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木槿花西月錦繡 | 上頁 下頁
二二七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樹母神下的土地,心中嘲道:「原非玨,你還是隨著花木槿在地下安息吧,而朕將擁有你的一切。」

  「陛下有何吩咐?」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他回頭,卻見一個鬢髮美人,渾身上下早已被春雨所淋透,胸前隱隱透露出誘惑的殷紅,大膽的褐眸勾魂攝魄。

  「你叫什麼,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奴婢叫朵骨拉,以前在大妃娘娘那裡服侍,現在在涼風殿當差。」美人的聲音銷魂柔轉,又微微帶著一絲幽怨。

  撒魯爾了然一笑:「今夜,便到神思殿來伺候吧。」

  朵骨拉喜上眉梢,跪在地上,行了個禮,雙手微擠,令她飽滿的胸脯更加令人垂涎欲滴,然後擰著腰肢消失在玫瑰園。

  撒魯爾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微展輕功,人已躍上母樹神,如同往常一樣,心中愉快或是煩悶難解,都會躍上樹母神遠眺一會兒,心情便會舒緩起來,這一點倒是同那個原非玨一樣。

  忽地想起那個女人也曾經莫名其妙的爬過樹母神,一想起那個女人,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微抓身邊的樹皮,只聽輕微的一個聲響,那塊樹皮被他抓壞了。

  他有些歉疚,畢竟樹母神是他所最尊崇的神樹,只要在樹母神上,在煩躁的心情都能平復下來,因為他不喜歡那個女人出現在屬於他的空間,他決定立刻下詔,任何人再不可近這棵樹母神三步之內,違者殺無赦。

  他把那樹皮合上,這才發現那樹母神的枝幹似是中空,他又使勁扒開下面樹皮,裡面竟然放著一個烏黑的鑲銀木盒。

  一種奇怪的感覺呼之欲出,他鬼使神差的慢慢打開了那個木盒,只見裡面靜靜躺著一根普通的銀鏈子,墜子是一塊大銀牌,上面的花紋有點眼熟,他暗哧一聲,是了,是那個君莫問,也就是花木槿隨身帶著的那塊。

  她想抱著他和那塊紫殤同歸於盡,這個愚蠢地女人,若是他,既已近身,只要乘其不備。刺上兩刀,再將酬情扔入懷中,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當時她的眼中滿是蕭瑟黯淡,可是當她提到原非白時,她的眼神柔的又化作水一樣。

  他還記得她抱著他下墜時的溫暖,那是屬於他一個人。就在面臨死亡的瞬間,即使隔著衣料和那塊可怕的紫殤,他依然能感到那個女人溫暖圓滾的胸脯蹭著他的前胸,他竟然起了反映,他感到很興奮,如果不是求生的意志喚醒了他,他可能還會沉醉,甚至想拉著她,回到崖上,狠狠的蹂躪她的身體,讓她在他的身下哭泣求饒。

  不,這匹水性楊花的劣馬是原非玨的弱點,是原非玨的愚蠢,他輕笑出聲,再一次在心中鄙夷的罵了句,原非玨,你這個可憐蟲。

  他正想用內力化去那塊銀牌,忽然感到另一面似有硬物,他翻轉過來,一塊紫色的寶石鑲在銀牌的另一面,在陽光下沉靜的看著他,晶瑩剔透的折射著他漸漸扭曲害怕的臉來,然後漸漸發出灼熱的白光。

  「回玨四爺,奴婢的名字和這櫻花一樣,也帶著花,奴婢叫木槿,花的顏色也是紅色的,您可記住了。」一個青色的人影,在漫天的嫣紅中,她的聲音是這樣溫柔,就好像她悄悄塞到手中那柔軟芬芳的櫻花花瓣。

  「你……你,玨四爺,萬一你紮死我可怎麼辦呢?」她站在河邊,似是手都嚇得發顫,下雪了吧,她的手上一片聖潔的白色,與雪天同色。

  「非玨,今兒是我的生辰,不如你把自個兒給我吧。」小巧的人影坐在那裡,含羞似怯,她的周身是一團紅影,靜靜的,卻讓人熱血沸騰起來。

  「我有你送給我的法寶啊,只要我帶著這根銀鏈子,無論我到哪裡,我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會認出對方的。」

  「斐兄,你可相信,如果因為時間和距離,改變了外貌,甚至沒有了記憶,只要相愛的兩個人,還是能互相認出對方,找到彼此失落的那顆心嗎?」

  「對不起,非玨,這世上,我花木槿頂頂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原非玨,你無論要怎樣懲罰我,都沒有怨言,可是我卻不能讓你傷害原非白,因為我愛上了他,我……並不後悔。也無法後悔。」

  非玨,非玨。

  「啊!」樹母神上傳出一聲大叫,響徹弓月宮,守衛的士兵趕過來,大突厥的可汗自高高的樹母神上摔下,雙目緊閉,胸口滲血,手中緊緊握著那鑲著半塊紫色寶石的銀鏈子。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複哀鳴。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簪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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