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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蕭北辰的目光便是一冷,淡淡道:「不過為了個漢奸流氓,你竟要與我決絕到這個地步,可見我這個人,在你心裡是半點分量都沒有了。」他頓一頓,「只可惜牧子正那樣的人,我還是有多少殺多少,我殺他之前情願挨他一槍,欠他的已經還了他,你既是如此心疼他,當時又何必撲到我面前來救我?!」

  林杭景只覺心痛,那一句因你是南歸父親的話卻是死也不肯說出口,那樣的柔腸百結,直攪得心口一陣陣針紮了般的疼,只硬撐著道:「君子絕交,不出惡聲,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們兩個人這樣折磨著,又有什麼意思。」

  蕭北辰的眼底頓時一片幽暗,一聲冷笑,「好一句君子絕交,不出惡聲,你這些年的書還真是沒有白讀,頂起我來竟是一句連著一句,我好心好意來賠罪,如今看來倒是多此一舉了,那還廢話什麼,你要麼自己好好得跟我回去,要麼我親自動手砸了你這地方,看你回不回去!」

  林杭景平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瞳孤清如水,透著寒意,「蕭北辰,你積點德吧,今天你只要敢動這裡一磚一瓦,我就敢死在這裡,到時候只怕不是兩不相干,咱們就鬧一個一了百了!」

  她的樣子極其冷決,眸光便如冰一般的冷,他眼瞳裡的光芒漸漸地如針般凝聚,凝成拿到鋒利的光來,定定地看到她的眼睛裡去,她便如絕了緣一樣,冷冷清清,他的眼神愈加的銳利,她便把頭別過去,誰知肩膀便是一痛,他忽然抓住她的肩頭,她便是一驚,他已經吻下來,便是發狠一般地堵住她的嘴唇,不容掙脫,不容逃避,那樣近似於貪婪的吻直叫人喘不過氣來,她越掙扎他便越用力,她本就燒得厲害,更是使不上力氣,只把眼睛一閉,便是任由他去的麻木冰冷,這樣的漠視讓他的眼眸裡刹那間迸射出一片冷銳,下狠心將她往那牆上一撞,她覺得自己都要碎了,卻聽得他勃然大怒道:「我就不信,我就偏偏不信!」

  他那吼聲近似於咆哮,竟是急怒攻心,她知道他不信的是什麼,睜開眼睛,那目光也是極疏冷的,強自淡聲道:「蕭北辰,我就是不愛你。」

  他的身體無聲地僵了僵,呼吸卻是紊亂急促,那眼底裡便是一片幽暗,只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她的肩頭,不甘心般地又要吻上去,一低頭就見到她滿眼的淚水,從眼眶裡一顆顆地落下來,他心裡便是刺痛,用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她把眼一垂,眼睫毛是濕漉漉的烏黑,哽咽道:「就當我求求你,你放過我行不行?!」

  再堅韌的心,也終於是千瘡百孔。

  他的雙眸一黯,一甩手便將她推倒了一旁,她踉蹌一下,扶住桌子站住,轉過頭來看他,他也看著她,卻是一笑,那笑卻是痛楚的自嘲,仿佛是在笑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蒼涼並且無奈,低聲道:「林杭景,我恨不得挖空了我自己的心給你,你就為了一個漢奸流氓,居然這樣對我!」

  她用力地扶住桌子,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樣子,他臉上的那一抹自嘲的痛楚笑意映入她的眼裡,陡然間,她的心裡竟是針紮一般,這樣的痛,竟讓她瞬間驚惶起來,便好像是突然不認識自己了,連自己的心到底在哪裡,也是不知道的了。

  她那一下子驚惶的樣子落入他的眼底裡,他便以為她還是怕極了他,他在她的面前早就一敗塗地,除了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留下,如今還能奢望什麼,他冷冷地抬起眼眸,那聲音也就變得冷硬如石,「你要想離開我,除非我死了。」

  她扶住桌子,只把頭低下,呼吸一下比一下難過。

  他硬把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繼續道:「明天早上,我安排人來接你回去,你只說我轄制你,那我告訴你,若你不聽我的,我轄制你的手段多了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他抬腳便走出房間去,徑往那庭院外面走去,林杭景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已經走了,那門外卻有幾個衛戍留了下來,她的眸底就是一片傷痛,雙頰愈加的滾燙起來,只那麼一小會,就覺得這屋子簡直熱的沒法呆了,便搖搖晃晃地走到院子裡去,庭院裡的老嬤嬤看著門外站著幾個持槍的衛戍,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看著林杭景走出來,便迎上來才一張口,就是一陣熱氣湧來,再看林杭景的臉,已經燒得通紅,慌道:「林老師,你這是……」

  林杭景便支撐著坐在屋前的木椅子上,抬起頭來道:「婆婆,我心裡燒得慌,你給我口涼水喝吧。」老嬤嬤更是慌起來,道:「你這孩子,病成這樣怎麼能吃涼的……」林杭景也不說話,看那木椅一側還積著一點雪,竟去抓那雪吃,老嬤嬤看她那樣,嚇得「哎呦」一聲,連聲嚷道:「可憐見的,這真是燒糊塗了。」上前來拉了林杭景一把,誰知林杭景的身體便是一軟,雙眼一閉,人已經昏了過去。

  林杭景這一場病,便是來勢洶洶,她只昏昏沉沉地,周身滾燙,額頭更是如烙鐵般的熱,模模糊糊的就覺得身邊有好多人走來走去,就是睜不開眼睛,卻總是做著惡夢,她嚇得渾身發抖,那樣湧起來的難過絕望便是翻江倒海一般,只紮掙著喊,「別殺他,你別殺他……」

  放在她額頭上的便是微微地一頓。

  蕭北辰聽到她在睡夢中喊出的聲音,那雙烏黑眼瞳裡泛出的光芒便如深潭一般的冷,收回了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明明知道她聽不見,卻還是淡淡道:「他已經被我殺了,他早就死了。」他這樣說著,卻見她緊閉的眼睛裡忽然湧出來無數的淚,珍珠般晶瑩的淚水直往下滾,雙腮更加地燒紅起來,在夢裡哭著道:「他不能死,不能死,他死了我可怎麼……我可怎麼……」

  枝上流鶯,關山夢魂

  蕭北辰聽到她在睡夢中喊出的聲音,那雙烏黑眼瞳裡泛出的光芒便如深潭一般的冷,收回了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明明知道她聽不見,卻還是淡淡道:「他已經被我殺了,他早就死了。」他這樣說著,卻見她緊閉的眼睛裡忽然湧出來無數的淚,珍珠般晶瑩的淚水直往下滾,雙腮更加地燒紅起來,在夢裡哭著道:「他不能死,不能死,他死了我可怎麼……我可怎麼……」

  她昏昏沉沉地哭著,那聲音愈加地模糊起來,他便是一陣陣發冷,知道她在夢中夢到了牧子正,看著她的眼淚,心痛得無法抑制,便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臉色已經是非常難看了,一旁的俄國醫生也不敢多說什麼,給林杭景打了一針,留下藥來,便有下人走上來送他出去,下午的時候,七姨又過來一趟,林杭景人事不省,也不知道,到了夜裡,俄國醫生再來打針,蕭北辰只守在林杭景的身邊,衣不解帶地照顧。

  到了深夜,主臥室裡只開著一盞小小的綠紗綢罩檯燈,映來一片幽幽的光亮,大丫頭雲藝端著藥進來,看著蕭北辰坐在一旁的沙發椅子上打盹,她這樣輕輕的腳步聲,還是驚醒了他,雲藝便道:「到了給林姑娘吃藥的鐘點了。」

  蕭北辰點點頭,站起來走到林杭景的床前,摸摸她的頭,還是滾熱的,眉頭不自禁地蹙了一下,雲藝已經把那一小瓶藥水倒在碗裡遞了過來,蕭北辰拿著小勺給她喂進去,那藥水極苦,她在昏迷中皺著眉頭,就是不肯咽下去,蕭北辰轉頭對雲藝道:「有沒有什麼甜的東西?」

  雲藝道:「有一瓶子木樨露,下午的時候七夫人拿過來的。」

  蕭北辰便道:「取過來。」

  雲藝忙下樓去了那一瓶子木樨露,也倒了一碗捧上來,蕭北辰便喂林杭景一芍藥,再喂幾勺子木樨露,如此這般地喂下去,總算把那一點藥水喂完了,才放下碗,就聽得主臥室外面一陣急促散亂的腳步聲,那門也被一下子推開,蕭北辰的眉宇間怒意頓顯,回過頭來就要發作,卻見是郭紹倫,郭紹倫的臉色難看極了,急促道:「總司令,從盛京趙督統處來的加急密電!!」

  是特務處處長葉盛昌連夜便將密報送到了花汀州,蕭北辰一路疾步進了書房,接過密報才打開看了第一眼,臉色「刷」地一下便是慘白,一旁的郭紹倫看著蕭北辰的眼眶裡竟瞬間凝聚了無數血絲,便宛如要炸開了一般,郭紹倫震驚,失聲道:「總司令!」蕭北辰便呆呆地望著那紙密電,整個人都仿佛死了一般。

  特務處處長葉盛昌也驚得站起來,「總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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