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滿朝文武愛上我 | 上頁 下頁 |
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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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冊—— 第一章 陷害 城門邊,兩輛馬車停堵在道路上,四周穿著軍衣的官兵,盯著站在他們面前的男子,不知所措。 男子本來要說什麼,眼睛瞥見身邊的少女,因為下馬車蹭髒的裙角,臉上就像冰雪融化一般露出一絲微笑,本來緊抿的嘴唇,像花一樣綻放。 順著張碧的目光,我趕緊低頭看沾泥的衣服下擺,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是不善用輕功,張碧一定是在笑我邋遢。 他下車,用冰河樣的眼神看周圍人的時候,我原本覺得他和我的距離會一下子拉遠。從來沒想到就因為我裙子髒了,這麼一個理由就能容易地獲得了他的笑。 我扯著裙角,發狠地咬著嘴唇,就像咬別人的一樣。 文小姐看著張碧,臉色不大好看,看著張碧幾乎忘記了說話。還是那當官的男人清了一下嗓子,「你送給她的?你這金子是從哪來的……」聲音發顫,一句話功夫滿頭大汗。 張碧收起微笑,下巴像刀刻一樣,「我是東臨瑞。」 聽到這句話,我頭皮就跟炸開了一樣,緊緊捏著手,不敢再去看張碧,其實我想跑,跑得越遠越好,從來不自虐的我,把手心攥得生疼。 我聽見當官的不自覺咽吐沫的聲音,文小姐臉色蒼白。 東臨瑞,張碧說他是東臨瑞,東臨國的四皇子,給我下蠱毒的人妖四。 他半寐著眼睛,接過羊脂玉的杯子,在指尖轉悠,垂目淺啄,漱了漱嘴,吐進丫鬟手上的盆子裡,另一個丫鬟從他手裡取走杯子,看著我被拖出去,把我當垃圾一樣扔到了野外。曾經發生的這一幕像放電影一般從我眼前閃過。 我的手輕輕地抖,其實我並不怕人妖四,我只想現在這個事全都解決掉,身邊所有人都離開,只剩下我和張碧,我要問他……我要問他什麼?我想不出來。 「四……四……四皇子殿下。」當官的腿忽然軟了一下,瞪著眼睛,本來要結巴著彎下腰。文小姐忽然咳嗽了一聲,嘴唇已經淡得快沒有了血色。 當官的猶豫了,他應該是沒有見過四皇子,所以不能確定眼前的這位是不是東臨瑞。張碧不再說話,只是看向我。 我乖乖地走過去,他的手抬起來扣著我的腰,扶我上了馬車。那個當官的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那文小姐卻還是不肯輕易放棄,於是給了那當官的一個鼓舞的眼神。當官的想上前,但是他已經不能再靠近馬車——原非站在張碧的身後,手裡搖晃著一塊小小的金牌。 當官的立刻嚇得跪在了地上。 張碧坐在我身邊,春橋放下簾子,馬車繼續往前走。 「若若。」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抬起頭,「你叫我?」 「若若,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盯著他黑得發亮的眼睛,咬咬嘴唇,「張碧,你假扮四皇子還真像。」 張碧半天沒動。 我說:「以後別這樣了,被人發現,太危險。」我確認似的看向張碧,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沒有反駁我。 我瞬間心情大好,我說:「雖然你們長得像,可還是能被人看出來的,如果北國深究,或者被那邊的四皇子知道了……總之要小心。」 張碧「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春橋一臉迷茫,偷偷觀察我和張碧,仿佛要重新認識我們這兩個人。 我說:「原非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張碧斂目,「是北國太子給的令牌。」 「哦,」我發覺我突然時間話變得少起來,悄悄往外挪了挪身子,第一次感覺到馬車裡空氣稀薄。 張碧注意到我的動作,我扯扯嘴說,「太擠。」希望張碧說什麼,又不希望他開口,我的心情變得十分矛盾。 看著自己的腳尖,仿佛要將腳和腳下車廂木板的紋理看清楚。 終於到了別院,我以前總是磨蹭著最後一個下馬車,今天卻一支箭一樣躥了出去,見到陽光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沒等張碧出來,我就遠遠地跑開,然後回頭,看見他站在馬車旁邊,一動不動。我低頭又看見自己裙角的泥巴,想起他那一笑,他的目光是那麼柔和,好像連嘴唇瞬間都鮮豔幾分。 晚上春橋叫吃飯,我推說自己沒胃口,不想吃,在屋子裡靜靜地躺著。 我本來一直在外面轉圈,沒想回來,可是忽然看到遠處跟著我的原非,我才有覺悟,我這麼折騰是會連累別人的,只能溜回來。進房那一瞬間看見原非得逞的笑臉,這傢伙一準是故意讓我看見他的,以他的武功和我的遲鈍,只要他願意,我就是被默默保護八百年也覺察不到。 側臉盯著緊閉的門,害怕它被人打開,可是又捨不得去落門栓,張碧沒有回來。一晚上只看見跳動的燈影,擁緊了被子,原來秋天的夜裡是這麼的冷。 早上春橋打水來給我洗臉,看著我頂著黑眼圈很驚訝,「小姐晚上沒睡好?」 我向來最誠實,於是抬頭說,「謝謝,我睡得很好。」開始挽袖子捧水。 春橋愣了,其實聽到自己說什麼,我也愣了。 兩個人都不想提起我剛才的話,我悶頭洗臉。 春橋裝了一會兒蝸牛,還是忍不住小聲說:「小姐跟張公子怎麼了?昨天晚上公子在前面睡的,今天出去了。」 洗臉水撲上臉的時候,不巧我吸了鼻子,頓時嗆得難受。昨天回來的時候,我下了馬車遲遲不肯回來,已經做得很明顯了,其實昨晚我一直等他過來解釋,我心裡有一個疙瘩,有些不明白,期望他解釋清楚,又說不清想讓他說什麼。 他說:「若若,我有話想跟你說。」已經被我堵了回去。他想說的,我肯定不想知道。 剛洗過臉,胡亂把臉按在毛巾裡擦啊擦,眼睛漲得發癢,蹭了半天,才捨得抬頭,就聽見有人急走的腳步聲,我還沒去看,端臉盆出去的春橋已經喊了一聲,「少爺來了。」 顏回一大早怎麼就來了。我望了一眼,放下手裡的頭髮,提步往出走,迎面就碰見了顏回,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賬本,見到我,運動以後紅撲撲的臉瞬間變得有點難看,一副有話不知如何說的樣子。 我觀察著他,「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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