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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渴望的
  不過是
  起床時一張微笑的臉龐回到家暖洋洋的燈光三餐一宿
  有人相伴能牽手走長長的路
  不孤單這一生
  你共我——
  ——BY 悄悄

  第一章 大雷突襲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沒有任何預兆。

  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星期三晚上。結束了痛苦的必修課自然辯證法,雖然沒怎麼聽課,但是一動不動地坐著聽兩個小時MP3也著實難熬,在美食街買了生煎白粥當宵夜,韋悄悄提著速食袋慢慢地往家走。

  S市的冬天總是陰冷。縱使穿了大衣戴了厚手套仍擋不住潮濕透骨的寒氣,來這兒已經5年,韋悄悄仍是不能適應。路上稀稀落落地走著幾個人,都勾肩縮脖行色匆匆,時不時駛過一輛車。她一邊抖縮縮地朝前走,一邊透過枝枝丫丫的樹杈去看那清冷的月亮。

  一陣小風吹過,簡直要人命得冷,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三步並作兩步邁進小區大門。摘手套、翻包、掃描門禁卡、按電梯一氣呵成,直奔21層——她的小窩。

  拿出鑰匙打開裡外兩道門,開燈,掃了眼屋子,反手關上防盜門,利落地上鎖。事情進行到這裡,仍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往左側走了兩步,她轉過身,準備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置物架上,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拂了幾下,然後就像木頭小人一樣定住了。她想大聲喊,張了半天嘴,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站在那裡,刹那間腦子裡翻騰過幾百上千樣念頭。出啥事了?中風?不應該啊,我還這麼年輕,最近的體檢也沒有徵兆。難道是撞邪了?想到這,不禁有點發毛。

  「姑娘,得罪。」低沉的男子聲音擦過耳膜,更是將她的恐懼提升至頂點。似乎那聲音直接穿透耳膜通到大腦,在她敏感脆弱的神經上幽幽地吹了口氣。動也動不了,喊也喊不出,她瞪著眼睛,心頭沒來由地湧上一股酸澀,大顆淚珠不受控制滾下面龐。

  就在她被嚇哭的當即,背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聽上去似乎溫和了些:「別出聲就給你解穴。」

  啥?如果她沒聽錯的話,解穴?那是什麼東西?不管是什麼,不是我要把你帶走、我要吃了你之類就好,所以就算是鬼,也不是個草菅人命的鬼吧。她混亂的思緒總算理清了一點,恐懼感略減。

  想點頭,動不了;想說好,不能出聲。大哥,不管你是什麼,能不能體諒一下,先解開妖法?

  「轉身。」

  身上又被拂了幾下。韋悄悄覺得自己就像被抽走了提線的小木偶,突然間渾身都泄了勁。手裡一直提著的速食袋「啪」地一聲落了地,她腿肚子一軟,癱坐在玄關的置物架前。

  她坐在地板上,緩緩動作轉過身子,腦子裡還不忘想著應付策略。但等她看清眼前的物體時,只呆呆張大了嘴,連呼救都忘了。

  明亮的燈光下,她的客廳裡站著一個只能用超級帥來形容的男人。但是讓韋悄悄吃驚的卻不是其長相。她25年的生活中不缺帥哥美女,更美型的也不是沒見過。問題在於帥哥的穿著打扮和周身透出的神秘氣質。

  身為一名服裝設計系學生,她承認帥哥的服飾搭配得很好,飄逸長衫襯著表情淡漠的玉面,疏朗如日月在懷,說不出的俊美風流。

  這個時代也有人穿瀟灑唐裝、英挺中山裝,甚至這兩年開始流行寬袍大袖的漢服,頗能彰顯泱泱大國的悠久文化底蘊。前者漸漸成為某些人群日常隨意的穿著,後者則出現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比方開幕式或者文藝匯演中。但是無論如何都有基本條件:場合相容、正常搭配。

  但是眼前這位帥哥,墨色長髮在頭頂梳成椎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微微褪色的青色長衫水暈煙染,腰間系著一方碧色玉珮,腳踩玄色布靴,活脫脫從古意盎然的卷軸裡走出來。他負手而立,腰挺得筆直,眉峰略挑,晴如點漆,幽深若寒潭的目光涼涼地放在她身上。

  這可是她的客廳呀!真是鬼嗎?還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鬼!韋悄悄剛剛放下的恐懼又開始在心裡蔓延,手在身後偷偷地摸啊摸,想抓個東西防身。

  半晌,沒有任何聲音。帥哥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施施然神情,像是千年萬年就站在那裡一樣。

  韋悄悄被他看得無名火起,又不是你家後花園,憑什麼一副理所應當的欠扁樣?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咽下口唾沫,戰戰兢兢地開口道:「你是誰?深更半夜到我家來做什麼?」「這話理應在下問姑娘。」帥哥丟給她一個你當我是白癡的眼神,又用他冰涼的眼睛掃了掃四周:「把在下弄來有何目的?儘管說說看。」聲音十分溫潤柔和,像是大尾巴狼在跟小白兔說,別怕,一點都不疼。

  「你,你,你血口噴人!」平白無故被人扣了個綁架犯的大帽子,韋悄悄當然不能認,一激動害怕也忘了,「這裡明明就是我家,你私闖民宅,被抓住可是要坐牢的。」

  帥哥扯出一抹詭異笑容:「原來姑娘和官府有關,這倒有點意思了。」依舊負著手,閒庭信步般地朝她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絮堆裡,沒有任何聲音。

  一步,二步,三步……

  再有三步就到眼前了,韋悄悄腦子裡的弦幾乎快繃斷了。

  突然,她大喊了聲「後面!」,趁帥哥一愣神的功夫,把早就偷偷抓在右手裡的速食袋和一直背在肩上的環保袋一起朝著帥哥腦袋甩了出去,身子像被困角落的小獸般騰地躍起,轉身就想往外跑。

  防盜門鎖還沒打開,脖子就被人掐住了。手是暖的。

  「想跑?」這下聲音真的在頭頂上響起了。嗚嗚嗚,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韋悄悄十分哀怨地想。看來不能力敵,只能智取了。不過上帝呀,這到底是個什麼人,速度怎麼這麼可怕?若不是燈光下有影子,手又是暖的,真會把他當成鬼也說不定。

  「不跑了。」無論是裝可憐還是耍手段顯然都沒用,不如痛痛快快地坐下來解決問題。

  於是,在自己小窩的客廳裡,韋悄悄平生第一回當了俘虜。

  帥哥掠了掠長衫下擺,初坐上她的彩色條紋布藝沙發時略有不適,但不自然的神色轉瞬即逝,俊美容顏上依舊是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修長雙手放在身側,十指微彎,看似無害,其實瞬間就可以搭上韋悄悄纖細的脖頸。

  他閑閑開口問:「此乃何處?」「我家。」「抓在下來意欲何為?」不徐不躁的悅耳中音配合著欠揍的臉,讓韋悄悄很是氣憤。

  「我,沒,有,抓,你。」她聲音顫抖,一字一頓,緊緊地咬牙,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手不揮拳扁上去。

  「在下素來不打女人,但——,」帥哥臉上隱約的笑意淡去,黑眸黯了黯,射過來的目光像冰淩一樣紮人:「倘若姑娘依舊不配合,休怪在下翻臉。」「我剛下課回到家,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被你抓了,怎麼反倒說是我抓你呢?再說我根本不認識你,抓你做什麼?」韋悄悄索性盯著帥哥的眼睛,一口氣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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