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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兩人走後,甯王妃和赫連若水都看辛情。

  「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所有事情不經過鳳凰殿便作不得數!」辛情吩咐道。馮保吩咐了小太監。辛情帶著甯王妃和赫連若水到一處偏殿坐下。

  「若水,看什麼?」辛情問道,赫連若水從開始一直盯著她看。

  「娘娘,您這樣做也太拂她們的面子了,她們會記恨的!」赫連若水說道。

  「拂了我的面子怎麼算呢?皇上今天心情好不計較,若不好,我的腦袋掉了找誰要去?」辛情笑著說道。

  甯王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品茗。

  「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若水,好幾年不見,你兒子會打醬油了吧?怎麼不帶進來給我看看?」辛情問道。

  「說實話,娘娘,我可不敢讓孩子到這裡來。」赫連若水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

  辛情頓了頓,笑著看赫連若水,「本來想給他些賞賜的,既然你都不敢讓他來,恐怕這宮裡的東西你也不敢替他要了?那我就省下了!」

  「東西倒是不怕,只要娘娘賞賜的,我都收著!」赫連若水笑著說道。

  「皇上說我貪心,我看你跟我比也不相上下!」辛情說道。

  「謝娘娘誇獎!」赫連若水笑著說道。

  「我不是誇你!」辛情說道。

  又坐了一會兒,有小太監進來提醒說時辰差不多了。辛情等人便起身,出了偏殿,甯王妃和赫連若水要回慈壽殿,辛情點頭讓她們去了。等她們走了,辛情重新檢查了一遍,廊廡的柱子已畫好了圖案,看起來生動了許多也比較喜慶。

  「娘娘,您看看,這樣可好?」馮保問道。

  「很好,各位辛苦了,重重有賞!」辛情說道。

  「已打賞了,娘娘。」馮保說道。

  正看著畫的辛情忽然停住腳步,那柱子上畫著仙女,腳踩祥雲,反彈琵琶,看起來漂亮得很,「這是誰畫的?有新意!」

  一位年輕畫師躬身出列,「是微臣所畫,謝娘娘誇獎!」

  辛情看過去,想了想,「畫的是什麼?」

  「是飛天。」畫師說道。

  「哪裡的飛天?」辛情問道。

  「回娘娘,這是帝都的飛天。」畫師答道。

  「呵呵。」辛情笑了,「帝都只有娘娘,沒有飛天。」

  「是,微臣明白了。」畫師說道。

  「改日好好畫一幅大的送給本娘娘!」辛情說道,轉頭去看別的畫。

  那畫師答了「是」退回到隊列之中。

  晚膳時分,拓跋元衡來了,身後是浩浩蕩蕩的臣子妃子外國使節。辛情給拓跋元衡行了禮之後,推說有事便消失不見了。

  晚宴自然少不了歌舞,精彩的表演讓男人們直了眼睛,讓女人們紅了眼睛。拓跋元衡坐北朝南,皇后在他右前方,左前一桌是辛情的,她自給他行了禮就不見了人影,晚宴進行到一半還沒露面。臣子妃子們時不時瞟一眼那桌子,心裡各有各的想法。

  拓跋元衡招招手,樂喜躬身到他身邊。

  「貴妃呢?」拓跋元衡小聲問道。

  「皇上,貴妃娘娘說有驚喜要送給皇上,還請皇上不要心急!」樂喜忙說道。

  「驚喜?」拓跋元衡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

  場上的舞伎退了下去,一群覆著面紗的高眉深目的美人兒魚貫而入。她們穿著色彩豔麗的低腰荷葉邊紗裙,上身卻只束著胸。頭髮在腦後高高地挽了髻,髻上垂著大大的紗巾,簪了許多亮晶晶的水晶。玉臂上帶著金臂環,環上垂下許多流蘇狀的水晶和琉璃墜子。為首的那一個嬌小些,臉被遮住了大半,濃妝豔抹看不出本來面目,但是難掩妖豔之氣,身著大紅色衣裙。

  男人們和女人們的眼睛立刻冒出了綠光。這些高眉深目的美人是幾年前西域進獻的,當初也曾見過,不過卻沒有這樣香豔。

  拓跋元衡拿著酒杯微微笑了,果然是驚喜!

  她們的表演更是讓許多男人差點流鼻血,沒辦法,一大群香豔美人在面前扭著水蛇腰實在是考驗男人的自製力。

  音樂終了,那一群美人退下去之後,拓跋元衡叫了樂喜過來,「把貴妃給朕傳來!」

  樂喜忙去了。

  過了好半天,趁著一場歌舞的空當,一個大紅色的身影輕輕巧巧地出現在殿門口。她穿著在貴婦中流行的南朝女子的裝扮,長裙曳地,兩臂纏繞著華麗的飄帶,雲髻高聳,頭上只幾枝鳳形金簪。本來就以妖豔著稱的貴妃,此刻看起來更是帶著精緻的風情。辛情穩穩地走到拓跋元衡面前,「臣妾給皇上祝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拓跋元衡說道。看一眼辛情,皺一下眉頭,示意她坐下。

  辛情優雅地坐下,眼睛一一掃過在場的男人們,然後對著一個超級美男微微一笑,極品帥哥保鮮期就是長,隔了這好幾年還是超級帥哥。只不過帥哥看她的眼神似乎更想把她凍死。

  辛情不以為意,自顧自悠閒地看著表演,慢慢地飲酒,坦然地接受各種目光的探尋。淡淡一眼看過去,拓跋元弘有些面無表情,他身邊的甯王妃沖著她端莊一笑。再接著看過去,拓跋元緒正開心地看歌舞表演,美麗的還稍顯稚氣的慶王妃微微有些不悅。

  辛情被晃得有些眼花,喝了酒頭又有些暈暈的,但是她得撐著。好不容易撐到拓跋元衡說出去看焰火,辛情這才精神了。

  看著眼前滿天閃爍的美麗焰火,辛情忽然想到,自己哪天說不定也會像它們一樣忽然就沒了,一點痕跡都不剩下。三月了,離明年的一月還有很長時間,那個時候她還活著嗎?不知道,這個地方是算命先生都看不透的地方。

  蘇豫會來帶她走嗎?她和魚兒又要去哪裡呢?

  「又想什麼?」拓跋元衡的聲音。

  「呵呵。」辛情馬上笑了,「臣妾想什麼時候能回去睡覺,臣妾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撐著!」拓跋元衡說道。借著焰火的光看了看辛情微眯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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