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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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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甲板上的侍雨已等的昏昏欲睡了。 「姐姐,快點吧,不要讓穆少爺等久了。」 「穆少爺?」只芷被他弄的莫名其妙。 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向前跑著,侍雨道:「是啦是啦,你到落鳳山莊不是要去找他嗎?現在他回來了,剛好,事情可以一塊兒說呢!」 只芷跑的慢慢吞吞,真的要找李穆去帶他們上京嗎?他肯定認識可惡的臭禾封,可是,不找他們幫忙,她們怎麼赴京趕考呀,又沒銀子。 稀裡糊塗的被侍雨拖著一陣好跑,只芷猶豫不定著。 這廂,侍雨拉著累個半死,心裡不覺一陣嘀咕:只芷姐怎麼這麼重呀?看起來蒼白瘦小的,拉起來怎麼這麼費力呀。 這姐弟兩人,各懷心思的就這麼到了大堂中。 剛入大堂,一眼看見上座那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子,只芷腦袋「嗡」的一聲便炸開了。 只見上座所坐的年輕男子,面容俊美而冷峻,目光冷冷掃過入堂的兩人,那男子只輕啜了手中的清茶,不語。 禾封!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見著他,只芷氣不大一處來,轉身便欲離去。 忽然又想,是李穆讓自己過來的,禾封在這裡,難道自己就什麼都不管摔門離去?憑什麼呀他! 越想越氣,她狠狠瞪著禾封,剛欲破口大駡,只聽著侍雨輕輕脆脆的道了句。 「穆少爺,讓您久等了。」 聽到這句話兒,只芷當場就愣住了。 結結巴巴,只芷瞪大了圓圓的眼睛,指著李穆問:「你,你叫他什麼?」 「穆少爺呀。'哥哥',就是穆少爺把你從河裡救上來的。」 涎著小臉,侍雨刻意忽略了李穆打了只芷一掌的舊怨,只說了今兒個李穆救只芷的事情。 聽到侍雨的話,只芷張大了嘴,幾乎可以塞下個雞蛋。 「你,你是說,他不叫禾封……叫李穆?」 媽咪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認錯人了?不會吧,她見過禾封,明明長的和眼前這個李穆是一模一樣的,怎麼…… 愣了好久,忽然反應過來。 只見只芷「噌」的一下竄到李穆眼前,伸出小手,用力的在李穆眼前晃了晃。 只芷涎著張清秀的小臉兒,乾笑地打著馬虎眼兒,鴕鳥心態的以為既然有兩人長的一模一樣這麼離譜的事情,那麼她開始遇見的一定也是禾封吧。 「這個,這個……穆大爺,你不認識我吧。」 挑眉,李穆不答,只啜了口清茶。 良久,只聽他冷冷道:「你以為呢?」 只芷雙手抱在胸前,笑的頗是諂媚。 「那就是不認識了,我們原來沒有見過面,也沒發生什麼得罪過你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對不對?」 走下上座,輕輕捏著只芷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頭看著自己。 李穆冷冷道:「看來,我們之間的記憶有點出入,到底是你得了失憶症呢,還是我?」 聽到這句話,只芷最後一點希望也完全支離破碎。媽媽呀,難道天下間所有的厄運全部跟著她混飯吃嗎? 為什麼從小到大她運氣從來沒好過?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不等她腳下抹油去開溜,李穆霍然一躍恰好擋在她身前,輕輕一攏,便將她納入懷中。 打量著眼前這張平凡的容顏,李穆想不通她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讓一向固執的長孫皇后改變主意非要她陪伴回宮。 這是張並不出眾的容顏,不止身子骨兒單薄的緊,而且臉色過於蒼白。只是臉上那雙圓圓的眼兒,令這張臉兒看來還算清秀。 微張的唇有些蒼白,卻更顯得傻傻愣愣的感覺。 長孫皇后到底看中了她哪一點?李穆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想明白了。 將只芷拎小雞一樣丟在一邊,李穆冷冷擲下句話。 「收拾一下你的包裹,明兒個我們改官道上京。」 語畢,不給只芷同意或反駁的時間,就這麼冷冷轉身離去。弄的只芷一頭霧水,愣愣的看著那一襲欺雪的白影越行越遠,一時忘了言語。 憑什麼呵,那個長的和禾封一樣的該死的傢伙憑什麼那麼霸道? 為什麼他說要改官道上京,他們就要乖乖的打好包裹,然後低眉順眼的和跟屁蟲一樣什麼話兒也不敢說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上了馬車。 想來是忘了自己要尋著李穆他們,目的到底是什麼。 間歇性頭腦短路,小妮子在忘記自己還要上京趕考的同時,也自動過濾了為著上馬車這事兒,她早把眾人都折騰的筋疲力盡的經歷。 越想越迷糊,而且馬車顛的人頭痛呢,為什麼她要受這個罪? 呃,她的話是有點過了,其實李穆那小子給她們弄的馬車還是挺舒服的。但是,這傢伙未免也太奢侈了點吧! 明明是馬車嘛,為什麼要弄那麼華麗的裝飾! 豔麗的明黃色虎皮長墊,正鋪在馬車上梨木雕花的太師椅上。桌幾上放著紫砂茶具,鎏金茶勺、琉璃玉茶碾置於一側,那嫩綠的香茗個個形如綠色的小珍珠,以只芷挑剔而又嗜茶的目光來看,輕易知道那些火青(茶)價值不凡。 更誇張的是馬車內面所鋪的柔軟毛墊,墊上又別致的放置了芙蓉生香爐、素金兒痰盂等只芷說不上名兒的器皿。 順滑的毛皮讓馬車中暖暖和和的,絲毫不覺馬車外初春的寒冷。 雖說擺放了這般多的東西,馬車中又坐了三人,卻並不擁擠,反而寬綽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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