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跨過千年來愛你 | 上頁 下頁
一一〇


  「是啊,這兒挺好的。」慕容楓微笑著說,手裡拿著一個細細的白蘿蔔,還是古代的東西新鮮,有一股說不出的新鮮味道,聞著就覺得舒服,「您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是的,我看到了,但是,你以為你可以永遠這樣活下去嗎?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再生出是非,你要如何應付?」司馬明朗靜靜的說。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慕容楓淡淡的說,笑容非常的平靜,「有些事,不是我想如何就可以如何的,目前很好,就不想想以後會怎樣,人的日子不是現在的一時一刻堆積的嗎?只要可以過好這一刻,未來如何,與我無關,來之應之,隨心。」

  「你是不是還對司馬銳抱著希望?」司馬明朗看著慕容楓,痛苦的問,「他現在是一國之君,有些事是萬人之上,但有些事卻由不得自己,你可曾想過?」

  「不是抱不抱希望,而是我還愛不愛他。」慕容楓把蘿蔔交給春柳,看著司馬明朗,真誠的說,「慕容楓知道您是想救我離開這兒,不要再與這些是與非有瓜葛,是好心為慕容楓,但,慕容楓寧願守著這份危險,為得只是慕容楓心中還有愛,除非我心死,別無他法讓我能夠離開或者放棄。」

  司馬明朗看著慕容楓,悲哀的說:「我原本早應該離開,只是放不下你,所以留下來,但,也許我留下來本就是錯,你終究還是屬於司馬銳的,與我司馬明朗無緣。若是我離去,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皇宮不是個清靜之地,若是有事,記得找我。」

  慕容楓點了點頭,目光飄忽,看著院內深深的暮色,唇畔有些許笑意,眼中卻有隱約的淚意。若說不想念,是假的,每每想到司馬銳,心就會絞在一起,讓自己捱得十二分的辛苦。

  看著司馬明朗離開,春柳突然輕聲說:「其實跟著瑞親王離開這兒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最起碼可以不必再痛苦。」

  慕容楓微微笑了一下,「只怕是會更痛苦。」

  「為何?」春柳不解,「不見皇上,不生悶氣,不就不痛苦了嗎?若不是皇上辜負了您,您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不要以為奴婢不知,您哪一夜不是枕著淚水入眠?哪一夜夢中沒有隱隱的歎息?春柳真是心疼您,若是可以離開,可以忘記皇上,也沒什麼不對!」

  慕容楓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見了是苦,不見卻更是苦。」

  春柳低下頭,無語,淚落。

  (93)

  司馬銳無法入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頭有煩燥之意,很是惱火,想要發火卻發不出來。慕容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自己會討厭她,而身邊的人對她卻有讚歎之詞?他和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甚至想不起他們是如何認識,他又是如何寵愛著她的!

  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而且這欺瞞他的事情一定與祖母有關!但他卻不能直接去問。

  室外已經有了秋涼的寒意,還有了露水,沾濕了衣襟。

  敏楓居,有輕輕搖動的燭火,還有隱約的笛聲,非常悠揚。隔著窗可以看得見慕容楓正在吹笛,安靜而專注,神情恬靜。

  「小姐,茶水泡好了。」等笛聲落,春柳端了茶上來,笑著說,「這是瑞親王特意送來的,讓您嘗嘗鮮。」

  慕容楓端起茶杯,剛要喝,卻聽得有人冷冷的聲音說:「難怪在這兒住得如此舒服,原來是有人忙著獻殷勤,你樂得逍遙。「

  慕容楓嚇了一大跳,急忙抬頭看,才發現窗前站著一個人,初時沒有看清楚,待看清楚了,才松了口氣,略帶抱怨的說:「司馬銳,這兒是如此偏僻之地,你不要沒事嚇人成不成?你武藝好,也不必如此炫耀,若說你忘了舊事,我信;但你舊時脾氣未改半分,尤其這嚇人的習慣,不僅沒改,還愈演愈烈!」

  司馬銳已經被她噎了幾次,不再覺得奇怪,穿了便服的他,少了做皇上時的威嚴,多了幾分溫和,看著慕容楓,輕輕哼了一聲,掩飾去唇邊的笑意,半真半假的說:「就你如此沒有禮貌的態度,這冷宮你就住得不屈。」

  慕容楓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說:「若是你想說話,就進來,一個窗外一個窗內,看起來有些像是探監,罷啦吧。這兒有瑞親王特意送來的好茶,若是你想吃醋,到不如坐下來喝杯好茶,醋養人,茶養神。」

  「這皇叔膽子可是越來越大,竟然和朕搶起人來,就算是關進冷宮的人也還是朕的人,他休想染指。」司馬銳冷冷的說。

  慕容楓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若是想喝杯茶,就請你放下這皇上的身份和架子,好好的享受一杯好茶;若是想擺皇上的威嚴,請離開回合意苑。這兒雖然是冷宮,卻也是我慕容楓的居處,由不得外人在此指手劃腳。」

  「茶水就免了,朕只是隨便來看看,看你過得如何。」司馬銳淡淡的說,神情有些恍惚,「夜深了,朕該去休息了。」

  「隨便。」慕容楓也不勉強,只是淡淡的說,「你隨意,來不迎去不送,您隨便吧。」

  司馬銳看了看慕容楓,轉身離開。

  煙玉還沒有休息,正在整理東西,這兩天總是和夏荷發生爭執,那個小丫頭片子,仗著是孟妃的人,總是在府裡指手劃腳,本就看她不順眼,自然是不肯輕饒於她。

  「煙玉,到書房來一下。」司馬銳淡淡的說,轉身離開。

  煙玉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屋外就已經沒有司馬銳的身影,他不是已經休息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在這兒?

  書房中,司馬銳靜靜的看著牆上的那副畫,想著在慕容楓桌上看到的那張畫,心裡有許多的念頭在轉,有一點可以清楚,就是,自己討厭慕容楓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是慕容青良是個罪人,他怎麼會是一個和慕容青良後人計較的人?其中一定有原因。

  知道煙玉進來,但他沒有吭聲,一直停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說:「其他人呢?是不是都已經休息了?小德子呢?」

  「小德子被老太后叫了過去,還沒有回來。」煙玉淡淡的說,「其他人的,大概除了孟妃主僕二人還沒有睡外,其他人都已經睡覺了。皇上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司馬銳坐在桌前,以他的武藝,他可以知道周圍有沒有人,此時,他知道,在他們談話可以聽見的範圍內就有人,而且還是一個有些武藝的人,「你坐下吧,朕有些事想要問問你。——夏荷,誰給你的權利,在朕的書房周圍轉悠?!」

  夏荷嚇得一哆嗦,司馬銳的話裡有明顯的惱怒,而且,她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也會武藝!

  「滾!——」司馬銳惱怒的說了聲。

  夏荷立刻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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