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皇后劉黑胖 | 上頁 下頁
一一四


  金鳳慌忙擺手,「不必不必,我自己買就行了。」想了想又慌忙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黑胖!」魚長崖秀挺的眉蹙了蹙,上前牽住金鳳的一隻小胖手,「別走,留在我身邊。」

  金鳳臉上猛然一紅。

  周圍漸漸起了抽噎的聲音,「為什麼是她?」

  「小小小小魚……」金鳳顫道:「我是有夫之婦,你這……」

  「你既已離開了他,為什麼不能考慮我呢?」魚長崖又上前兩步,將金鳳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這些年來我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嗎?」

  「小魚!這事萬一被他知道……」

  「我不怕死,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魚長崖斬釘截鐵的道。

  金鳳快哭了,「小魚,我現在真的很忙,沒有時間和你至死不渝……那個,你看界州城裡這麼多品貌兼優的姑娘家,你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黑胖,我只要你……」魚長崖的眼神朦朧而深情,「自從知道你離開了京城,我就下定決心,只要再見到你,就絕不容許你從我身邊離開。」他沉聲示意左右,「服侍夫人上轎。」

  金鳳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小魚這是要強搶良家婦女嗎?

  正欲抵抗,忽然周圍一切聲音都沉寂下來,空氣中彌漫著陰險而可怕的氣息,金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狠狠從魚長崖手中抽出來,耳邊響起一個陰沉的聲音,「劉黑胖,你敢!」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此刻掐著她手腕叫囂的人是誰。她膽怯地看向他的臉,卻吃了一驚,只見他面目灰暗而疲憊,下頜上猶有叢生錯雜的鬚根。

  她和她夫妻十餘年,從未見過他這般,一時怔忡,被他大力拉到面前。

  「你千山萬水的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他?「他神色猙獰地問。

  「這……」金鳳忽然明白過來現在是什麼狀況,連忙斬釘截鐵地否認,「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金鳳無語,這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的嗎?

  「你怎麼來了?」她以為,就算他心有不甘,也不過是派幾個侍衛出來尋找罷了,畢竟皇后失蹤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怎麼可能鬧的世人皆知,卻沒想到他竟親自來了。

  「你來了,朝上……呃,家裡的事情怎麼辦?」

  「不用你管!」段雲嶂怒喝。

  金鳳摸摸鼻子,不管就不管。

  「跟我回去。」他扯了她便要離開。

  「不行!」金鳳連忙大呼,她出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可能再跟他回去?

  「不行?」握住她的手腕的力道加大,一場暴風雨似乎又要來臨。

  「你理智一點,不要這麼激動……」她連忙安撫地拍拍他的胸口,「帶我回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段雲嶂幾乎要將牙根咬斷,怎麼會有這種女人?他怎麼會瞎了眼愛上這種女人?他不打算和她廢話了,還是直接用暴力比較乾脆。

  不料斜裡卻插進來一人,攔在兩人中間。魚長崖鎮靜地道:「你不能帶她走。」

  「你說什麼?」段雲嶂的眸子危險地眯起,還從來沒有臣子敢這般堂而皇之地與他對抗。

  「我說,你不能帶她走。她已經不愛你了,而我,也不容許你再從我身邊將她帶走。」魚長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話語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段雲嶂厲聲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你呢,你是否又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要帶她走,你又能奈我何?你若再阻攔,只有死路一條。」

  「我雖無勢,卻還有一條性命可拼,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金鳳幾乎要鼓掌了,哎呀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她怯怯地打量段雲嶂的神色,覺得他肯定要氣瘋了……

  唉,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追過來呢?

  段雲嶂吸了一口氣,再吸了一口氣,終於冷笑道:「你可知道,她腹中已懷有我的骨肉?」

  「什麼?「看戲的眾人大吼,而吼得最大聲的卻是金鳳。

  她怎麼不知道?天可憐見,他們倆的洞房根本還未遂啊!

  段雲嶂卻一本正經地將手覆在金鳳微凸的小腹,「兩個月了。」

  「……」眼見魚長崖的臉色有白轉青,必是信了段雲嶂的話。圍觀眾人也都瞅著金鳳的肚皮,唏噓不已。

  去他個奶嘴兒!這是赤裸裸的誣陷!難道就不許人家有小肚子嗎?

  「我不在乎,我會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成人!」魚長崖咬牙道。

  這兩人扯著金鳳的袖子,誰也不肯讓步。

  金鳳的臉色風雲突變。娘的,黑胖不發威,你當我是糯米團子嗎?

  「都給我住口!」再瞄了瞄兩邊的袖子i,「鬆手。」

  段雲嶂和魚長崖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吼聲弄得有些發愣,卻仍死拽著不放手。

  金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而後從腰間摸出段攏月給她的彎刀,刷刷兩刀將一尺餘寬的袖子割破。

  「我要和你們割袍斷義!」她語出驚人,「你們以為自己是誰?離了你們我難道就不能活?你們可曾關心過我想做什麼?」金鳳揮了揮殘破的袖緣,先氣勢洶洶地指向段雲嶂,「你以為站在你身邊是很容易的事情嗎?你以為看著天下人的眼色過活很值得高興嗎?」

  「至於你!」她又轉向魚長崖,「一本破書也值得你掛記這麼多年?你對我又瞭解多少?除了知道我喜歡吃包子,你還知道什麼?」

  說完刷的將彎刀收入鞘中,冷笑道:「姑奶奶很忙,不奉陪了!」抬步向前走去。走出幾步,又轉身怒瞪兩人,「誰也不許跟來。」

  然後,她昂首挺胸地離去。害的她連界州一絕的黃記包子也沒吃成,晦氣啊晦氣。

  轉過一個街角,金鳳立刻變昂首闊步為鼠竄,進了客棧,扯了親娘,趕了驢車,不由分說立刻離開界州府,絕塵而去。

  人群中,魚長崖和段雲嶂頹然而立。

  有人出聲安慰,「魚大人,她那樣要相貌沒相貌、要氣質沒氣質的女人,又是別人用剩下的,何必這麼執著呢?」

  「這位公子,大丈夫何患無妻,以你的條件,找個什麼樣的不好,何必非抓著個黑胖不放呢?」

  魚長崖和段雲嶂誰都不出聲,仿佛還未從剛才的意外中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百無聊賴的看客們紛紛散去。

  魚長崖驀然淡淡說了一句,「皇上,請治臣死罪,臣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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