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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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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悄悄顫抖著獻上自己的雙唇,等待她的是令人窒息的暴風驟雨般的長吻,滿滿含著他說不出的心意。 韋悄悄被吻得渾身輕飄飄的,腦中渾渾噩噩,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當她感覺到這個吻開始漸漸變質的時候,冷無舟卻停了下來。 他靜靜看著她,她仍看得到他眸子深處的小簇火焰。在她迷茫的眼神裡,他輕輕撥了撥她額前還有些濕意的發,珍而重之地在她小小眉心印下淺吻。 一切漸漸歸於平靜,韋悄悄將頭抵在冷無舟胸前輕喘著。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她還以為會失控到天雷勾地火,怎麼突然急刹車了?她用探尋的眼光偷偷瞄一眼,冷無舟正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韋悄悄猶疑著,難道是因為現在還是大白天,有人不習慣或者是害羞了? 等她再看那人的時候,忽然感覺他唇邊的笑意有點僵。 謎題一個接一個。 等上了閣樓,韋悄悄一眼就看見書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盒子。大的小的,方的圓的,仔細一看,竟然全都是不同品牌的巧克力。 韋悄悄像初次收到禮物的小女孩那樣歡呼一聲,立刻撲過去拆開一盒,剝出一顆含進嘴裡,芬芳幼滑入口即化,那股甜蜜滋味卻一直流進心坎裡,綿綿纏纏著不肯離去。 韋悄悄比任何時候都更要思念那個人。 韋悄悄將小盒子捧在心口溜下樓,明知道還沒等她靠近他就會察覺,可她還是用了躡手躡腳的姿勢。 廚房水槽邊,冷無舟背對著她,戴著塑膠手套正一板一眼地洗著碗,像是故意配合她的動作,不動也不說話。 韋悄悄站到他身後,窸窸窣窣地剝出另一顆巧克力,摸索著遞到他嘴裡,她伸手環上他的腰,將下巴自然地貼緊他寬闊後背,「我愛你。」 這是她第一次當面對一個男子講出這句話,卻絲毫不覺得尷尬或是矯情,只有一腔柔情在心間蕩漾。她察覺到他的身子微震。 片刻後,他轉過身,玉面似春風過境,鳳眸裡光彩流動。 韋悄悄暈暈陶陶地想,這個看上去含蓄沉默的男子絕對是個行動派。他慣於不見硝煙地攻城略地,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令對手失了魂。 巧克力甜蜜而微苦的香味在兩人相貼的唇瓣間蔓延著,這個簡單純粹半點欲念都不含的淺吻,比剛才那熱烈到要失控的深吻,破壞力還要強。 沒有喝酒,可是韋悄悄卻醉了。 等她在樓下開了半晚上的音樂,冷無舟仍然遲遲沒有出現後,韋悄悄也禁不住開始胡亂猜測,難道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冷大俠隻身悶在閣樓,原因無他,近情情怯而已。 分別的這些日子裡,他日日想時時想,閉上眼總會見她巧笑嫣然。今日在校園裡,猛地見到了那個日思夜盼的人影,他竟像個青澀少年郎般愣了神,只管遠遠地站在那裡,傻傻凝望著。 還沒等他找到出現的合適時機,他就看到了一隻手觸在她身上占盡便宜,心下大惱,卻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示什麼。那名「登徒子」是與她一起工作的夥伴,那件事也只是個意外,他這樣跟自己說著,可還是不舒服到極點。 冷無舟從來沒有像這般窩囊過。在她需要的時候,他不能立刻出現在她身邊,陪著她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默默注視著她坐上車走遠的那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加不喜歡這個充滿意外的世界。怕她知道後會生氣,他懲戒那人時甚至沒有用重手。瞻前顧後,患得患失,冷大俠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 對於韋悄悄的態度,他覺得糊塗得很。 西塘那夜她新嫁娘般的嬌憨模樣,雪山歸來她抱著他哭到風雲變色,她喂他吃那枚滋味香醇的糖果,她抱著他傾訴心聲柔腸百結……這些事讓他確定,她是歡喜他的。兩情相悅之下,男婚女嫁不是理所應當的麼?可她卻一再拒絕做他的妻。 冷無舟心知自己是多麼渴望觸撫那暖若陽光的身子,所以他才不能下樓。他決意固守他的堅持他的珍惜,發乎情止乎禮。 冷無舟正一邊翻著書,一邊時不時地往旁邊的電腦屏幕上瞅一眼,韋悄悄上樓了。 冷無舟抬頭看著她,「睡不著?」 韋悄悄不理他,逕自走近掃一眼屏幕,居然是在聯眾上玩在線圍棋,還給她一心二用!韋悄悄頓時覺得自尊心無比受傷,她冷冷瞅了他一眼,「我放了一晚上的歌,你就沒什麼感想?」 冷無舟先是沒吭聲,見她表情越來越嚴肅,便小心翼翼道:「不太好聽。你那些……碟子裡,有琴曲沒有?換一個吧。」 就知道和這個人沒有共同語言!深深的挫敗感襲來,韋悄悄無力地擺擺手,一步三晃蕩地下樓去了。 輕哼著「今夜你會不會來……」的舒緩男聲變成了「煩哪煩哪煩得沒有呼吸,煩哪煩哪煩得歇斯底里……」的抓毛女聲,由於韋悄悄之前特地設了單曲循環,那天直到深夜,1602室裡一直繚繞著「我煩哪,我煩哪……」的喊叫。 第二天一早。 「換掉。」低沉的男聲雖輕,卻不容拒絕。 「啊?」韋悄悄開始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讓她明白不妥的是身上這副行頭。 她照了照入口處的穿衣鏡。沒什麼啊,就是素色絲襪、大領結絲質襯衫、膝上三公分米色收腰套裙,加個長款韓版大衣,很簡單又標準的OL裝束嘛。第一天去公司不瞭解情況穿多了,沒想到那個商務樓空調溫度奇高無比,給她安排的位置又靠近出風口,一上午就吹得她防曬霜都快化了。 「裙子……不合適。」男人挑眉,壓得更低的聲音裡有些微的不悅,他措辭再三,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有傷風化這個詞。 還是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況且眼前這位對她出門二十多天練功一事完全擱置本來就已經極端不滿了。韋悄悄匆匆跑回屋,換了條黑色背帶西裝褲。 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眉頭仍似沒有熨開,瞥了她幾眼,不再說話。 上班的早晨,寸秒寸金啊。韋悄悄歡快蹦躂著從鞋櫃裡掏出雙銀色小跟尖頭鞋,再次在鏡中微笑,確認妝容著裝都無不妥,剛要開門走人,聽得玉面太歲一聲輕喚,「等我一道。」 啊,您倒是早點說,快點動呀。韋悄悄哪裡敢催,只能一邊看廳裡掛鐘,一邊強忍著跳腳的欲望。 還好冷無舟只是閃身上閣樓,拈了本書很快下來了。那書皮紅黃交替色彩鮮明,《古代革命史》五個燙金大字頗具震撼力,閃得她眼都快花了。 這次輪到韋悄悄皺眉了。這種書在他那個時代裡應該是禁忌吧,莫說是正大光明地開課授徒,就是偷偷摸摸地私自傳閱,都是死罪吧?這人……竟然對這種東西有興趣麼? 由於住的是頂層,只有他們兩人在等電梯。韋悄悄笑了笑以掩蓋心事,「我們這有個偉人說,革命就是請客吃飯。」「不,」冷無舟輕聲出言反駁,「那人是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那樣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 聽一名逆向穿越人士不徐不疾大段背誦毛主席語錄時有什麼反應?反正韋悄悄是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你……怎麼……會……」仿佛有什麼未知力量捏住了她的脖子,韋悄悄愣是有點言語失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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