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滿朝文武愛上我 | 上頁 下頁
七五


  又喝了幾杯,梅子留香,實在太誘人了,我側頭看著張碧,影子有些迷蒙,張碧抬起手,我馬上拿起一隻酒杯塞他手裡,他持酒的姿勢優雅極了,他看著我似乎一直在笑,卻不肯拉大嘴角。

  似笑非笑尤其吸引人。

  我靠在他身上撇嘴,「長得這麼好看幹什麼,肯定很多女的粘著你。」

  張碧笑一聲。

  我懶洋洋地蹭著他,拽著他的衣服抬頭,然後摸上他的臉,「是不是……」吹出去的氣熱騰騰的。

  張碧笑得迷人,就是不肯說話。

  我哼哼唧唧,嘴撅得更高了,我說:「張碧,你想起來什麼了?有沒有關於我不好的方面。」說到這裡,有些心虛。我好像對張碧並不是很好,眼前晃過那個滿身傷痕的小小人影,我忍不住顫抖一下。

  還有,酒宴上刻意諷刺,很多人都聽不下去了皺眉,連臨哥哥都指責我,實在是有些過分,那個孩子卻只是淡淡一笑。

  他早已經習慣這樣了。

  我皺著眉頭,腦子裡就像有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墜著,我試圖搬起它,它卻扯動著我的神經。

  「若若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張碧的聲音就像是在歎息,揉刺進人心裡。

  我蹭蹭臉,模模糊糊地說:「我有……那個……對不住你的地方。」我雙手扯著張碧的衣服,掙扎著坐起來。

  張碧黑玉般的眼睛看著我,很專注,疑惑地叫我:「若若。」

  我晃晃頭,笑得傻呵呵,「是嘛,其實我曾想過要扔了你哦。因為你摔壞了腦子,什麼都要我照顧,整天跟在我屁股後,就像拖油瓶……」咧咧嘴,「煩死了。我早想著扔了你算了。」

  張碧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並不生氣,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瞬間松了口氣,頓時笑起來。

  我還在喋喋不休,「其實我怎麼捨得扔了你,你長得那麼像淩風……不……其實你們一點都不像呢,淩風那麼溫柔……你就……」我越說聲音越小,再一次靠進張碧的懷裡。

  酒勁上來,我更迷糊了,熏然地攀著張碧,張碧身上總是有一種我熟悉的感覺。如果在一個陌生的時空,見到長得跟自己戀人一模一樣的男子,大概誰的心防都會鬆動,我和張碧又一起經歷生死,他曾用那麼信賴、親切的眼神看著我……

  張碧輕歎了一口氣,撫摸著我的長髮,「若若,我不是淩風,我是……」

  我抬起頭,腦袋一蒙,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像撲過去輕輕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後堵上了他的嘴,以前我總喜歡在淩風說話的時候親吻他,然後看他慌張地看四周的表情,一邊遮擋,一邊回應我的吻,斂目那份羞澀,然後在我們獨處的時候,他又會溫柔地報復回來。

  我一邊笑,一邊吻,吻得氣喘吁吁,忽然想到什麼,很任性地要掙脫張碧的懷抱,「不行,我想起來了,還有賬沒有做……明天……要給顏回的賬目……」

  張碧低聲笑了一聲,「我幫你做。」把我抱上床,輕輕壓上來,繼續親吻,越吻越上癮,我呼出的氣息帶著酒味,讓我更加的迷醉,他的舌尖輕輕滑進我的口腔,緩慢的,極其溫柔,耐心地與我糾纏。

  我抱著他窄窄的腰身,手到處亂抓,弄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隱藏在衣衫下的身體,飽滿而充滿誘惑,皮膚上面有幾道白色的傷痕,我看著看著,嘴一撇,腳下亂動,「本來好好的,怎麼弄的都是傷,不好看了,不好看了。」

  「本來好好的,我要看沒有傷的。」

  張碧撫摸著我的眉毛。

  「都是你不好。」

  「嗯。」

  「都是你不好,把自己弄成這樣。」

  「嗯。」

  「難看死了,知不知道?」

  我在床上拼命地扭動,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小孩子。

  張碧輕輕地幫我脫掉外衣,拉開被子,我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嘟囔著,「不准想我不好的地方,把我要扔了你那件事忘了吧!」

  張碧輕輕撫摸著我的眼角。

  我還在耍賴,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睜眼看見張碧,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欠了他什麼,「就忘了吧,只能記得我對你的好。其實這就是一件小事。」

  張碧握起我的手,他的頭髮已經被我弄散了,輕輕仰頭看著我,整個人比光耀的星辰還閃亮,他說:「好。」

  看在你這麼不記仇的份上,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我沖他笑著,他低下頭又要吻我,我忽然想起什麼,「那個勺子呢?我做的那個勺子。」難看的勺子。「快還給我,我要把它丟掉。」

  我撲過去捏他的臉,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做了那麼一件怪東西,會被嘲笑,「勺子,快把勺子還給我。」

  張碧吻住我的嘴,直把我吻得氣喘吁吁,他放開我,我迷離地望著他,只歇了半晌,「快把勺子還給我,我要勺子。」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像被超載貨車輾過,睜開眼睛竟然差點想不起來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微微一動,感覺到死死抱著一個人的腰,手緊緊扣著,恨不得把人衣服拽下來。一抬頭看見張碧靠在床頭看書,然後對我微微一笑。

  昨晚是夢吧,掃到桌子上的酒杯,怎麼看都不順眼,那是我酗酒發瘋的證據。扁了扁嘴,尷尬地想找話說,是不是該說,「我頭好疼啊。」博得一點同情心,可看著張碧那被我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我連說這麼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只能埋下頭當蝸牛。

  春橋在外面喊:「今天天氣不錯啊。」獨有的叫起方式。

  我縮了縮脖子就當沒聽見。

  又過了一會兒,春橋終於忍不住,「小姐啊,今天要去顏府……要去顏府啊……你怎麼還不肯起床……」

  張碧合上書,摸摸我的頭,叫了一聲:「若若。」

  我立即彈坐起來,快速下床找衣服穿,多虧我還整齊地穿著裡衣,再隨便穿上外衣很方便,幾分鐘我就整理完了,抬眼看見張碧還在床上輕輕支著腿,側著身子看我。

  我說:「快……」快什麼。

  我終於窘大了,紅著臉,「張碧,快穿衣服……」醉醒的早上,我第一次跟他說話,渾身都好像在發燒,心跳如鼓。明明天天睡在一起,為什麼見到他還會害羞。我的神經明明比鋼筋還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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