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木槿花西月錦繡 | 上頁 下頁
二五九


  我還是傻看著他,出完氣啦?!不發彪啦?!

  不會像臺灣小言裡面的男主一樣抽我罵我扁我踩我,然後再蹂躪我折磨我啦?!

  我走桃花運嘍喂?!

  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按在桌邊,卻見桌上擺了三個熱氣騰騰的家常菜,抓炒魚片,清炒白菜,香姑箏丁,配上一碗清粥。

  我瞪著他一分鐘,確定他不會再動用暴力後,飛速舉起筷子,開始風捲殘雲,吃著吃著,節秦卻慢了下來。

  塞了滿嘴佳餚卻難以下嚥,這幾個小菜雖不名貴,卻還是那麼好吃,這是他的手藝,一定是他方才親手做的。

  當年我幾乎每次品嘗他親手做的菜,都會稀噓半天,何以這妖孽做得菜卻是這樣好吃,我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升騰的霧氣。

  然而下一分鐘,我感懷的眼淚就硬是給憋回去了。

  因為他忽然伸出那纖長的食手指來,毫不客氣地戳我的左眼,便是一陣專心的疼,一直疼到我的腦顱翁翁作響。

  我忍住不叫,可還是丟了手中的碗,顫著雙手捧著我左眼,貓腰躬身痛抽著氣,臉也皺成了一陀。

  「你……!」我切齒不已。

  他卻拉下我的手,假惺惺道:「怎麼好好地又不吃了呢。」

  他笑嘻嘻地替我的傷眼吹著氣,欲替我拭淚,我自然不讓他再碰我的蜈蚣眼。

  推推打打間,我的眼痛好不容易定下來,他又夾了一筷箏丁到我的碗裡,然後和顏悅色地把碗筷又塞回我手中。

  他狀似輕鬆地挨到我的身邊,他柔聲地問道:「你的眼睛為何變成紫色的了?」

  我忍了痛,流淚瞪著他。

  不等我回話,他卻自顧自笑顏如花:「哎,老天爺對你真是不薄,定聽到你當年七夕對我的許願,要為我生一雙紫眼睛,於是念在你對我癡心一片的份上,終於實現了你的心願,這老天爺果然有眼啊……」

  我捂著流淚的眼咽了一口唾沫,默然地看著段月容在那裡唾沫橫飛,又突兀地對空中的半月狂笑一陣。

  心中暗想,對不起,騰格裡爺爺,我犯下了重罪,原來的段月容是個輕度自戀狂,可是現在我愣把他給變成了一個嚴重的惘想症患者。

  我懷著對段月容無限的沉痛的愧悔,默默地扒著飯。

  「怎麼把自個兒的臉搞得那麼醜?」他似乎又想起這一出,鄙夷地問道。

  我緊緊抓著筷子,往自己嘴裡塞著飯,一直提醒著自己,當初是你騙了他的,你對不起他,所以要忍。

  花木槿,你要對一個精神上有問題的患者抱有一種寬容的態度!

  花木槿,你要對一臭小屁孩奉上一名優秀教師百折不撓的愛心。

  花木槿,你要對一位頑固的勞改分子擁有無敵的耐心!

  花木槿,去忍!去忍!去忍!

  你要忍!忍!忍!

  「你怎麼不去找他呀?那個姓原的小白臉呢?他不是你心尖尖上疼得死去活來的肉疙瘩嗎?」他在上方陰陽怪氣地說著,勾著我的下巴頦,而我一徑躲著他的手,緊緊抱的碗筷。

  他冷哼一聲:「他多好啊?他多好啊?他把你弄成這幅德性?你這個蠢貨,傻瓜,你這一年多不是同他在一起嗎,怎麼?他把你玩膩了,就不要你了吧,然後你想尋死覓活的就搞成這幅鬼樣子?」

  我的淚風乾了而吹在大沙漠裡,我的慚愧被鑽石星辰拳擊打成幾億塊碎片隨風而化,我的感動被沖到抽水馬桶裡,然後再經宇宙黑洞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錯了,你就是一個超級變態!超級變種!又喜怒無常的妖孽!妖孽!

  我咬牙切齒地想推開他,他卻抓著我的臉不放,嘴裡不停污辱原非白和我,那張嘴經過我的那些個妻妾們八年地磨煉,現下果然是越發惡毒厲害,損人登峰造極。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啊?說啊你。」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抬高分貝厲聲喝道:「原非白那個瘸子小白臉……他那些個仇人把你逮著了以後,那些個混人把你……他們有沒有對你……」

  他說著說著,瞳孔開始收縮,雙手抓牢我的肩膀使勁開始搖晃,搖得我的眼睛更痛了,他用一種令我膽寒的口氣咆哮道:「快說,他們對你做了些什麼,是不是那沒用的男人沒法保護你,他們就把你,把你……所以那原非白終於嫌棄你了,你就變成個要飯的人……」

  我護著眼睛,強按著心頭湧動的地心熔岩,正要喝他閉嘴,他卻猛然間莫名奇妙地開始扒我的衣物,他的手指打著顫,下起手來卻毫不猶豫。

  「你幹什麼,我還沒吃完飯啊,混蛋。」我怒聲叫著,拍打著他的手。

  可是這小子現在的力氣超大,我們掙扎地摔在地上,我的雙手被他一手固定在頭頂,他的另一隻手猛地撕開我的前襟,那胸前的紫殤,還有撒魯爾用酬情在我身上劃的傷都暴露在他的眼前,雖然檢回條命來,卻仍是留著道道褐色的長疤,可能就連宋明磊的幽冥教陣營中也沒有較好的整容醫師,甚至想過,也或許他是故意留著想讓原非白看到,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看到我這些傷疤的竟然是段月容。

  我們倆對望一眼,我窘羞得倒抽一口氣,他的紫瞳中閃著令我感到恐懼的憤怒,纖長的手指顫顫地撫向我的胸口:「這是誰幹的?是撒魯爾那人魔還是幽冥教的敗類?」

  「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快說呀,」他在我耳邊大聲地問了我N遍,似是我不回答,今天就要把我吼成個聾子,我掙脫不得,臉漲得通紅:「沒……沒有,沒有。」

  「當真沒有?」他的語氣明顯放緩。

  「沒有。」我沒好氣地說道。

  他忽地又粗裡粗氣地高聲喝道:「連原非白也沒有?」

  「沒有,」想起非白,我心頭就是一團憋屈,亦粗魯地對他吼回去,「我大概被宋明磊軟禁了整整一年多,什麼人的面都沒見過哪。」

  他的紫瞳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平靜了下來。

  他微俯身,忽地媚然一笑,我相應地打了一哆索,混身汗毛長三長。

  「沒見著也好,」他柔聲對我說道:「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說說那潔僻的踏雪公子見了你,瞧都不瞧你一眼,到時,你豈不更傷心。」

  漂亮的薄唇勾起了一絲弧度,紫瞳裡一派幸災樂禍。

  過了一會兒,他纖長的手指撫過那一道道猙獰的長疤。我的胸口發燙,紫殤在他的碰觸下突然灼熱起來,我輕呼出聲。

  段月容收回手指,皺眉道:「還痛麼?」

  你也知道我會痛!我青筋暴跳!

  我還沒有回答,他又輕撫我的臉頰,軟聲細語道:「等我們回大理,我找到最好的巫醫,別怛心啊,木槿。」

  我又羞又窘又恨,心慌意亂地別過臉咬牙切齒道:「我不擔心,快讓我穿衣服,你不要臉。」

  「你身上有什麼金貴的?了不得的地方不能讓人瞧的,你那身子我早八百年前就碰過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口氣一下子變了,從上而下的斜睨了我半天,手又移到紫殤那裡,似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嘴裡咕噥著:「這撈什子石頭怎麼粘上去了,怎麼就粘這了?還挺會挑地方的!」

  他說著這句話,眼神卻攸地變得幽暗了,臉慢慢地湊近了我,那聲音也暗啞低綺了起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這沒有心的東西……」

  他猛地咬上我的乳頭和我的前胸,我的大腦中爆了一顆原子彈,我的理智被狗叼走了!

  段月容,你個臭流氓,我跟你拼了。

  我奮力掙扎,小腿膝蓋撞上他的小肚子,我估摸著可能還傷了一丁點他的命根子,反正他低低地痛叫一聲,松了我的手,我便反身爬向門外,可是段月容那廝抓住我的腳踝給硬拖了回來,怒喝道:「你個沒心的下流東西……還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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