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蘭陵相思賦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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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不再矜持,在我耳畔低聲說道:「一旦開始就不能隨意結束了,你怕不怕疼?」 那兩次身子的疼痛讓我記憶猶新,我看著他明朗澄澈的眼睛,說道:「如果是你,我就不怕疼!」 他不再猶豫,立刻回吻住我的雙唇。 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漫過全身時,我的小手緊捏成拳,抵在他的胸口,本能地想推開他。可那疼痛卻讓我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紅著眼眶,低低啜泣出聲。 所謂「男女之愛」,竟然如此疼痛。 我心中略帶悔意,呼喊道:「不要了!我不要了!」 他並未停止,緊緊擁住我的雙肩,親吻著我的眼淚,說道:「乖,第一次都是如此,以後就不疼了……」 我看著他溫和的面容,不再掙扎,漸漸地,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僅僅是疼痛,燥熱中帶著奇異的舒適感,不由自主輕喚出他的名字:「蕭郎……」 他的嗓音溫柔沉穩,似乎故意問我:「紫萱,要不要我停下來?」 我唯恐他突然離開,主動迎合著他的侵佔。直到一種銷魂蝕骨的感覺傳來,我不由自主輕吟出聲。 這種美妙的親密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緊擁著蕭統的俊挺身體,體會著他賜予我的快樂。從他愉悅的表情中,我能感覺到,他與我一樣正在盡情享受著這種快樂。 魚水之歡,果然不假。 我們就像一對水中遊戲的魚兒,互相交匯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毫無半點嫌隙。 窗外雷雨聲依舊,我擁抱著他,不再覺得恐懼,只覺得溫暖和安全。 雷雨停歇時,天空微微透出光亮。 蕭統與我一夜春宵輾轉,幾乎沒有合眼。我終於體會到了男女交歡的快樂,一次一次隨著他帶我陷入情欲的汪洋大海,卻並不覺得累。 他的俊容帶著幾許倦意,擁著我道:「紫萱,真的不能了……我從來沒有這樣不知節制過。」 我伏在他身上,拈起他的一縷髮絲,向他嬌柔微笑。 他有所驚覺,合上眼眸,輕聲道:「父皇時常告誡我『少年之戒在色』,不可過於貪戀美色。我們以後自然會有相聚時日,不必急在一時。」 我聽清了他的話。 「以後自然會有相聚時日,不必急在一時」,難道他與蕭綱一樣,想讓我長久陪伴在他身邊?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的心跳漸漸平穩,美玉般的面容鎮定自如,眸中流露無限柔情蜜意,握著我的手道:「你隨我回建康去吧,別苑那晚你從我身邊逃走了,我一直覺得愧疚。不想會在鎮江再遇見你,還能有此等夙緣……」 我萬萬不料這些人間男子竟然都有「金屋藏嬌」的念頭。我雖然喜歡蕭統,想與他親近、徹底擁有他,卻沒有想過像沈憶霜那樣做他的小妾,住進東宮裡去做皇妃,日夜陪伴在他身邊。 青蒿的方法是利用法術封印他們的記憶,然後偷偷逃逸。我曾經對蕭統依法使用過一次,卻似乎並不管用。 我假裝應允點頭,問道:「上次,我從別苑離開的時候,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還會記得我?」 他從容回答道:「我從小就記得一些夢境,只要看過一遍,決不會忘記。」 原來我遇上的並不是一個普通男子,而是有著超凡記憶能力的神童。如何讓他忘記我,倒成了一個難題。 我想了又想,繼續問他:「真的不會忘記嗎?」 他微笑道:「除非我自己願意忘記。」他聲音漸漸低沉,似乎漸漸睡去。 我不再像上次那樣匆忙草率,對他認真施用了三遍法術之後,輕巧走下床榻,赤足溜出房間之外。 雨後空氣清新甘醇,小院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院中幾株晚開的碧桃花沐浴在晨曦中,花瓣是淡淡的粉色,如同少女溫柔的臉。 紫萱從昨晚開始不再是純真少女了。一夜之間,我懂得了男人的欲望和愛意,誘惑他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東西,體會到了許多往日不曾體會過的新鮮感覺。 雖然我下定決心要離開他,卻遠遠沒有上次在仙人湖畔離開他之時的那份鎮定與從容。我不覺得自己有收穫,反而感覺到惆悵和失落。 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走到圍牆畔,舉手採摘下一朵碧桃花,凝視著花瓣美麗的色澤和盈盈露珠,怔立了好一陣兒。 我準備縱躍上牆頭離開時,回頭卻見一名肩披著淺藍色薄綢繡襦的女子從小樓向我走近。我不想讓她察覺我企圖翻牆逃逸,假裝欣賞牆頭的紅杏,只是杏花早已紛紛凋謝,此時綠樹成蔭、子滿枝頭。 晨風吹拂過我的衣裙和秀髮,風中散發出一陣幽遠清淡的鬱金香味道,那是蕭統身上所獨有的氣息。 沈憶霜靜靜地站立在我面前,鬢旁斜插的一支鳳頭珠釵在風中微微搖顫,弱柳般的身姿臨風欲折。秀美的雙眸向我看來,幽幽說道:「妹妹起得好早。太子殿下昨晚沒有在小樓內歇息。」 兩句毫不相干的話透露出了她的猜疑,她外表雖然纖柔,卻並不軟弱。蕭統徹夜不歸,她是沈府的女主人,對我有所暗示,隱隱就是質問。 我大方承認道:「我害怕雷雨,他昨晚在我房間裡。」 沈憶霜蒼白的臉浮現一抹紅暈,仿佛不曾料到我會如此坦率承認與太子徹夜私會,輕聲道:「殿下品行孤潔,昔日在東宮時極少召幸親近妃妾。我昨晚睡得早,竟然不知他冒雨前去探望妹妹了。」 我察覺到她語氣中隱藏的醋意,說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不用對他說起我。我還有要緊事,馬上就去杭州了。」 她微露訝異之色,說道:「杭州?即刻就動身嗎?」 我說:「對。」 她並沒有挽留我,淡淡道:「妹妹一路珍重。」 初升的朝陽光芒萬丈,蕭綱宿醉難醒,蕭統正在昏睡,我悄悄走出沈府大門。除了沈憶霜和看守的護衛家丁,沒有任何人發覺我離開。 官道上的行人乘清晨涼快,匆匆忙忙在趕路。我運用法術行走,腳步比他們輕快得多,一個時辰之後遠離了鎮江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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