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跨過千年來愛你 | 上頁 下頁
五七


  白敏臉上紅了紅,這個段之山說話也太大膽了吧,自己見他反應平淡是因為自己的腦子裡正響著一個陌生的聲音,到讓他誤會了,還讓他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自己。

  段之山溫和的看著這個女子,乾淨的臉上,有著恬淡的微笑,神情有些許的恍惚。美麗著,卻不招搖。仔細看著,從心裡醉。只是那眼神中似乎藏了許多的不舍和淡淡的憂鬱,看著讓他心疼。「你有心事?」段之山輕輕的問。

  白敏笑笑,「沒有,只是這兩天總是特別容易出神,大概是感冒藥裡的催眠成份太多的緣故。」

  「商量件事好嗎?」段之山突然笑著開起了玩笑,「你陪我看場電影,我請你吃頓飯。」

  白敏一愣。「呵呵,你不吃虧的。」段之山的心情好的很,「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拿我是你上司的身份來壓你了。」

  白敏突然覺得這種對白有些許的熟悉,好象自己也曾經這樣開過別人的玩笑?!腦子突然開了小差,隱約的是一張模糊的面孔,是誘惑的、懶散的笑容,引得她突然莫名的溫柔一笑。

  段之山一愣,她的笑容讓他的心跳幾乎停止。她笑得那般溫柔美麗,仿佛是面對著一個生生死死相戀的人,信任、嬌嗔、迷戀……

  一池的溫水,白敏懶懶的泡在裡面,就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這兩天感冒感得老是走神,工作中都差點出錯,一定得好好休息一下,正好明天是星期六,一定要睡個美美的懶覺,不過,要首先記得關掉手機,拔掉電話,否則董薇薇一定'騷擾'她,那個精力充沛的傢伙,有時候熱情的真是讓她受不了。

  隱約的,窗外吹進涼涼的風,好象窗戶沒有關緊,接著是一陣大風,呼呼的,好象下雨了。

  白敏覺得有一陣陣的暈眩,是顛簸的感覺,起起伏伏,無法控制,快速奔跑的速度,耳旁全是風,頭髮打在臉上疼疼的,想要抓,什麼也抓不住。然後,然後——好象是突然的懸空,下墜,下墜,好長時間的下墜,再然後是冰涼冰涼的水,把她向前推,身體和水似乎是完全的糾纏在一起,不由自主的昏迷和恐懼。

  是撕心裂肺的聲音,「楓兒!——」

  白敏一下子清醒過來,浴盆裡的水還是熱的,泡泡在水面上自由的遊蕩,浴室的門窗關得好好的,外面是月光如水,沒有風沒有雨。白敏有些不安的四處看看,難道是身子不舒服,所以特別容易做惡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從浴室裡出來,裹著松鬆軟軟的浴袍,白敏懶洋洋的拿了杯飲料,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正要伸手去拿電話,突然覺得脖子上有些許的疼意,伸手一撫,沾了一手的血,白敏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鏡子前,發現脖頸上一條淺淺的劃痕,有一些血跡。怎麼劃破的?

  低頭,拿了紙巾準備擦拭,卻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鏡子裡,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女子,素衣,潔容,美麗,雅致,眉間微愁,唇畔有憂,正靜靜的看著她,同樣驚愕的表情。那女子的脖頸上與她同樣的有道淺淺的劃痕,只是,只是,那絕對不是一個現代的女子,她穿著漂亮的古裝,戴著古代的玉釵。

  白敏的呼吸幾乎停止,覺得恐懼,硬著頭皮轉回頭,身後並無一人,只有她自己,再硬著頭皮轉過頭來看鏡子。

  鏡中是自己的容顏,一臉的驚恐不安,一臉的傻兮兮表情,正拿著張紙巾盯著鏡子看,她拿著紙巾在做什麼?——想了好半天,才隱約想起,是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去擦拭,紙巾上乾淨如初,什麼也沒有,再看,鏡中的自己,脖子上皮膚光潔細膩,連個痦子也沒有。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白敏幾乎是一步竄到電話機旁邊的,電話號碼是熟悉的,是董薇薇的。她抓起電話,上來說是:「薇薇,過來陪我,我這兩天見鬼了,嚇死我了。」

  「不行!我現在在外地,我是麻煩你幫我交手機費的,我和我的驢友們正在觀賞美麗的大好河山。」董薇薇的聲音響亮而開心,「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回不去了,哈哈,記得幫我交手機費,回來我請你吃飯!」

  白敏歎了口氣,放下電話,沖到各個房間,以最快的速度開亮所有的燈,打開所有的櫥櫃,再一次確認所有的門窗統統關好,任何一處都沒有可懷疑的地方,才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電視上調出個平常絕對不會看的台,跟著上面的人傻兮兮的笑。

  完了,完了,白敏心中哀歎,只要她一閉上眼,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看著些陌生的人。

  可是總不能不睡覺吧。

  睡夢裡還是那個素衣的男子,在一個說不出來是熟悉還是陌生的院子裡,頂著秋風喝悶酒,真是好酒量,一杯一杯的,好象在喝白開水,一臉的落寞。

  自己就站在他一邊,可他看不見自己,真想對他說一聲,「酒喝多了傷身體,有什麼事想不開,時間一久就沒事了。」可他既看不見自己也聽不見自己說話,她只能在一邊站著看著乾著急。

  一個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聲音憂鬱的說:「四皇子,您不要再這樣了,這樣再喝下去,會傷到身體的,若是四皇子妃回來看到了,一定會很難過的。」

  奇怪,白敏想,為什麼他們看不到我、聽不到我,我卻可以看得見他們、聽得到他們?「她如果怕我難過,就不應該躲起來不見我。」素衣公子倦倦的語氣,透著傷心和悲哀,「已經幾天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她已經不在意我是不是難過了。其實,她原本就不是很在意我,當時嫁我,也只是不得已,不過是為了家族的利益,父母的安排,不得不嫁,也只能說,她不得不做我司馬銳的妻子!」

  司馬銳,三個字,如同一把刀,劃過白敏的心,不明白為什麼,白敏站在那,竟然淚流不止。

  素衣公子苦笑一下,杯中酒,一飲而下,仰天而歎:「可,我司馬銳卻愛她至深,她去就如我已去,如今還有什麼可珍惜的?若是可以得知她現在何處,到不如舍了命去了陪她,不知她冷不冷,餓不餓,那懸崖那麼高,河水那麼涼,楓兒,如何耐得?」

  白敏閉上眼,心中酸楚,再睜開眼,一室的寂寞,電視機閃動著各種畫面,明亮的燈光讓雙眼不適。

  靜靜的回到自己的臥室,坐在自己的床上,神情恍惚,那個叫司馬銳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聽到他的名字會如此心痛?

  窩進被子裡,白敏忽然淚如雨下,滿心的悵惘。

  閉上眼,一心的茫然。

  還是那個環境,她如風一般靜靜的站著,站在這個素衣公子的身邊,知道了他叫司馬銳,知道了他為著自己的妃'楓兒'而傷心絕望,知道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看到他。

  又有人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臉的焦急之色,看著司馬銳, 「四皇子,近幾日沿河水位不斷上漲,已無法查訪到四皇子妃的消息,只能等到水落後再繼續。」

  司馬銳頭也不回,淚如雨,面無色,手中的酒杯卻硬硬的碎成了幾片,鮮血順著手指縫間流出,肩膀微微顫動,聲音卻冷靜的嚇人,「退下去吧。」疲憊而絕望。

  白敏以為他會崩潰,會大喊大叫,電視上言情電視劇就是這樣,男主角總是又吼又叫的渲瀉自己的情緒,司馬銳卻不是,他不動,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秋風吹動他的衣襟,微微動,血依然在指間流動。白敏忽然覺得心好痛,他一定很疼,但他不動,似乎受傷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是與他無關的東西。

  那個楓兒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不出現?

  原本想睡懶覺的計劃被段之山打破了,一直想著要把手機和電話都關上的白敏,卻因著晚上的疏忽,或者說是因為洗澡時的幻覺,忘了關機,一大清晨,電話就響個不停,害得她根本沒有懶覺可睡。

  說實話,與外出相比,她更希望可以睡會懶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就是覺得身體哪兒都酸痛,就好象跑了好久的路沒有休息,突然停下來,才發覺渾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段之山,永遠都是那麼的乾淨,清爽,站在車旁,一臉陽光般燦爛的笑臉,白敏覺得奇怪,如此優秀的男人,長得英俊,又有錢,應該是一大群人跟在後面追的,為什麼沒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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