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誰是李世民 | 上頁 下頁
一八四


  「世民!」我吃痛,蹙起眉驚呼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知道的,不是麼?」李世民解下腰帶,束住我的雙手。

  他綁得太用力了,腰帶束得我手腕上的皮肉和骨頭都隱隱作痛,我徹底慌了:「不要,世民,不要這樣!」

  「明,是你一再地擊潰我的理智,如今就該自食其果。」李世民的嘴角鉤起一個弧度,仿佛在笑,卻猙獰得像在哭,令人不寒而慄。

  我倒吸口氣,「不要……」

  「我寧願親手毀了你,也絕不會再讓你有任何逃離我的機會!」李世民俯下頭,洩憤似的啃咬著我的脖頸,大手一用力,便將我的衣襟完全撕開,「絕不會再讓你有逃離我的機會……」

  我的耳邊充斥著他無意識地低喃聲,兩眼直直地望著頭頂低垂的紗帳,任由冰涼的淚水滑落。

  而夜,在這一刻,徹底沉淪了……

  95

  我垂下頭,望著手腕上的淤痕發怔。淤痕雖已淡去,那疼痛的記憶猶新。他帶給我的疼痛就如同他的人,激烈且不顧一切。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事、物,只做他想做的事。

  今天是第幾天了?離那個無奈的夜晚到底幾天了?

  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對李世民的情感究竟屬於哪一種了。那天清晨醒來,我便不言不語,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再回應。我是愛他,但他卻連最基本的尊重也不給我,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只知道強迫我,只知道一味地奪取。

  那晚我沒有感受到一點柔情蜜意,唯一深刻體會到的是一種身為女人的悲哀,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奈。

  世民?你真的想就這麼毀了我麼?

  「小姐,你的頭髮濕漉漉的,讓我幫你擦乾吧?」錦兒見我沐浴後便一動不動地坐在窗邊,有些急了,扯了塊軟布來為我擦頭髮,「當心著涼啊。」

  「讓我來。」門「咿呀」一聲被推開了,李世民走了進來。

  我沒有轉頭,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錦兒將軟布交給李世民,便退出房去了。

  「明,你的頭髮又長長了。」李世民撥了撥我依然微濕的發,用手指將它們梳散開。

  我的目光緊緊地鎖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成蔭的綠樹……以前我從未這樣深切地體會過,自由,原來是這般可貴。若再留在這裡,我一定會發瘋。憔悴的容顏等在緊掩的木窗之後,任憑心事蒙塵、落鎖,一直等到青絲成白髮,華年漸漸老去。

  李世民用軟布輕柔地擦著我的頭髮,修長的手指將髮絲理順,再將它們散開,攤在他的手臂上,而後再輕輕地梳過它們。

  我安靜地坐著,任由他撥弄著我的長髮。

  「明,你恨我是麼?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但我並不後悔,而且我永遠也不會道歉。」李世民將我打橫抱起,讓我的頭枕在他的腿上。他輕撫著我的長髮,悵然低語,「永遠不道歉,那麼我這一生都虧欠你。明,讓我用後半生來彌補你,好麼?」

  我的目光稍稍移了一下,看著他,有那麼一刹那,我們深深地望著彼此,然後我又木然地移開視線。

  「明,對我,你還是有情的,是麼?我只是想將你留在我身邊,雖然手段有些卑劣。」李世民深藍的眼眸沉重地凝視著我,「為什麼你總是急於逃離?我很想放你自由去飛,但是,你必須記得最終的懷抱在我這裡。」

  「明,你要知道,我就是你的天,你只能在我的空中飛翔。」李世民將我放回榻上,兩手撐在我的身側。

  他的臉龐占滿了我的視野,讓我覺得似乎我的世界裡只剩下了他,我的心沒來由地一陣緊縮。我曾天真地以為,愛沒有該與不該、能或不能,只有愛與不愛。但是,錯了,從最初就錯了。無論那份愛有多麼誘人,他都是那個我絕不該愛上的人!我們的心在某一點相交後卻迅速朝相反方向分離,越行越遠。仿佛一直深愛,心卻永遠游離。

  李世民俯下頭來,沒有霸道的掠奪,灼熱的唇舌輕輕舔吮著我緊抿的唇瓣。

  唇上傳來他熟悉的味道,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淡淡的麝香味纏繞在我的鼻間……對他的氣息,我已經十分熟稔。

  「不要……」我將手擋在他的胸膛上,想推開他,卻用力過猛,將枕旁的那枚印章掃飛出去。

  「不!」我驚叫起來,伸手想去接。這是當年在晉陽時,李世民親手為我刻制的印章。這枚印章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珍寶,它是我年少懵懂時情動的象徵,是我想用心珍藏一生的。

  可還是遲了一步,那枚印章輕輕地從我的指尖滑落,跌在地上,「劈啪」一聲碎了,只剩一地的小碎片。它原本是李世民示愛的證明,我小心翼翼地保存至今,不想它仍是碎了。不該存在的感情,原來真的連記憶的證據都不能留下。

  「風小姐並無大礙,只是氣虛血弱。」李淳風緩緩收回為我診脈的手,「少吃生冷之物,注意補氣養血、健脾開胃便可。」

  「多謝李先生。」我頷首向他道謝。

  李淳風低頭為我寫方子:「說來也巧,齊王妃染的是和你一樣的病。」

  齊王妃?我追問了一句:「她如今過得好麼?」

  「唉,」李淳風搖搖頭,「她也是個苦命的女子,嫁給李元吉已是身不由己,如今恐怕又要再改嫁,實在是……」

  「她嫁給李元吉之時,過得不好麼?」我呆怔了一下。

  李淳風看了眼錦兒:「這個,我想風小姐的丫鬟會比我更清楚。」

  「錦兒,你說。」我回頭看著錦兒。

  「真要說呀?我若說出來,小姐你可不要怪我,我這也是聽後院侍候齊王妃的丫鬟說的。」錦兒臉上一片緋紅,支吾著說道,「她們說齊王妃在齊王府雖然受寵,日子卻非常難過,因為李元吉對她的佔有欲已到了極其可怕的地步。有次王府的一個花匠只是與齊王妃多說了兩句話,便被李元吉秘密處死了。」

  「錦兒,照這方子去為風小姐抓藥。」李淳風寫好藥方,遞給錦兒。

  「是。」錦兒拿了藥方,便立即出門去了。

  「方才錦兒說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這李元吉為何癡迷齊王妃,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李淳風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李元吉第一次見到齊王妃的時候,先是驚訝萬分,然後嘴中反復地只說著一句話,『明,最終你還是難逃我的手心!』」

  我聽後心情十分複雜,為何會如此?李元吉居然瘋狂到了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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