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滿朝文武愛上我 | 上頁 下頁
一〇


  場面變得慘不忍睹,一面鐵牆上鮮血長流,滿院子都是怒瞪我的眼神,藍玉的手一定比冰還涼。

  我都忍不住想放棄這個表演,坐在那裡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流,我這分明是在玩命,如果這些人發起瘋來不知道狐狸能不能保住我。

  要說我和狐狸也才認識不久,可是從心裡我就莫名地相信他。

  於是習慣性地我看了狐狸一眼。

  他坐在那裡沖我微笑。

  淡淡地心安。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我轉過頭,人真是奇怪,這麼一會兒,剛才的感覺瞬間消失了。我輕輕拍著椅子把手,蹺起二郎腿,看起來是無比醜惡的囂張嘴臉,其實我是在害怕,「我知道你們想殺我……」腦子裡放鬆自己,想像著是在拍戲。

  人一緊張臉上的肌肉容易顫抖,這個我是知道的。

  我要做以前的淩雪痕,不能讓他們看出半點端倪,尤其是我已經成為一根釘子紮進了他們的眼睛裡。

  「前幾天想必你們也看見了,吃了」子母蠱「的鴨子是什麼情況,身上有」母蠱「的鴨子死了,帶」子蠱「的鴨子也要死。如果你們老實地呆著,你們的主子也會活得很好,如果你們想殺我,那你們的主子也要跟著我陪葬。」

  我站起來,故意邪惡地走到藍玉身前,抓起他的手。

  他的手果然冰涼,一雙眼睛純淨得沒有任何雜質,臉上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刻板,讓人看了心疼。

  我想得入神半天沒說話,藍玉輕輕動了動手。

  我才恍然大悟,惡狠狠地說:「還有你,別妄想你死了我也要和你一起死,」子蠱「死了,對」母蠱「沒有任何影響。你要給我好好活著。」最後那句話才是真心話。

  我壓制著自己緊張的心跳。

  進行到了最後一個程序,我說:「把他們都放了。」實質上的鎖鏈解除了,這無形的鎖鏈不知道能不能拴成功。

  門派裡的其他弟子愣了愣,然後小心翼翼地執行我的命令,一個個鎖鏈打開,我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尤其是藍玉那虎叔從鋼板上脫身,那氣勢看起來就讓人腳軟。

  幸虧藍玉的手輕輕撐了我一下,我才沒露出馬腳。

  這只是權宜之計,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我相信時間能改變一切,有一天他們不會再用仇恨的目光看我。

  虎叔解下最後一道枷鎖,一抬腳馬上把他旁邊的弟子踢飛了很遠,從衣服下擺撕下幾塊布條,隨便纏在流血的傷口上,然後冷笑著看著我:「別以為用少爺的性命就能威脅我們替你做事,你這朝廷的狗腿子。」呸地一聲,吐了口吐沫。

  利用他?現在我巴不得他在我面前消失!朝廷的狗腿子,那是以前的淩雪痕,今天的我,還真的敬謝不敏。

  我一個小女子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歷史課本上,跟朝廷掛上干係,尤其是見不得光的暗衛,到了最後沒有幾個能善終。

  我冷笑一聲,繼續演戲:「就憑你,我還用不著費這個心思,想走想留都由你。」

  虎叔聽了我的話,眼神中透出濃濃的驚訝,半天又輕蔑地笑一聲:「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我說:「我現在想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但是我想玩玩刺激的。不如這樣,三年之內藍玉不把家傳絕學給我,到那時我的耐性被他磨完了,留他無用,自會殺了他,如果那時你找到了」子母蠱「的解藥,來救他便是,找不到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虎叔想了想,懷疑地看著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但凡殺人狂都有些變態吧,再看看淩雪痕的嗜好,對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都起那種色心,「沒看過貓抓老鼠嗎?並不是一把抓住咬死它,而是享受玩的樂趣……」

  虎叔看著我,我抬起頭與他對看。

  他忽然冷笑一聲,看向藍玉:「不管受什麼屈辱都要忍,這才是藍家男兒。」顯然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議。

  他這麼說話,讓我想到淩雪痕逼藍玉喝藥那事兒,藍玉臉紅紅的,還一副懵懂不知的表情,我的臉馬上火燒般,只能悻悻一笑,側臉,掩蓋過去。

  他大概想著我還會對藍玉下手,就藍玉小嫩芽勾引人的模樣,簡直比演木偶劇還拘束,而且看樣子他甚至都不知道男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現代已經找不到像他這麼純情的小男生了。

  如果再想下去,我真的會笑場,這副萬人唾駡的閻王臉就白裝了。

  多虧虎叔厭惡我到了極點,冷聲說了句:「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轉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說淩雪痕的輕功少有敵手,我怎麼看著大家都很厲害啊。

  藍玉癡癡地望著虎叔消失的方向,半天沒回神。

  其實我這樣做也是想了很久的,不知道淩雪痕和朝廷到底有什麼交易和瓜葛,我輕易就暴露身份,把門派還給藍玉,也不見得是好事,讓朝廷知道了,哪會善罷甘休,以虎叔的性格,和朝廷大打出手,掀起腥風血雨,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開始提議的時候,藍玉是支持我的決定的,他把我的顧慮也想得通透。

  等我把這些事都弄明白了,再讓他去找虎叔回來。即便是到時候找不到虎叔,我們還有三年之約,到時候他與虎叔也能相聚。

  剩下的人都願意留下來繼續跟著藍玉,其實也是監視我,如果我失言,他們也能群起反抗一下。

  今天算是做完第一件事。

  這天夜裡我又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鄙視我的事,我堂而皇之地對兩位蒙面的武林刺客說:「投效朝廷是我早就預謀好的。」

  這麼直白地說,還沒有半點悔意,簡直太無恥了。刺客涵養不錯,還能站著繼續聽,要換了我,我忍不下去。

  我說:「殺了我有什麼用?朝廷還會送其他人過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想跟朝廷劃清界限做好你們自己就行了,何必咄咄逼人。」忘記哪部電視劇有這麼個臺詞,殺了一個貪官,能保證下一個不是更大的貪官?這句話對我啟發還是很大的。所以我今天才能坐在這裡,一邊吃包子一邊大放厥詞。

  其實我也不知道淩雪痕是朝廷派過來的,還是想靠自己的舉動吸引朝廷注意,現在我又找不到其他的藉口,只能這麼說。

  刺客還不走,我有點著急,還有點害怕,他們手裡拿著明晃晃的那玩意兒,可不是演電影的道具。

  不行,我現在是淩雪痕,我不能退縮,多少只眼睛看著我呢。

  我站起來往前走,「你們還沒聽懂嗎?那太遺憾了。」我的計謀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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