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滿朝文武愛上我 | 上頁 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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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兩個人一東一西坐在床邊,我開始講《三國演義》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講完了我得意地問東臨瑞,這故事好不好?

  東臨瑞眯著眼睛說:「好。」

  於是在這個鼓勵下,我頓時充滿了力量,又講了《火燒赤壁》的故事。

  末了,我還問了東臨瑞,我說:「你準備怎麼處置三殿下?」

  東臨瑞笑笑,「我小時候他經常欺負我,罵我娘,後來他跟著大哥與我作對,以前我沒有能力動他。」

  說到這裡,我也就不用再問了。

  如果說他過於心狠,我和他還不是一類人?如果自己受到威脅,用來保護自己的手段極端而又血腥。

  「若若在想什麼?」東臨瑞蓋好被子,側身看著我,頭髮順著手臂流瀉下來,眼睛晶亮。

  我笑笑,「在想我們很像,有些地方很相像,」這種感覺是沒人能理解的,好像自己曾經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失去過,在黑暗裡不停地回憶那種痛,慢慢加深,然後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經歷一次,不能再在自己心裡別人背後增加傷痕,於是變得格外的心狠,除卻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都可以犧牲。無意中其實傷害到了很多人,只因為那時候的狀況,那種心理,習慣性地在防衛。

  想一想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中去,好像在努力回憶。

  東臨瑞起來喝水,眼神迷離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忽然一笑,「若若,要想生存或者保護誰,就一定要心狠,這還是別人教我的。你說,現在我變成這樣,那個人有一天不會討厭我吧。」

  我眨眨眼睛,「不會,既然他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不會怪你,這個世界人要生存總會不得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以為他是在難過要殺自己兄弟的事,儘量勸解,「特別是生在皇家,離那個位置太近,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東臨瑞笑笑,明明是黑曜石般的眼睛,卻好像燃起熊熊火焰,就像潑天一樣的大火,燒得照亮了天空。

  我站在火海外,看見無數的生靈在掙扎,東臨國最大的一次戰爭,在整整燃燒了一日一夜的大火中走到了尾聲。

  天空灰濛濛的,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江面上留著戰爭的殘渣,我走進船艙,不願看見那些,就像人每天都要吃肉,卻口口聲聲厭惡屠殺一樣。

  我看著自己素白的掌心,這世間可能沒有對錯,只有立場不同,傷害和被傷害。

  到了江對面,立即有準備好的馬車來接我,兩個丫鬟站在馬車外,正式得跟什麼似的。我上了車,一路馬車走得緩慢,沒怎麼顛簸,這樣的待遇我最近都沒有過,難免就昏昏欲睡。

  馬車剛進城,就聽見四周嘈雜起來。我示意讓馬車停下來,差春橋下車問問,一會兒春橋上來說:「前面好像又在打仗。」

  這大大小小的戰爭,不知道幾時平復,我說:「是新帝的軍隊?」

  春橋搖搖頭,顯然是沒問出什麼來,剛打完一大仗,兩邊都應該按兵不動才對,怎麼這麼快就又打上了。

  馬車繼續前走,到了住處,我一下車就被東臨瑞抱進懷裡,我的臉燒得沒法見人了,可仍是驚訝地喊:「前面不是在打仗嗎?你怎麼回來了?」

  東臨瑞眼神激蕩了一下,我懷疑是自己看錯了,「若若是在擔心戰事,還是擔心我。」

  我正色起來,「我說真的,我以為這次大仗過去,可以清淨兩天,新帝那邊還有餘力迅速調過來一支兵馬嗎?」

  東臨瑞摟著我往裡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用你的草船借了三次箭,第四次新帝那邊果然防禦鬆懈很多,讓戰船輕易地駛就到了射程,用了綁火的箭。」

  我笑笑,東臨瑞又說:「若若這次不能調皮了,要暫時住在這裡。」

  我仰頭問,「怎麼?」

  東臨瑞說:「有時間若若想想怎麼改造清華池和咱們的寢宮,等你想好了,我也就平定了整個東臨。」

  我臉紅,「你怎麼主次不分啊,明明是你想加快步伐當皇帝,偏偏弄出那麼多理由。」

  東臨瑞歪頭,「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紅豔的嘴唇跟被杏紅色染過一樣。

  我急忙當沒看見,「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再折騰幾個月就醜死了,到時候……誰還嫁……嫁給你……」

  東臨瑞挽起我的手,「以前嫌我瘦,現在又嫌我醜了。」

  我昧著良心,「你要是再瘦下去,就沒法看了,」眼睛瞥向別處,「到時候想恢復也恢復不過來。」天知道我說的是他的身體,看著太心疼。

  東臨瑞輕輕笑,「會恢復的,最早以前我第一次打仗,回來的時候已經皺巴成一個小老頭,全國的姑娘們看見我調頭就跑。」

  我說:「偉大的四殿下還有那種時候,真是稀奇,」眼睛在酸,握緊他的手,「那樣也挺好的,省得每個人看你都……」

  東臨瑞扳過我的身子,低頭就吻了下來,因為房門沒關,我掙扎著反抗幾下,後來想起來明天他可能就走了,好久也見不到,於是用手抱緊了他的後背。這個吻格外的長。

  儘管戰亂,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熬得跟小鬼一樣,可還是那麼的幸福,至少我現在認為是這樣的。

  接下來吃飯,聊天,睡覺,直到第二天早上告別,我都沒想起來,昨天晚上我到底有什麼事要問他。

  後來東臨瑞又幫我安排了一處比較隱蔽的院落,搬家那天神神秘秘的,我原來住的屋子弄了個替身進去,然後原非把我弄上了一輛秘密馬車。

  我上了車,想起換我住進來的女子,始終覺得心裡不好受,我說:「她不會有危險吧?」

  原非雖然不再跟我橫眉冷對,但是還是不願跟我多說話,「不會。」

  我眼神一掃,看見了他身邊跟著的小兵,我咳嗽一聲,「原非最近有沒有看見顏靜,這丫頭好久都不來看我,是把我給忘了吧。」

  那小兵馬上耷拉下腦袋抱歉地看我一下。

  原非挺不自在,悶悶說了一句,「沒看見。」

  小兵無聲地哼一下,揚起臉吐了吐舌頭,原非的趕馬聲音越來越頻繁,我和春橋笑得快憋出內傷來,這麼一看原非和顏靜的好日子是不遠了。

  到了地方,下車,我特意擰了那小兵一下,低聲說:「死丫頭,注意安全。」

  第十一章 入宮

  我真是沒有精力再去多管外面的事,春橋讓我出去周圍溜達一下,我想了想也懶得去,就在家裡琢磨一些花花草草,想起來有大把時間,不如培養自己的業餘愛好,於是第一次用了東臨瑞給我的小印章,讓管家找了一個比較不錯的琴師,教我彈琴。

  每天閑來無事學學琴,吃穿不愁,完全過起了被包養的日子。

  忽然有一天春橋來告訴我,東臨瑞已經攻下都城,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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