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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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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二人一齊看向他。 謝岩覺出二人神色有異,才醒過神來,輕笑道:「我是說,弟妹般的可愛,嗯,弟妹。辭弟你放心,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清離。」 景辭道:「嗯,我很放心。你必定會離她們遠遠的。這裡就數你官兒最大。」 謝岩微微變色時,左言希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阿原說得很明白,官兒最大的,最適宜拉出來擋刀…… 偏偏謝岩還是數人中唯一不會武藝的。 他心上的那位戀人,能詩善畫,才情過人,容色傾城,自然是文雅俊秀的才子最匹配。 *** 長樂公主雖滿臉長疹子,也不敢耽擱正事,早早令左言希入內診了脈,服了藥,便帶謝岩等人前往賀王別院。 她帶著帷帽,擋住長了疹子的面龐,卻還怕阿原看清她的狼狽,也不叫阿原在她跟前侍奉了,阿原樂得陪著坐肩輿的景辭走在最後。因剛剛得罪過知夏姑姑,小鹿也不敢留在縣衙,勤勤懇懇跟著小姐查案來了。 景辭道:「若是困了,待會兒你找個角落歇歇,睡一會兒去。」 阿原笑道:「我不困。你若再好好不管束你那個姑姑,才是真的麻煩。以後咱們天天不用睡覺了?」 景辭目光深暗幾分,「真打算與我睡作一處?」 阿原臉上燙了起來,硬著頭皮嘀咕道:「不然怎麼辦?我帶小鹿搬柴房去住?」 景辭道:「那倒不用。左言希今天應該可以不用跟我們去衙門了。」 阿原笑道:「你就這麼信他?」 景辭道:「若他都信不得,這世間便再無一人可信了!」 阿原聽得一怔,而小鹿已撅嘴道:「難道比小姐還值得信任。」 景辭沒有回答,目光輕輕飄開,已投向緲遠的北方天空。 阿原心頭沒來由地沉了一沉。 景辭和左言希無疑有著很深的交往;但她隱約的記憶裡,她和景辭也該情誼深厚。 景辭對她處處維護,但知夏姑姑無禮痛斥她時,他雖有阻止,可並不堅決。否則,知夏姑姑再怎麼著倚老賣老也不敢如此放肆。 他信任左言希和知夏姑姑,更甚於她。 在她丟失的那些年月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阿原沉吟著,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從前是不是騙過你什麼事,才讓你不信我?」 景辭眉眼淡漠,也不看她的眼睛,懶懶地別過了臉,「我幾時說不信你了?」 阿原道:「那好,那你跟我說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後來又怎會訂親,中間都發生過哪些故事?」 景辭闔起眼,似在打盹。 阿原以為他真的是犯困時,他偏偏又說了話。 他喟歎般低聲道:「我也不記得了……」 「……」 想完全攻克這個心思飄忽如天際流雲的男子,她似乎還任重而道遠。 *** 長樂公主雖愛公報私仇,辦事倒也毫不含糊,居然已將案子瞭解得清清楚楚,先和謝岩去拜祭了賀王,便直奔小玉的臥房,令人揭開官府封條,把小饅頭叫來,協助官差搜查。 小饅頭對那小珠釵很是熟悉,聽得說要找小玉那根小釵,在小玉妝盒內翻找片刻,很快取出一支小釵來,遞給阿原,「這就是小玉的那支。」 阿原忙接過看時,不由怔住。 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小珠釵,但小饅頭翻出來的那支,下方綴的卻是一顆珍珠。 阿原猶自不信,將先前的小珠釵取出,連同先前從小玉口中尋出的鎏金小銀珠一起放于黑漆託盤中比對,遂看得更是清楚。 一模一樣的珠釵,小饅頭那支上面綴的才是那種可疑的鎏金小銀珠。 左言希此時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這……這珠子不是上回我們撿到的那顆嗎?」 小饅頭連連點頭,「對呀,就是我們在林子裡撿的那珠子。橫豎也沒什麼用,所以我拿出去請匠人用來修我的小釵了。公子看,這修得再看不出已經換過珠子吧?」 「……」左言希默了,看著這個差點累自己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小侍兒,好一會兒才道,「嗯,的確……天衣無縫。」 阿原也默了。 左言希整晚都與謝岩在一處,雖未羈押,到底算是嫌犯;縣衙又因公主和使臣的到來守衛森嚴,他著實不太可能找到機會趕回醫館,串通小饅頭換掉小珠釵上的墜珠。何況其他侍兒很快也證實,那兩支小釵上,原來的確綴的是珍珠。 謝岩便問小饅頭:「這銀珠是在哪裡撿的?」 小饅頭道:「就在那邊竹林後面,那顆老槐樹下。我和公子在那裡采藥引子時撿的。」 「什麼時候的事?」 「也就幾天前吧!」小饅頭眼珠子轉了幾轉,想起來了,「對,那天有位很漂亮也很厲害的小姐跟我家小王爺打架來著,公子就叫人去騙開小王爺,還在那竹林邊跟小王爺說了會兒話!」 賀北湮不放心,也已跟了過來,聞言悻悻向阿原說道:「不就是你大鬧醫館那天的事兒嗎?沒錯,那邊是有株槐樹。」 小饅頭這才仔細留意阿原容貌,果覺和那日遠遠所見的美貌小姐很是相像,眼底便亮晶晶的像跌碎了什麼東西,默默往她家公子身邊站了站。 謝岩沉吟道:「難道小玉真的就在這別院中遇害?走,我們去那裡瞧瞧。」 若小玉在王府內遇害,便可能與隨之發生的賀王遇害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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