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跨過千年來愛你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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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銳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在慕容楓面前露出笑容。從那日在合意苑門前遇到慕容楓開始,對這個心中惱恨的女子就沒有過好臉色,一直是冷言冷語,這已經過去不少的日子,今日,終於露出了笑容,而且是完全的不經意,不知不覺中就笑了。「你想在這兒抄還是回去冷宮抄?」 「回冷宮。」慕容楓立刻說,「那兒還有一個人真心待我,若是呆在這兒,若是和孟姑娘起了紛爭,如何安身?煩皇上您把佛經和筆墨紙張送去冷宮,慕容楓即刻就開始抄,也可好好打發日子。」 司馬銳收住了笑,恢復了冷淡的表情,對外面的小德子說:「小德子,去,把東西送去冷宮,請慕容妃回去吧。」 慕容楓不看司馬銳,離開書房,隨著小德子出了合意苑,上了軟轎,回去冷宮。 一頓茶飯的時間。 小德子回到書房,見到司馬銳,跪下,說:「皇上,您吩咐的事已經做好,東西已經送去,慕容妃也已經回去,奴才離開時,慕容妃已經開始在抄,慕容妃真是寫得一手好字。」 「這麼快就看見她抄出的佛經了嗎?」司馬銳輕輕哼了一聲,「那慕容楓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替她說好話?」 小德子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解釋說:「不是,不是奴才替慕容妃說好話,是,是奴才看見了慕容妃掛在門的匾。」 「匾?」司馬銳愣了愣,下意識的問,「什麼匾?她在門上掛了什麼匾?」 「奴才去冷宮請慕容妃的時候,發現那兒已經變了模樣,乾淨了許多,門上還掛了一個匾,上面寫著三個字——敏楓居,寫得實在是好看,這次去的時候,奴才特意問了春柳一聲,才知道那三個字是慕容妃自己寫上去,自己刻出來,自己塗上顏色,自己掛上去的,雖然匾做得有些粗糙,但看上去很,很漂亮。」小德子輕聲而謹慎的說,「奴才雖然不懂字,但看上去覺得漂亮,所以才說慕容妃寫得字非常好,是奴才自己所想,絕對不是慕容妃所托。慕容妃她一直就是一個淡淡的人兒,從未在奴才面前說過什麼,人一直很是溫和,奴才以前在老太后娘娘那兒做事的時候,老太太娘娘常讓奴才去請慕容妃去祥福宮玩,所以熟些。但,但,慕容妃到了冷宮,並未找過奴才,讓奴才幫過什麼忙。」 司馬銳輕輕歎了口氣,自己也覺得好奇怪的,那個女人為什麼讓自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那個地方原來是個什麼模樣?」 「是個很久沒用的冷宮,原來關著一位有些武藝的低等的先皇的嬪妃,因為怕她有武藝逃走或者她的同夥來救她,所以特意修建的非常的堅固,用得全部都是上好的石頭。自從那個嬪妃去世之後,那兒就一直空著,裡面全是雜草和枯樹,活著的東西也就是老鼠和蜘蛛之類。」小德子解釋說,「那日慕容妃過去的時候,裡面的情形實在是糟糕透了,大門也關不上,奴才都不曉得她們主僕二人是如何整理的,如今再去看,奴才還真以為是走錯了地方。裡裡外外收拾的真是乾淨,還種了些綠色的花草,看上去真的是非常的舒服。奴才在宮裡呆得時間也不算短了,不是沒見過被送入冷宮的嬪妃們哭哭啼啼的模樣,尋死覓活的事也沒少見,但還真是第一次見像慕容妃這樣的妃子,如此安靜和看得開,好像不是去住冷宮,而是僅僅只是換了個地方。」 司馬銳淡淡笑了一下,聽得出來,這個小德子對慕容楓的印象一定極好,否則不可能如此有意無意的幫著慕容楓說好話,不過,看他說話的模樣,並不像是刻意的討好。他並沒有接話,站著那看著牆上的畫發呆,這副畫是誰畫得呀? 慕容楓回到冷宮,讓春柳收拾好桌子,臨窗,看得見外面的風景,鋪開紙,研好磨,漂亮的字體,安靜的心情,非常愜意的抄起來。佛經很厚,而且是一套,抄起來一定要費很長的時間,不過,沒關係,不就是抄字嗎,或許還可以抄出一份淡然的心情。 連著三日,慕容楓過著閒適平淡的日子,根本沒有人打擾她們主僕二人,兩個人要麼是收拾庭院和房間,要麼就是一個做女紅一個抄佛經,日子過得甚是逍遙。 清晨的陽光有了幾分秋天的味道,安靜而迷離,天顯得高了許多,風吹在身上有了幾分涼意。 慕容楓覺得心情好的很,雖然事已至此,但她並不是那麼的放在心上,司馬銳的變化如此的突然,好像她突然變成了陌生人,她初時的反應是委屈和悲傷,後來就只是漠然,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自己不曉得。 不可能,司馬銳會如此對她,若是變心,她在幻覺中早就應該看到,那個時候,孟婉露也在,也在誘惑他,為什麼她不在面前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已經死了時候,司馬銳可以守得住,卻偏偏她回來了,他卻變了心?根本不可能。她不想問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該她知道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他真也罷假也罷,若是他仍愛她,不論發生什麼都會仍然愛她,若是他不愛她了,怎樣都挽救不回,所以,既然已經來了,已經發生了,就順其自然吧。 反正她改變不了什麼。 庭院裡種下的花草已經有了生機,盎然悅目,收拾的乾淨適目,瞧著真是舒服。這作雖是冷宮,但卻安靜,沒有人打擾,正適合她的本性,不論白敏還是慕容楓,都不是那麼愛好熱鬧的人。 有人輕輕敲門,聲音有些猶豫,也不大,仿佛在考慮著什麼。春柳上前打開門,司馬明朗站在門前。 「瑞親王,早。」慕容楓輕輕打聲招呼,陽光下,一頭青絲垂于肩頭,全無裝飾,素衣淡服,透著股子清爽的味道。 「是,還好嗎?」司馬明朗靜靜的問。 「還好。」慕容楓淡淡的笑,看不出抱怨和難過,沒有了那日見到司馬明朗時的委屈和眼淚,「天高氣爽,如此好天氣,哪裡會有壞心情?您這麼早來這兒,可有事?」 「明日我便要離開了。」司馬明朗看著慕容楓,似乎仍是在猶豫著,「如今我所居之處是個好地方,不知楓兒可有興趣去瞧一瞧?」 「慕容楓是帶罪之身,不方便隨您同去。」慕容楓淡淡的拒絕,「慕容楓覺得目前很好,可以安靜的不受打擾的過日子。」 「銳兒他已經變了心,你還要堅守嗎?」司馬明朗看著她,輕聲的問,「如果他已經不愛你,何必要守著如此人過一輩子?不如承我一起去到那風光美麗之處,隨你開心過一輩子。」 慕容楓搖了搖頭,輕聲回答:「慕容楓如今很好,這兒雖是偏僻,到也可容身。至於皇上,他如今怎麼想,慕容楓不是他,不願猜測,若是皇上一定變了心,慕容楓也只得認了,但慕容楓愛他,自會辛苦堅守。他愛不愛慕容楓,是他的事,慕容楓愛不愛他,卻是慕容楓自己的事。」 司馬明朗歎了口氣,悲傷的說:「我知道你愛他,也許他也愛過你,但政治面前,沒有什麼所謂的真情,他肩負的是整個大興王朝的未來,不是一個人的兒女私情。就算他愛你,怕也是沒有這個權力,雖然身為皇上,有著無上的權力,但卻是全天下最不自由的一個。你沒有必要堅持下去,母后不會讓一個女人斷送了大興王朝的前程,她不是一個壞人,但她是大興王朝的人,她要為大興王朝著想,大興王朝不會允許皇上再愛上你。如今他已經不再愛你,何必勉強?」 慕容楓看著院落中的秋意,有一會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好半天,才聽見她慢慢的說:「我知道,只是放不下,不是不可以離開,卻不忍離開,無論如何,我放不下他,不論他現在如何,愛或不愛。如果隨你離開,也許可以自由過日子,可以不必委屈,但也不會快樂,心中始終有他這麼一個牽絆,再怎樣美麗的風景也無法讓我輕鬆。我們有過美好的日子,所以我相信,一定有什麼原因,所以他變了心,若是他愛我,他一定會回來,若是不愛,我也不會強求,有時候,天意不順人意,很正常。但,現在我可以活在他的周圍,可以自由的想念他,沒有干涉,除了身體不能自由的與他同在,我的心始終與他同在,所以不悲傷反而慶倖。謝謝您的好心,只是,我不能答應您。」 司馬明朗說不出話來,如此情況下,她竟然還可以如此想得開,讓他心中慚愧,他只是想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果有任何蛛絲馬跡,母后都有可能置她於死地。不是母后不喜歡她,而是為了大興王朝的前途,如果司馬銳愛上慕容楓,他一定會放棄皇位,他要得是可以和慕容楓自由自在的活著,沒有牽絆的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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