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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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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濯香令 之 錯相見 文/語笑嫣然 § 紫衣 暮秋時節。原本就冷清的長風鎮,顯得更加寂寞蕭條。蜿蜒的提柳街,一路都是鐵匠鋪子。鐵匠們老少胖瘦參差不齊,但卻都在打量著一名穿紫衣的少女。那少女生了一雙靈巧的小鹿眼睛,眉彎淺淺,美人尖,瓜子臉,唇如櫻桃,肌若白雪,怎麼看都是純善乖巧的富貴模樣。她背著粉色綢緞的小包袱,手裡沒有任何防身的兵器,大步流星地沿著提柳街走,全然不在意鐵匠們詫異或者猥褻的目光。 走到盡頭。 在一面舊得發黃發黑的布幌子底下。少女站住了。盯著火爐前光著膀子的鐵匠喊:"你是不是藍沖?"那鐵匠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高而健碩的身形,皮膚暗沉,眉目俊朗,表情帶著戲謔與輕佻。他懶洋洋地笑道:"正是。" 話音剛落,卻見少女一個輕盈的起身,穩穩地落在面前。然後右手像鋒利的鷹爪,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作勢要扯開。出於本能藍沖揮手擋了擋。可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實在沒什麼收效。反倒使自己撞在石台邊緣,痛得哎喲哎喲的愁壞了臉。一邊還嚷嚷地喊:"雖然我藍沖在這長風鎮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但姑娘要和我洞房,也不必如此粗魯吧。" "無恥--"紫衣少女狠狠地罵了一句。但忽然覺得背後有一股強勁的力道長驅直入,正待回頭,手腕已被扼住。她立刻朝著藍沖的腦門踢了一腳,借力使自己淩空翻身,掙脫了那來歷不明的攻擊。待到雙腳重新落地,再看,只見水缸旁邊多了一名穿著整齊的白衣男子,正笑微微地望著她,然後朗聲道:"姑娘何以為難我的朋友?" "與你無關。"少女顯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又揚了揚臉,問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收了對陣的姿勢,極有禮貌地作揖:"柳生門,諸葛正揚。敢問姑娘芳名?"少女噘起嘴,不屑道:"原來是柳生門的人。"剛說罷,撇了一眼摔在牆角的藍沖,拂袖而去。 § 溫柔鄉 長風鎮方圓幾百里,都在柳生門的勢力範圍。要追查一個人的身份來歷並不難。因而諸葛正揚便又去了鐵匠鋪。 藍沖以珍藏的好酒相待。 一點也不吝惜。 只道:"藍某能識得諸葛兄這樣的朋友,此生也不枉。" 諸葛正揚端起酒杯,嗅著撲鼻的醇香,道:"藍兄最近可是得罪了什麼人?"藍沖愕然:"諸葛兄是指前兩天來鬧事的那位姑娘?"諸葛正揚點點頭,呷了一口酒,沉聲道:"靳冰越,她是紅袖樓的人。玉羅七小主之一的靈蛇小主。" 說罷,藍沖顯然是緊張起來,不做聲了。 那靈蛇小主靳冰越對江湖中的事情了若指掌,就好比一部活生生的百科典籍。她的兵器--柔絲索--細如牛毛,軟如靈蛇,乃是一條極為堅韌的銀絲線,最短時,可盤於左手無名指的戒指裡,最長時,可揮舞如利箭如刀劍如長鞭,斷人頭顱割人咽喉都並非難事。 然而,藍沖卻想不明白,誰會捨得花重金雇傭紅袖樓的人來找他這樣一個小鐵匠。她是要砸了他的生意呢,還是綁架他,折磨他,取他的性命呢? 當中的原因,靳冰越自然也不清楚。她只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整個紅袖樓,亦是從來不過問為什麼。 只管,怎麼做。 但難就難在藍沖名不見經傳,靳冰越從未聽說過這號人,只是雇主說藍沖兩年前曾在粵北一帶,她便從揚州南下而來。--尋人,也是她所擅長的。一路上,她見了四五十個名字叫藍沖的年輕男子,有種田的莊稼漢,也有腦滿腸肥的奸商,可是他們的胸口都沒有刀疤。她要找的藍沖,在胸口,有一道兩寸長的疤。 那會不會是輕佻的鐵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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