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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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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瑣應道:「大人只管問來,民女句句是實。」 「本官先問你,刺客叫什麼名字?你和刺客是何關係?」 「他叫任浮,因他救濟過我們,民女視其為兄長,並無其他關係。」 「這就奇了,據本官調查,你們的關係似乎很是親密。」侍郎傳了城東垂花巷的街坊鄰居和雜貨店的馮老爺跟蓮兒,眾人縱然憐惜青瑣,也不敢撒謊,俱都實話實說。包括看到他們從一開始推著胖婆租房,胖婆死後幾天內任浮整夜守著青瑣,讓旁人聽了便知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青瑣啞口無言。 侍郎又問:「那任浮現在何處,你老實講來,本官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青瑣坦言不知。 侍郎勃然大怒:「分明是你仗著先皇的信任,裡應外合,陰謀弑君!」 青瑣聞言大叫:「皇上對民女這麼慈愛,民女怎會有如此壞心?只怪民女閱歷太淺,被人騙了,有眼無珠。」 侍郎冷笑:「別看你年紀輕輕,媚惑男人的本事可是從小練就的。你想方設法迷惑先皇,然後伺機行事,這是青樓裡出來的人一貫的伎倆。」 說著,又傳來天香樓的鴇母和青瑣熟悉的幾位姑娘,她們一一承認。眾所周知,妓院裡自然練這一套,青瑣從小耳濡目染。 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叫:「分明是個妖女,大人快定她死罪,免得再出來迷惑別人!」 幾位要臣搖頭歎息,楚士雄,柳南天面含微笑。 青瑣絕望得手足冰涼,心無底的沉。 侍郎拍板喊肅靜:「不許亂嚷嚷,本官明鏡高懸,不枉無辜。下面可有替犯人辯解的?」 「有!」一聲清柔的女音,人群裡一麗人款款而出,不施粉黛容貌天然,挽手牽裙盈盈步入。全場一片寂靜,只聞得她姍姍蓮步之聲。 小姐!青瑣悲喜交加地望著芳菲,她的小姐回來了。 柳南天驚得站起了身,又覺失態,無奈重新落座。 「下面何人?」 「民女姓柳,名芳菲,以前與犯人是主僕關係。」芳菲進內福了禮,落落大方的回答。 「柳小姐有何話講?」 「大人,民女有一事不明。既然犯人可以隨意進出碧雲軒,她為何不跟刺客一起走呢?假如說她是捨身護刺客先走,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從容地出去不是?何必要叫喊著吸引別人進來而作繭自縛?」 又是亂糟糟的議論聲,人群裡的明雨用讚賞的眼光望著自己的妻子。 柳南天臉色鐵青,又不好吭聲。眼光瞥向楚士雄,見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侍郎頜首道:「就算是犯人不知刺客有弑君之心,那刺客也是她的人,又是她引入皇宮,她終究難逃干係。」 芳菲輕揚翠袖,從容應對:「大人查了這麼多人,為何不去查查刺客的來歷?據民女所知,那任浮在案發前是城東司馬大官人的劍客,犯人住城東的頭一日,正是任浮投奔司馬大官人之時,而在這之前,刺客在誰的門下呢?」 眾人屏聲等著她繼續,芳菲冷眉一掃:「刺客是楚都尉的門下。」 一片譁然。楚士雄起身怒喝道:「休得牽扯到本官身上!那任浮乃自由之身,行蹤不定,他愛投奔誰,本官管不著。」 芳菲冷笑:「楚大人何必憤成這樣?民女只是替楚大人惋歎,想大人一向與人為善,廣招天下豪傑,對任浮也是重用有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民女在此作證,任浮與犯人之前並不認識,曾有一次為了家事,任浮遵命前來抓捕民女,犯人和他還差點一劍見紅呢。」 芳菲不給楚士雄喘息的機會:「這一點不用請楚大人的手下過來了吧?在場的楚大人,柳大人都可以作證。」 場面僵持下來,芳菲提高了聲調:「大人,此案疑點重重,請大人明察秋毫,還犯人一個公道。」 侍郎見旁人沒有異議,便令公人將青瑣暫押解回大牢,聽候再審,接著宣佈退堂。 外面人群緩緩散盡,眾臣坐得也累了,紛紛起身。柳南天眼望著明雨攜著芳菲離開,又不能追上去,正幹站著,側堂的宮人手持佛塵出來了。 「皇上說了,此案疑點頗多,須謹慎細查,不可漏掉一個細節。」 眾臣磕頭稱諾。 從公堂出來,楚士雄眼見周圍沒人注意,湊近柳南天,附耳低言:「恭喜柳大人,養了個好女兒啊。」 柳南天聽出嘲諷的味道,嘿嘿一笑,不客氣地說道:「楚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楚士雄冷冷的笑:「這話用在柳大人身上未嘗不合適,想當初楚某是很清楚阮貴嬪是怎麼被抓的,柳大人治蠱真有一套。」 柳南天的臉色刹那陰沉下來。楚士雄斜眼看他,接著一副親熱的樣子:「好久沒跟柳大人聚聚了,楚某這就去孽海樓,柳大人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柳南天冷哼著,又無可奈何,倆人騎馬坐轎走向孽海樓。楚士雄一直鄙視這位除了會治蠱,其餘碌碌無為的禮部侍郎,但是他不得不下柳南天這條共濟的大船了。天濂對事件的疑問,陰差陽錯地把他和柳南天縛牢在了一條繩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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