」我惡狠狠地瞪他,聲音卻放軟了,「衣袍都放在哪兒了,你別下床,我自己拿。」

  他眼微彎著,笑了,正握著我的那只手微涼,指尖握住我皮膚的時候,有些癢。他說:「就在那櫃子裡面第三個隔間處,你隨便拿幾件吧……都是新的,挑你喜歡的。」

  我應了一聲。

  打開櫃門之後,我才知道他所說的,隨便挑幾件……是什麼概念了。

  一櫃子,二三個隔子都放滿了衣袍。素白的,青色的,淡雅或是花哨的……一件件被疊得很整齊,第三層的有些舊了,尺碼也不太對,中問還夾雜了一件女人衣裳……

  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

  我怔了怔,手摸上去。

  「一早便說要給你找見袍子,結果身子乏了就躺了大半天。」他一臉愧疚地望著我。

  我手一縮,轉而找其它的,漫不經心地回話,「不礙事。」

  只是……

  他為何會待我如此的好,這一切已然是超越了普通朋友間的關懷。我的身後傳來芳華的聲音,「挑好了麼?」

  「沒。」我應了一聲,手探上第二間隔子處,衣料摸上去都是嶄新的,明顯比第二間的尺寸大了很多,將它抖開……在我的身上比劃了一下,嘿,小了。衣袍的顏色不錯,就是樣式……

  嗯,這些都是男袍,像是小少年穿的。

  「壓在下面的的衣袍尺寸都比較小,第一個隔間許多衣袍都是前幾日新做的。」

  「這都是誰的衣服啊?」

  不像是芳華的,他穿明顯小了,我隨意比劃了一件,剛剛合身。

  不過,這疊成厚厚的衣袍,尺寸倒是越來越大,只是都不見穿,全是嶄新的,這也奇怪。

  「是徒弟的。」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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