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玉簟秋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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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的無理取鬧弄到氣結,好半天才開口道,「虞昶軒,到底是誰三番四次?!你憑什麼這樣警告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懂不懂?!」 他竟又被她給頂了回來,黑瞳一冷,憤然道:「你少給我在這裡牙尖嘴利,我管你什麼欲不欲,我就知道你整日裡在我腦子裡晃來晃去,簡直是要把我給……」 他那話說到一半,她就面孔蒼白地從他的懷裡往外掙,他就偏偏不放,平君雙手死死地抵著他的胸口,卻已經來不及,他呆呆地望著她紅潤的嘴唇,忽地就想起自己小時候曾吃過的一個蜜桃,蜜桃尖上也是這樣的一點微紅,他小心翼翼地去吮吸,甜蜜的桃汁在他的唇齒間蔓延…… 他聽到她驚慌地發出一聲嗚咽,但他已經克制不住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柔軟濕潤,更是勾起他身體裡的一股火來,恨不得一舉侵佔了她的所有,只管無法無天地掠奪起來,在那樣不管不顧近乎於瘋狂的吮吸間,他的嘴唇上忽然一陣刺痛,舌尖都是腥甜的血氣。 她竟咬了他! 他終於把頭抬起來,卻依然死死地抓住她,她一雙眼眸裡漾滿了憤怒,痛恨他這樣無理,揚起手來就要打他一個嘴巴子,然而那手卻在接近他面頰的一刹那硬生生地停住,他看著她,她也恨恨地瞪著他,但她真怕激怒了他,想著忍下這一口氣,求一個全身而退。 葉平君忍著滿腔怒火,冷然道:「你放開我!」 她才要往後,肩膀就是一痛,自己竟就被他按到了倒座上去了,頭撞到了椅背上,疼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他伸出手來掐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叫了一句;「葉平君!」她大驚失色,就見他的黑瞳裡閃動著一種幽暗的火苗,微促的氣息四散在那仿佛灼熱起來的空氣中去,他恨道:「你攪得我這樣不得安寧,你也別想自在。」 她的雙眸裡閃爍著憤怒的光,「虞昶軒,你卑鄙無恥!」 他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更卑鄙無恥一個給你看看!」 他低頭再度攫取了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下去,猶如烙鐵一般地狂熱,幾乎要將她的呼吸都給溺斃了,她如同溺水被困的人,發出絕望的泣聲,拼命去推他,他更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給捏碎了一般,在那樣美妙的感覺裡,最先沉溺下去的是他,他控制不住地沉浸在這樣溫柔中,近乎於野蠻地扯開她的衣襟,衣扣崩落下來,滾到車座下面的縫隙裡去,她纏在頸項間的紗巾也飄落下去,他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 就在這個時候,肩膀上卻是驟然劇痛! 虞昶軒眉頭一皺,往後一退,就去看自己的左肩,只見鮮紅的血從左肩膀上汩汩地流了出來,他轉過頭來,就見葉平君手握著一個通體素白的斷簪對著自己,那簪子尾端卻是通紅,正是他的血跡! 葉平君只咬緊了嘴唇不說話,髮絲零亂,臉色雪白,他捂住肩頭,那血就從他的手指間流出來,止都止不住,虞昶軒看著葉平君防備自己的樣子,冷冷一笑道:「你以為這個簪子能殺得了我麼?!」 他那口氣輕蔑到有恃無恐,葉平君話也不說一句,飛快地掉轉過簪子,把頭一揚,將那簪子銳利的尾端直對了自己的咽喉,虞昶軒沒想到她竟是這樣決,身體一頓,脫口道:「你敢?!」 葉平君那清澈的目光射出雪亮的光芒,透著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冷意,呼吸緊張急促,手指死死地攥住了那一根斷簪,聲音也是如冰似雪一般地冷。 「我敢!」 窗外有呼呼的風聲,楓台的淩霄花葉子爬了半個牆壁,鮮豔奪目的花朵在風中輕輕地顫著,在窗戶上隱隱地照出一道蜿蜒的花影來,副官吳作校走到臥室外面的暖閣裡,就聽到戴老醫官還在那裡嘀咕著:「說什麼刀傷,這分明就是個窟窿,都快動了筋骨了,五少你這是栽到哪個女人手裡了?」 戴醫官正在往虞昶軒的肩頭上撒藥,另有護士在一旁剪著紗布,只見戴醫官拿著藥膏「啪」的一下就拍在了虞昶軒的傷口上,虞昶軒痛得一個激靈,眉頭都擰起來了,道:「戴叔,你就不能下手輕點,你再用點勁兒我這胳膊就讓你卸下來了!」 戴醫官是個有資歷的老醫官,也算是看著虞昶軒長大的,這會兒上完了藥,便瞪了虞昶軒一眼道:「當年你父親肩頭中了一槍,也沒有麻醉藥,硬是讓我用刀把子彈給剜出來的,你這算什麼?是虞家的男人就別叫痛!」 虞昶軒還不忘嬉皮笑臉,「戴叔,虞家的男人也是人啊,我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天生一身銅皮鐵骨!」戴醫官真是恨鐵不成鋼,拿著一旁的鑷子就來砸虞昶軒的頭,虞昶軒頭一偏,就躲過了,還在那裡笑,戴醫官拎起藥箱,領著護士往外走,一面走還一面絮叨,「傷口別碰水,明天我再來看看。」 虞昶軒看著戴醫官走出去,就見他的親信副官吳作校還站在那裡,就問了一句,「你小子跑上來幹什麼?」 吳作校立即一個立正敬禮,鄭重其事地說道:「報告,兄弟們讓我問五少一句,這都掛了彩了,可見戰局之慘烈,五少之辛苦,這結果……到底是得手了沒有?」 虞昶軒一句話也不多說,右手拎起架子上的一個紋碗照著吳作校就砸過去了,吳作校早料到這一招,嘻哈一聲,打開門就躲到外面去,那紋碗咣當一下砸到了門上,吳作校又不怕死地把門推開了,道:「五少,火氣這樣大,沒得手罷?」 虞昶軒道:「滾!」 吳作校當即關上門,嘻嘻哈哈地一溜煙滾了,虞昶軒坐在暖閣的沙發上,略略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臂,疼得吸了口氣,心中更加煩躁,電話鈴卻火上澆油一般地響起來,他眉頭鎖得死緊,將話筒一把抓到手裡,「誰?」 只聽得話筒裡傳來李伯仁的笑聲,「五少,好大的火氣!」 虞昶軒不耐道:「少給我廢話!」 李伯仁便哈哈地笑著,「我特意地來跟五少說一聲,我手底下的兄弟抓了一個扶桑間諜,你要不要親自來看看?」 虞昶軒道:「大哥什麼時候插手特務處的事兒了?再說你抓了個間諜,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忙著呢。」 李伯仁笑道:「我這可全都是為了成全五少才下這樣的狠手,實話跟你說吧,這小子姓江,扶桑留洋回來的,正是葉小姐的春閨夢裡人,如今落到了我手裡,到底怎麼辦,是死還是活,就全看五少一句話了。」 虞昶軒微微一怔,刹那間目光雪亮如電,「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真是個間諜?」 李伯仁道:「是與不是,還不都是咱們一句話麼,我直接把姓江的小子送到特務機關的監獄裡了,那兒的人手黑著呢,五少也知道,進了特務機關的監獄,又有幾個人能活著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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