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紅妝之軍營穿越(21)_金子

二一

　　小朱先去找了她那位表姐，然後跑出來說，表姐說了，讓她們到後門去等，經理一會兒就出來面試一下看行不行，順便談一下工資。有生以來，第一次跟「工資」這兩個字靠上邊兒，女孩兒們心跳都加快了，除了葉想。

　　被魯佳拉著去了後門等，就聽小朱和林燕在商討怎麼說才好。表姐說了，要會說話，才會給經理留下好印象，雖然她推薦了，成不成還得靠她們自己。

　　「我們就問他要不要人手，怎麼樣？」林燕說，小朱猶豫了一下，提出自己的建議，「問他需不需要人幫忙比較客氣吧？葉子，你說呢？」

　　「啊？」正在回憶著十年後這邊是什麼樣子的葉想愣了一下，就說，「不用那麼麻煩吧，直接就說，需不需要打工的不就行了。」一直東張西望的魯佳聽她們嘰喳個沒完，就不耐煩地說：「你們真囉嗦，是要打工的還是要人手，還不都一樣。」

　　剛說完這句話，一個披著件兒羽絨服的黑框眼鏡男就推門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大搖大擺地朝著女孩們走了過來。葉想一愣，心說這老兄長得跟肯德基爺爺年輕版似的，怎麼在麥當勞工作？正胡思亂想著，就看見他正好停在了魯佳的跟前，問：「你們就是小方說的那幾個人？」

　　原本鎮定無比的魯佳被他這麼一問，突然緊張了起來，又記得小朱表姐說的要給領導留下好印象，趕緊堆笑問：「您是領導吧？」那眼鏡笑著點點頭，順便挺了下胸，心說這幾個女孩兒長得不錯，也挺有眼力見兒，可以留下。

　　魯佳飛快地掃了一眼葉想她們，剛才她們是怎麼說的？對了，打工的，幫手，就咽了口吐沫，特客氣地問：「那個，這位領導，請問您這兒要不要打手呀？」四周頓時一片寂靜，喧囂遠去，老樹枯藤昏鴉……

　　看著那眼鏡張大的嘴巴，葉想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某句廣告歌詞閃著金光飄過：「常常歡笑就在……麥當勞……」

　　第十章你，我，他

　　冬天的北京天高雲淡，淺藍色的天空，冷冽卻清新的空氣，讓人心胸也變得開闊起來。魯佳拉著小朱的手大力地搖擺著，兩個人擠著馬路牙子走，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跟在後面的葉想懶洋洋地掛在林燕的臂彎裡，林燕就拖著她走。

　　「燕子，你甭管她，在這兒整什麼'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景兒啊，她以為她是那姓林的妹妹啊。」魯佳回頭一眼就看見葉想的懶樣兒，亮著嗓子喊了一句。葉想打了個哈欠，「魯大俠，我變成這樣是拜誰所賜呀，合著你不幹體力活是吧？還有啊，那嬌無力是說楊貴妃的，跟人林妹妹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姓林的妹妹有什麼不好？」說完笑嘻嘻地瞥了一眼林燕。

　　魯佳還沒琢磨過味兒來，衝口就答：「本來就是，那姓林的有什麼好？中看不中用！」

　　「哈，中看不中用啊……」葉想看著林燕壞笑了起來，林燕笑著伸手去捏她的腰，兩人扭成一團，小朱也抿著嘴笑。魯佳這才明白過來，就要往這邊撲，「好你個葉子，你挑撥離間是吧！」小朱也拉不住，被她扯著走，幾個人頓時攪和在了一起。

　　這已經是她們打工的第三周了，那天魯佳的一聲炸雷，只是炸暈卻沒炸飛了那個眼鏡哥哥，等他醒過神來，看看目瞪口呆的林燕她們，再看看已經徹底傻掉的魯佳，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一揮手，絕對江湖大哥的口吻：「行，我這地兒正缺打手，幾位女俠跟我來吧！」四個半傻的丫頭，就這樣應聘成功了。

　　頭三天是例行培訓，都是年輕人，大家很快就混熟了。葉想她們年紀最小，大哥大姐們也還挺照顧，尤其是聽了店長助理、就是眼鏡哥哥那番關於打手的轉述，這幫人都笑瘋了，魯佳「大俠」的名號立刻傳遍全店，而勇於錄取她們的眼鏡哥哥也坐了個順風車，他姓羅，被同志們戲稱為「羅老大」，只有老大才需要打手嘛。

　　魯佳人熱情又肯賣力氣，這些天都被小方抓去幫忙做一些宣傳方面的工作，發宣傳品啊，貼海報啊，上躥下跳忙得不亦樂乎。小方就是小朱那表姐，人長得很漂亮，也能幹，在二外讀大三，學法語的，有一種學外語女孩的洋氣。

　　眼鏡哥哥之所以錄取了葉想她們，除了幾個女孩兒給他的感覺不錯，更重要的是，他在討好小方。幹了沒幾天，林燕她們就看出來了，他喜歡小朱的表姐，而且還是玩暗戀，當面特假正經，可只要一逮著空，就偷偷地盯著小方的一舉一動。用魯佳的話說：那麼厚的眼鏡片都擋不住那綠幽幽的光。

　　個性穩當的林燕長得也好，就被分配去了前臺收銀，那個時候還講究個門面光呢。而害羞又仔細的小朱則跟她老爸幹上了一樣的工作，在後臺管理貨物的清點、收發，做得又快又好。至於我們葉想同學的工作，那真是一言難盡了。

　　本來葉想也要被分配到前臺去收銀的，因為模樣身條兒擺在那裡嘛，按照眼鏡哥哥的觀點就是，點餐櫃檯那就是門面，越漂亮越好。可是一排班，葉想和林燕要是都去幹點餐收銀，崗位上的人就富餘了，有的人就得下去幹別的，例如去後面幫廚，烤烤肉餅什麼的。

　　一涉及個人利益問題，立刻就起了連鎖反應，風言風語四起，安定團結的局面頓受影響。被定下來去後頭幫廚要受煙薰火燎的那女孩兒，明裡暗裡一直在追求眼鏡哥哥，現在為了倆年輕小姑娘，被自己的心上人踢去後廚不說，那倆小姑娘還是她「眼中釘、肉中刺」的小方介紹來的，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心間啊。

　　順便說一句，眼鏡哥哥也是假期來打工賺學費的，他居然是清華大學的高才生，雖說葉想一直覺得，他就那眼鏡兒看著像清華的。眼瞅著戰爭陰雲越來越濃，葉想本來也不在乎打這個工，眼鏡哥哥人不錯，不想他為難，更不想扯出什麼三角戀大戰，影響到介紹她們來的小方，乾脆發揚風格主動要求去後廚烤肉餅，反正又不是沒幹過。

　　當葉想圍裙口罩頭套手套全副武裝沖進後廚戰鬥時，負責照顧小朋友唱歌跳舞做遊戲的小劉騎車不小心摔倒，竟然骨折了。這種娛樂活動每天就是按照三頓飯地帶著小孩子們跳啊鬧啊，然後給發點兒小玩具什麼的。在這個年代，那就是絕對的新鮮事物，好多小孩兒都是沖這個跟家長哭著喊著要來麥當勞的。

　　幹活的人有的是，可是會蹦蹦跳跳，而且得能蹦到點子上的人就比較少了，人還得長的好，總不能你一笑就嚇到孩子們不是。所以就在葉想同學掄著鏟子在鐵板上把肉餅們翻來翻去折騰的時候，魯佳沖進來把她拽了出去。

　　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魯佳就把她那套戰鬥裝備扒了個精光，然後拎到了休息室眼鏡哥哥跟前，特自豪地說：「羅老大，葉子跳舞可是專業水準的，替小劉的班那是小意思。」

　　正糊塗著的葉想一聽跳舞兩個字，扭頭就想跑，可是魯佳那螃蟹手捏得她是動彈不得。

　　「真的呀？這可太好了。那什麼，葉子，來，跳一個給我看看。」眼鏡哥哥是兩眼放光，樣子跟老鴇要逼良為娼似的，葉想則是兩腿發軟，跳舞？我跳大神兒還差不多！

　　「我說小羅，這哪能幹跳啊，等我放點兒音樂。」王姐邊說邊找錄音帶。專門負責帶小朋友跳舞遊戲的有兩組人。早上到下午這組，除了小劉，就是這個稍微年長一些的王姐，她是正式員工，性格巨溫和，自己有小孩兒，所以很會照顧孩子。

　　音樂一起，葉想跟二傻子似的站在休息室裡一動不動，兩眼發直，魯佳急了，「葉子，你跳啊！愣著幹嗎！」跳你個頭啊！葉想在心裡狂吼，她腦門上汗都下來了。

　　「這樣吧，葉子，你跟著我做幾個動作，就是平時帶小朋友們做的。」體貼的王姐以為葉想是不好意思，所以率先示範。

　　音樂挺好聽，動作也不難，王姐輕鬆地就做完了，然後仨人就盯著葉想看。騎虎難下的葉想一咬牙一閉眼，豁出去了，最多不就是回去接茬兒掄鏟子嗎，你們被嚇到可別怨俺！

　　回想了一下王姐剛才的動作，葉想同學硬著頭皮上陣了，手一挽，腿一擺，腰一軟，幾個動作竟流暢自如地做了下來，而且姿勢很優美。魯佳很得意，王姐很滿意，眼鏡哥哥摸了摸嘴角兒，不錯，沒流口水。葉想自己也有點兒發傻，剛才跳舞的時候，身體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在隨著音樂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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