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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司馬銳一笑。「你莫笑。」雅麗一仰頭,很自信的說,「我說的到做的到,現在你們大興王朝的皇上正在興頭上,只要過了這份新鮮勁,我雅麗公主就有機會取而代之,信不信,一個月之內,如若我尚未離開皇宮,出入暖玉閣的一定是我雅麗公主,而非那個慕容雪!」

  「如若你的新鮮勁也過了呢?」司馬銳懶洋洋的說,「雅麗,你話說得太滿,那個慕容雪是太嫩了點,但她比你美麗,比你年輕,比你真實,縱然你誘惑了皇上,也不見得就可長久過她。這宮裡並不是只有她一個被寵的女人,我的母后、劉妃、吳妃,能夠被皇上寵愛至今,絕非尋常之人,你若真以為只憑你的魅力便可坐穩後宮,只怕是白日做夢。更何況,你是烏蒙國的公主,你的身份註定你不能被皇上寵愛到入住暖玉閣。」

  雅麗一撇嘴,不屑的說:「什麼規矩,我偏要改改。」

  「四皇子。」王保走了進來,「二皇子妃來了。」

  司馬銳愣了一下,紅玉來這兒做什麼?「請她進來。」說完,看向雅麗,「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司馬強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司馬強的為人。你惹惱了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可吃,只會關得更嚴,想要再出來誘惑皇上就沒有機會了。」

  雅麗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我就不信你不求我,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的妃子生命重要,你自己看著辦!」

  司馬銳面無表情站在那,頓了一下,聽見有人走過來的聲音。頭也沒回,只靜靜的說:「你回來了。」

  庭院裡站著一位端莊美麗的女子,年紀約在二十五、六歲上,著一件淡黃的衣裙,面色平和,內斂溫柔,「四弟,可好?」

  司馬銳輕輕轉過身來,微微一笑,「二嫂,好久不見。怎麼有時間回宮裡來?」

  紅玉溫柔的一笑,「是你二哥讓我趕來的,說是四弟的妃子生了病,宮裡的太醫一直沒有良策,特意讓我帶來烏蒙國的良藥送來給你,以解慕容姑娘的病情。」

  司馬銳面色微微一變,「他到是細心。」

  紅玉面色似乎是有些尷尬,但一閃而過,有些事,提了何用,既然有了當初,就不能今日再說對錯。

  看司馬銳拿了藥了讓煙玉去煎,紅玉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慕容楓,不是自己敏感,當年司馬強喜歡自己的時候,也是自己和司馬哲兩情相悅的時候,甚至皇上也已經准了她再過幾個月就嫁入太子府,可——就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剛剛從邊關回來的司馬強,一場軒然大波後,她嫁給了司馬強,並隨著司馬強去了邊關,很少回來。可,兩日前,司馬強卻讓他的手下快馬趕回邊關,囑她馬上送藥過來。為了四皇子的妃,他如此,她又怎麼能不懷疑呢。

  自己當年的經歷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在看什麼?」司馬銳淡淡的問,「是不是奇怪她有什麼本事讓司馬強派人要你捎藥過來?」

  紅玉輕輕歎了口氣,「四弟,我知你怨我當年狠心傷了你大哥的心,可有些事,實在無法說清。如今,看到她,就如看到當年的我,實在不希望她重蹈我覆轍。」

  司馬銳冷冷一笑,「你與大哥自小青梅竹馬,僅僅為了一個所謂的英雄救美,就讓你許下了終身,楓兒與你不同,她不會如你一般輕率,而且,她既是我司馬銳的妻,就由不得別人掛念。你要看好的不是我的楓兒,而是你的夫君,那位你心目中的英雄,司馬強!」

  紅玉無語,有些舊事,提了只會傷了和氣,何必提,在邊關呆了這麼多年,一直生活的很平穩,她很知足,如果不是突然出現這個慕容楓,她會一直平穩的生活下去,但,不知為什麼,看到虛弱的躺在床上慕容楓,她卻覺得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她知道,司馬強就算真的喜歡慕容楓,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會深埋在心底,但是,一想到,司馬強心中有了別人的影子,她還是覺得悲哀,想到當年出嫁前母親說的一句話:紅玉,你今日背叛了哲兒,只怕是有一天你會被害怕失去強兒的心魔控制而痛苦不堪。

  難道,真會如此嗎?

  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另外一個女人被他如此關心。他從沒有如此的關心過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甚至為了她,不曾有過任何娶妻納妾的念頭。聽隨從們說,一路上那個雅麗公主好幾次勾引他,他都沒有動心。

  紅玉捎來的藥確實有奇效,兩副藥喝下去,發了一身的汗,連被褥都濕透了,次日清晨,燒竟然退了,人也精神了許多,臉色也好看了很多,也能夠吃下些清淡的粥飯。

  來探望她的太后高興的不得了,瞧著慕容楓,松了口氣,說:「總算是有了起色,快把皇皇祖母擔心死了。吃的什麼藥?效果如此之好,早知有這樣的好藥,咱們就不受前幾日的罪了。」

  一旁的煙玉回答:「是二皇子妃從烏蒙國捎回來的藥,昨天吃了兩副,今早就見了起色,也能夠吃點東西了,剛剛太醫來瞧過,也直歎是好藥呢,只是太醫也說,太子妃病了這幾日,身子是虛的,定要好好養養才成。」

  太后愣了一下,抬頭瞧了瞧司馬銳,不經意似的問:「是紅玉回來了,她自己過來的嗎?哀家到沒聽強兒說起過,這丫頭也是,既然回來了,也不知道去瞧瞧哀家,她和芸慧關係是最好的,知道她回來了,芸慧一定高興的不得了。這幾日,老是呆在宮裡,你們兄弟也沒時間陪她,正自己急的難受呢。」

  司馬銳一笑,沒有說話。「楓兒呀,好好歇著吧,皇皇祖母呀,也要回去了。」太后慈愛的瞧著慕容楓,司馬銳的事,慕容楓似乎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不滿,只是表情淡淡的躺在那,到讓太后心裡喜歡,也憐惜,知道自己的孫子是怎樣不堪的一個頑劣之徒,嫁了也只得守著,這是命,但這個慕容楓似乎守得平靜淡然,不急不躁。

  送太后走後,司馬銳回到慕容楓的房間,發現慕容楓已經自個兒從床上起來了,披了件寶藍的披風,就如清涼的滴水般透明,正拿著本書瞧著。「你才好,就起來,你不是也聽見太醫們說了嗎,你要好好的休養幾日才成。」司馬銳立刻半強迫半央求的攙扶慕容楓回床上重新躺下,蓋好被子,「今日外面風大,怕是要變天,你可不能再感風寒,要做什麼讓煙玉她們替你做,要是想看書,不如我讀來你聽。」

  「月嬌姑娘這幾日怎樣了?」慕容楓重新躺下,不經意的問,「聽你那日說,好象是跳舞的時候出了意外,腿已經好了嗎?」

  司馬銳歎了口氣,「腿骨摔斷了,得好好的養些日子才行,已經讓陸太醫給她診治了,除了靜臥,別無他法。」

  「你去看看她吧。」慕容楓淡淡的說,「煩你照顧,沒辦法感謝,就放你一日假,去瞧瞧她傷勢恢復的怎樣了。月嬌姑娘是個喜歡跳舞的人,傷了腿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過。跟了你許多年,此刻怕是盼著你能在身邊守一會也好。」

  司馬銳沒有說話,瞧著窗外,隱約聽得見外面呼呼的風聲,秋意一日深似一日,天氣是越來越涼了。「月嬌與我,也不是一日一時的情義,正因為知道她把自己的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才會陪她幾日,挺過最初的幾日光景。此時去了,怕是兩個人只能呆呆坐著,說不上一句話,還是算啦。」

  慕容楓很是奇怪,「你雖然尚且年輕,但以大興王朝的律法來說,你也已是個成人,怎麼可能沒有經歷過愛情呢?如果沒有愛情,你怎麼可能和月嬌姑娘廝守這麼多年呢?」

  司馬銳一笑,「我是個無情的人,從不為情而活,月嬌只是我認識的女人中的一個,也是你唯一見過的。愛情?對於這皇宮內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稀罕了,不是求可以求得來的。今日我和皇皇祖母說起的司馬強的妃子紅玉,想當年,她和司馬哲也是情投意和,卻因一場意外的英雄救美,就另嫁他人,成了司馬強的愛妃。如今看你大姐和司馬哲相敬如賓,貌似恩愛,其實心寒,做得比朋友還要朋友,其實無趣的很。」

  慕容楓無語,司馬銳輕輕替她掖好被角,輕聲說:「好啦,我們不談這些個無意思的事了,不如我挑本有趣的書讀給你聽?」

  慕容楓不再多話,久病初愈,體力仍是不支,說得久了,竟然微微有些氣喘,只得輕輕點了點頭,合上眼睛,由司馬銳作主。

  二皇子府,平日總是空著,只有些太監和奴婢們住著打掃,司馬強不常回來,但回來後素喜潔淨的他總是可以看到府邸裡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

  府裡樹多,花少,較其他太子府更多些陰冷之意。

  天氣已經漸漸轉涼,暖玉閣已經賜給了慕容雪,素來不禁寒意的母親也只能呆在寒意漸重的房子裡,這讓司馬強心中惱怒,坐在那看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更要命的是,關在室內的雅麗公主也不知溜去了哪裡,只顧著去接紅玉,竟然疏忽了她,但料想這個雅麗公主現在也就在皇宮的某處躲著,到也無妨,手下的護衛應該很快就會找得回來,她再怎麼嬌縱,也不會完全不顧及烏蒙國的利益。

  紅玉輕輕走了進來,昨天送了藥,今早去祥福宮見了太后,聽太后說起到要謝謝她的話,知道慕容楓的病已經好了許多,大約再歇個一兩日就應該可以痊癒。

  心中暗自奇怪,慕容楓是如何贏得太后如此寵愛的呢?依稀記得,慕容家四個姐妹中就屬慕容楓最不起眼,慕容雪最為出色,所以對於慕容雪成為皇上的雪妃,她到還覺得正常,反而慕容楓受寵之事讓她不解。「夫君。」紅玉在司馬強身旁坐下,看著丈夫深思的臉,輕聲細語地問,「何事如此煩惱?」

  「見過皇皇祖母了嗎」司馬強回過神來,看著妻子,微笑著問。「是的。」紅玉微笑著說,「還聽皇皇祖母一再提起四弟媳,看來,皇皇祖母很是疼惜她。皇皇祖母說,慕容姑娘已經好了許多,紅玉想,再歇息個一兩日就該無事了。」

  司馬強點了點頭,「烏蒙國的藥材比我們大興王朝的要好許多,以後可以讓烏蒙國常年進供藥材。唯一讓我失望的是,皇上竟然沒有接納雅麗公主,如果有雅麗公主在皇宮,烏蒙國應該更安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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