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千年來愛你(40)_秋夜雨寒

四〇

　　慕容楓面上一紅，瞪他一眼，口裡假意怪道：「你故意的是不是？白天已是讓我不得安生，難不成晚上也要我寢不得安不成？

　　司馬銳依然耳語般的聲音，熱熱的氣息吹在耳畔，癢癢的，「我可是想了你一夜，只是有事不得回來，急死我了。」

　　慕容楓心裡跳了跳，努力維持著鎮定，問：「月嬌如何了？」

　　「好些了，吃著麗妃配的藥，痛是輕了許多，只是還要捱幾日等解藥從烏蒙國捎回來。」司馬銳輕聲回答。

　　兩個人如在無人之地，談談笑笑。

　　太后瞧著高興，故意裝做沒看見，由著二人甜甜蜜蜜的聊。看著紅玉，問：「你父母可好？見過芸慧郡主了嗎？」

　　「都好，謝謝皇皇祖母惦念。」紅玉乖巧的回答，只是眼睛不太看太后的眼睛，微垂著頭，「已見過芸慧妹妹。」

　　太后輕輕歎了口氣，「只是可憐這丫頭命苦，許了人家，偏偏還未入門，夫君就在出海經商的時候出了事，好在這丫頭性格好，沒放在心上，人看著到依然是爽爽朗朗，招人疼惜。」

　　司馬銳一邊說：「不如皇皇祖母再為她許個人家，芸慧表姐年紀還輕，總不能就這樣耗下去，如果有合適的人家，反而是皇皇祖母疼她。」

　　太后一笑，「這還用你說，皇皇祖母一直記在心上，只是一時半會的沒有合適的人選，只得先擱在一邊。」

　　大家各自坐下，司馬銳從紅玉身邊經過，聲音如風一般輕輕的吹入紅玉的耳朵，表情卻淡淡的，好象根本沒有說什麼，眼睛裡卻有著怒火，「紅玉，如若月嬌有個三長兩短，我必不饒你！」

　　紅玉輕輕哆嗦一下，低垂下頭，靜靜的說：「四弟，你說什麼呀，二嫂不懂。」

　　司馬銳輕輕哼了一聲。「懂不懂是你的事，你知道我行事如何，如若沒事，到還罷啦，如果有事，信不信我立刻揭你的老底？」

　　紅玉垂頭不語，心中不是沒有害怕，但不敢表現出來。

　　司馬哲輕聲對司馬銳說：「四弟，莫要去為難紅玉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司馬哲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在說些什麼，但看得出來，司馬銳依然對紅玉有成見，表情上總是冷冷淡淡的，剛才看他們二人擦身而過，那一瞬間似乎傳達了一種令他擔心的訊息。「大哥到是細心的很，什麼時候你能如此關心關心你身邊的人。」司馬銳懶洋洋的說，眼睛裡卻透露出一種悲哀，「可憐的不是紅玉，是那些個無辜的人，若是愛了，就得遵守當時的諾言，若是不愛，就乾脆放手。你當這紅玉是塊寶，那也是司馬強的，不是你司馬哲的，大哥，你真是讓我寒心！」

　　司馬哲微愣一下，每每提及紅玉，總是引得司馬銳有憤怒之意，知道弟弟是心疼自己，也知道弟弟說得是什麼意思，可是，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感情，又如何能一朝放下，縱然是她背叛了自己，縱然是男已婚女已嫁，可仍是放不下，仍是見了就會痛。「四弟，大哥知道你是為大哥好，可——」司馬哲輕歎了一聲，有些恍惚的說，「大哥也知道應當放下，只是，不見還好，見了，就會心痛。月嬌她如何了？」

　　司馬銳輕輕歎了口氣，輕聲說：「很不好，腿受了傷，又讓人下毒，怕是不能再跳舞了，而且現在極痛，幸虧麗妃前去幫忙，配了藥緩了痛，但解藥從烏蒙國送來還需一些時日，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了，大概這一兩天就可以回來。」

　　「烏蒙國？她一個青樓女子，怎麼會和烏蒙國的人結仇？」司馬哲不解，「我們大興王朝一直沒和烏蒙國有藥材上的貿易往來，怎麼會中了烏蒙國的毒？麗妃去解得毒？她為何肯幫忙？」

　　司馬銳輕聲說：「如果有時間，最好還是去看看她吧。」

　　「你嘗嘗，這種點心的味道還真是不錯。」慕容楓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小盤，最面放置了幾樣點心，臉上帶著輕鬆可愛的微笑，「皇皇祖母這兒的點心要比府裡的好吃些。」

　　司馬銳一笑，「皇皇祖母這兒全是各處進供的點心，若是喜歡，最是容易，臨走時向皇皇祖母要些就好。」

　　慕容楓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念起白敏時代的一些食品，突然想，如果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嘗試做做，還是白敏的時候，自己就經常試著做些好吃的慰勞自己。「想什麼呢？如此愁悵？」司馬銳關心的問。

　　慕容楓微微一笑，「想念好吃的東西。」

　　「如此浪漫的表情，卻是如此現實的念頭，真是'失望'。」司馬銳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在想我呢。」

　　「想你？」慕容楓一笑，「值得我如此表情嗎？我應該是興災樂禍的想你才對。」

　　司馬銳做了個可憐的表情，湊近慕容楓，輕聲說：「要不不用想，我陪你身邊不離開，今天晚上？」

　　慕容楓拿了塊小點心，塞進司馬銳的嘴裡，笑嘻嘻的說：「我覺得還是安靜的你比較可愛，我請你吃點心，麻煩你不說話。」

　　太后那邊笑著說：「你們小兩口，能不能不這麼肉麻，看得皇皇祖母都臉紅了。」

　　語氣喜悅開心，輕鬆詼諧。

　　司馬銳故意生氣的說：「皇皇祖母，您已經如此年紀，眼睛不瞧這麼清楚好不好？我和楓兒說會話，您也看得如此清楚，我們走了，不呆在這兒了，等到晚上再過來，到時候不曉得有什麼好節目可看，有什麼好吃的可吃。」

　　說完，拉著慕容楓就離開了。

　　第一次手牽在一起，說不出是故意還是無意，但一切很自然，做為司馬銳的妃子，慕容楓知道，早晚她都得面對這一關，不論愛或不愛，她最終都會是司馬銳的人，所以，寧願愉快些接受。

　　離開祥福宮，發現外面開始下雨了，而且還有風，溫度驟降，走在路上覺得寒意透過衣服，有些不禁。司馬銳撐了把傘，陪著慕容楓在風雨中慢慢走著。

　　秋天的雨是安靜的，冷冷的，透著一股子優雅味道，讓人心靜。「怕是今夜沒有月亮可以看了。」慕容楓輕輕的說。「其實無趣的很。」司馬銳淡淡地說，「平常這宮裡的人不大常見面，每到仲秋佳節，總要湊到祥福宮熱鬧一下，只那些個陌生的面孔就夠人眼暈的，而且還是嬪妃們爭風吃醋的機會，有些個嬪妃一年中也就這一二次日才可見皇上一面，所以都是用盡渾身解數引起皇上的注意。我總是中間就偷偷溜出來。」

　　慕容楓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恍惚，突然想起白敏的八月十五，來這兒之前的一個八月十五是和父母親一起過的，母親做一桌好吃的，吃飯的時候，父母一直在嘮叨，催促她快點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如果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會如何？

　　擔心他們，卻與事無補，只得想，怕是白敏現在還睡著，這只是白敏的一個夢，慕容楓也只是白敏夢中的一個人物，白敏醒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消失了。

　　吃過午飯，司馬銳被司馬哲派人叫走了。

　　慕容楓覺得有點疲憊，如此天氣，最適合睡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睡覺，免得晚上的時候體力不支。擁著棉被，覺得舒服極了，管它呢，隨便吧，已經這樣了，她能如何，不如享受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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