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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慕容芊不再吭聲,梳洗準備休息,她猜得到,紅玉的事情一定是慕容雪從中安排的,如今的慕容雪經歷過一些事情,已經變得有了心計,有了想法,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小姑娘。經過痛失頭胎,險險害了慕容楓的命,又因為趙鋼偷情之事,失了一直陪著她的春喜,怎麼可能不長大呢。

  思過苑,安靜的讓人心寒,夏雨一直在下,下得紅玉心裡發慌,如此的突然,皇上讓高公公傳了旨意,讓她當晚就到思過苑照看婆母,照看那個以前和皇后可謂平起平坐的劉妃,如今的劉氏,曾幾何時,她甚至可以稱呼劉妃為母后,只是因為身為太子的母親,在大興王朝,可以被尊稱母后的三宮之一的劉妃,如今卻成了被貶的罪人。還有司馬強,曾經的二太子,如今也不過是一個連太監都不肯放在眼中的廢人,但不能更改的是仍是自己夫君的身份。她不得不來,因為她仍然是劉氏的媳婦,司馬強的妻子。

  再見司馬強,紅玉心中真是不安,那麼憔悴卻那麼的安靜,並沒有怨天由人的模樣,反而心平氣和的很,坐在廳中,對著冷清,聽著雨聲,一副享受的模樣。

  看著紅玉,看著衣飾新鮮的紅玉,司馬強突然心中升出幾分悲哀,微微一笑,輕聲的說:「好久不見,紅玉,在家呆得可好?」

  「還好。」紅玉努力壓下心頭的不安,溫柔的說,手背的痛在此刻突然變得愈加厲害起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冷還是痛。

  「我想也是好的。」司馬強輕輕的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眼看著外面的雨,淡淡的說,「這兒比不得魏府,這兒要冷清的多,也辛苦的多,要看人臉色,聽人閒話,不知你能否撐得住。只是你還是我司馬強的妻子,這罪總也脫不過去,卻是沒辦法的事。」

  一時兩人無話,只靜靜的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太后盡可能的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看著坐在對面的孟老太太,心中早已經是極不耐煩,這個老太太,真是倚老賣老,為了自己的孫女賴在祥福宮就是不走,一定要太后給她一個說話。說什麼,總歸自己是皇上的姐姐,皇上怎麼能夠不向著自己的外孫女,偏偏護著一個外姓的女子,不就是看著這個外姓女子有一個狐狸精的妹妹迷住了皇上分不清是非嗎。

  皇后則是安靜的坐著,不喜歡慕容雪並不代表討厭慕容楓,對自己這個兒媳,心中喜歡的很,那個孟婉露雖然確實是皇上的親外孫女,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才懶得多事。

  「你們兩個不用跟我裝傻,婉露是我的寶貝孫女,我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負她,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看上司馬銳那個混蛋小子,但是,他卻必須休了那個姓慕容的丫頭,他只能有一個妃子,而且必須是我的婉露,不能是別的人!」孟老太太態度強硬的說。

  皇后心中甚是惱怒,什麼叫混蛋小子,如果真是混蛋小子,恐怕你的寶貝孫女就不會看上了!但面上還是儘量的保持著平靜溫和的表情,安靜的坐著,眼觀鼻,鼻觀心,動也不動,聽見就好像沒聽見一樣,卻仍然挺有禮貌的坐著。

  太后微笑著靜靜的說:「你先且莫生氣著急,這個銳兒是幾位太子中最頑劣不堪的一個,我也不曉得婉露怎麼會偏偏喜歡上這個小子,也不曉得皇上怎麼就可以答應讓婉露嫁給他,我還在生氣呢,婉露是個好姑娘,銳兒怎麼配得上,可是,目前事已至此,我也奈何不得,若是你有什麼不滿,最好是去找銳兒理論,這皇宮之中,怕是還沒有人可以左右他,我也是沒有辦法。」

  孟老太太差點氣得背過氣去,這不就是在糊弄自己嗎?!

  「你們當我不敢是不是?」孟老太太惱怒萬分的說,「你們不要仗著自己是什麼太后和皇后,這些個稱呼統統不放在我眼裡。我還現在就去找那個混蛋小子算帳,我要不把他從合意苑裡揪出來,我還真不算是當今皇上的姐姐!」

  太后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心說:我知道你敢,我更知道銳兒更敢把你從合意苑裡轟出來。前段時間因為楓兒失蹤生死不明,整個人形同行屍走肉,完全喪失了以前的模樣,如今楓兒回來了,他的底氣又足了,他不招惹別人也就是值得慶倖的事了,還有人敢去找他的不是,真是想不開。若是想找事隨她的便,已經讓楓兒治過一次了,還是不長記性。俗語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楓兒看起來平和溫柔,其實最是外柔內剛,銳兒都對她言聽計從,可想而知是何等人物,這老太太竟然還沒完沒了,真是想不開。

  孟老太太說完,真的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太后和皇后通通松了口氣,這個老太太總算是走了,若是還不走,怕是她們都要忍不住打呵欠了。大概是去合意苑了吧,不過,想來,這還真難為不著司馬銳和慕容楓,說不定還真有熱門可看。

  「小德子,快去看看,有什麼事記得速速回來告訴我。皇后,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太后笑了笑說,「我還想再等一會,瞧瞧會出什麼事,那楓兒真是合我心意,還真敢和這皇上的姐姐對著幹,想想也是氣人,明明是我的小輩,在我面前連點個規矩都沒有,生生讓先皇給慣得沒個大小沒個教養可言。」

  皇后微笑著點了點頭,還真是有點乏了,外面的雨聽著可是下得越來越大,這老太太也真是有精神頭,如此大的年紀,如此糟糕的天氣,也攔不住她的腳步。

  (75)

  合意苑,大門被砸得山響,風雨雖大,竟然也蓋不過去,聽得已經休息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起來。

  春柳匆匆跑去告訴慕容楓,聲音有點哆嗦,穿著單薄的衣服,有些不禁風雨之涼,雖是夏日晚間的雨,可夾雜著狂風和閃電,還是有些涼意。

  「四太子、四太子妃,是孟老太太,在外面讓下人們砸門,說一定要見到四太子這個——這個——」春柳不敢說下去,那話,孟老太太可說,她一個丫頭,怎麼可以隨便說。

  「她嘴裡肯定沒好話,說不定是在罵我,所以春柳不敢說下去,我還是不要再逼問了,只要出去,就能聽見她的聲音。」司馬銳笑了笑,眼睛裡卻已經有惱怒之意,這個老太太,自己前段時間因為情緒的緣故,根本就是一具活著的屍體,如今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卻還有人如此不識趣的來找事,真是活膩了。「讓她進來,就說我正等著她,楓兒,我們去前廳瞧瞧。」

  慕容楓微微一笑,懶洋洋的說:「算啦,我累了,想要睡了,你自己招惹的麻煩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才不管呢。」

  司馬銳故意裝做生氣的樣子,說:「好啊,只是同甘不能同苦,這個麻煩如果留下來,怕也會是你的麻煩。」

  「呵呵,」慕容楓笑了笑,說,「當時娶了人家,如今又不認帳,人家家人找上門來理論,你不自己處理,怎麼還要我替你出面不成,那個孟老太太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姐姐,論起來也是你的姑姑,我一個小輩可不願意招惹如此不講道理的老太太,俗話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我可不想說不清,惹得自己生氣。我呀,還是睡我的覺吧,如此風雨之夜,不睡覺實在是浪費。」

  說完,仍然躺下,閉上眼,唇畔有笑,嬌俏可愛。

  司馬銳歎了口氣,說:「命苦是我,當時是父王做主,我心如死灰,懶得理會,哪裡想得到如今麻煩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討厭的很,早知如此,當時就該斷了她的念頭才好,念著還是親戚,人呀,真是慈善不得。」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

  前廳,孟老太太氣呼呼的坐著,幾個下人身上淋得濕濕的,站在那,有些哆嗦,但一個個還是強打著精神,目光炯炯的看著前方。

  「姑姑您好,下這麼大的雨,您老還親自到合意苑來看望侄兒,侄兒我還真是感動。」司馬銳笑嘻嘻的說,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孟老太太,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臭小子,你還有臉見我!」孟老太太惡狠狠的說,「你把婉露放在四太子府不管不問是什麼意思?純粹想氣死我是不是?」

  司馬銳輕輕一笑,「說得也是,放在那也實在是不讓人放心,這皇宮裡全都是些勢力的小人,若是在那兒住得時間久了,說不定那些個太監丫頭們會使壞,不如這樣,若是姑姑願意,侄兒我這就寫了休書,您自個兒正好帶回去?」

  「你!——」孟老太太氣得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身子真打哆嗦,恨得咬著牙,「司馬銳,你不要仗著你是什麼四太子,就如此不講道理,婉露是你娶進家門的,你竟然敢寫休書,我,我就死給你看!」

  「噢,對啦,姑姑您這一說侄兒我才想起來,當時還真是舉行了婚禮,可是好象侄兒記得自己喝醉了,那新娘頭上的喜帕我一直沒有揭,如此說來,我還真沒有將婚禮舉行完畢,按照大興王朝的規矩,若是新郎當夜沒有揭了新娘的喜帕,新娘自己不可以揭去,除非新郎動手,否則不算是成親。侄兒應該麻煩姑姑您老人家去問問,您這寶貝孫女的喜帕是哪位給揭去的,若是她自己揭的,她還真是算不得是我司馬銳的人,她住在四太子府還真是不合適。」司馬銳面上帶笑,語氣卻是涼涼的,讓人聽了心寒。

  孟老太太一愣,恨恨的說:「你是擺明瞭不想承認婉露是你的人,那你為何當時娶她?」

  「我為何當時娶她?」司馬銳笑意看起來有些涼涼的,讓人怎麼看心中怎麼不舒服,「姑姑應該去問問您的弟弟,侄兒的父王,我還真不知道我為何當時娶了她,況且侄兒也說了,若論起來,這婉露還是侄兒的外甥女。這輩份本就是錯的,雖然說姑姑被先皇攆出了皇宮,不算是司馬家的人,可這親戚大家還是念著的,一直以來,侄兒也當您是侄兒的姑姑,若是撕破了臉皮也是不好,所以侄兒才沒有強行把您的寶貝孫女送回孟府。您到指責起侄兒我來,真不知侄兒我是錯在哪裡?」

  「不論怎樣,人已經進了四太子府,就不能再出去,若是出去了,可讓婉露如何活下去?」孟老太太強壓下怒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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