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豔皇朝之誘魂 | 上頁 下頁
八〇


  莫雅一怔,道:「信,也不信?」

  「何謂信,何謂不信?」左蒼溟輕輕皺眉,疑惑她的回答。

  「有時候相信,有時候不相信!」莫雅的笑容中帶著微微的苦澀:「神靈是崇高的信念,無望的寄託!」

  左蒼溟冷冷道:「我既不信神,也不信佛!」他的神情中有藐視眾生的傲慢:「我征戰沙場,殺人無數,若是世間真有神靈早該讓我墜入煉獄之中,可被我殺死的人卻恰恰神靈虔誠的信徒!」

  當一個人能取走了另一個人的生命,他開始輕視生命;當一個人能輕易奪走很多人的性命,他開始藐視神靈,當一個人能毫無理由的殺戮時,他認為自己就是神靈。莫雅心裡想著,還好,左大將軍還只是第二階段而已,尚未入魔。殺場上下來的人只有兩種,虔誠的懺悔者和瘋狂的凶徒,她能理解他的想法。

  「當我快樂時我相信天上所有的神靈,當我遭受磨難時我只相信自己!」莫雅輕聲說道,這是她一貫的信念:「人在幸福的時候要學會感激,人在苦難的時候要學會戰鬥!」

  左蒼溟怔怔聽著她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樣的歷程磨練出這樣頑強的女子,堅韌之下卻依然保持著感激之心。

  他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爽朗之氣,讓遠處的眾人愕然止步。原來,這就是他如此著迷於她的原因,柔弱的外表下卻有如磐石般堅毅心志,淡漠的表情後是洞察世間的明朗,正是這樣的氣質讓她的美麗熠熠生輝,令人一見難忘!

  莫雅惱怒的看著左蒼溟,他以為自己是在講笑話嗎?哼了一聲,莫雅轉身向寺廟走去,不去理會那突然舉止怪異的男人。快走了幾步,身後沒了聲響,莫雅疑惑地回過頭,左蒼溟緊跟在他身後,臉上仍然帶著笑容,這讓他的整個人似乎充滿了陽光的氣息,淡化他一身冷殘,莫雅心底突然感慨,不管左蒼溟如何的威名赫赫,冷酷的外表下仍然是個少年。

  聽到左蒼溟的笑聲,遠遠看著兩人並肩而行,左劍微微露出笑容。

  紅楓寺應坐落在重重楓林中而聞名,很多寺廟都在風景秀麗的山林,這也許是因為遠離煩囂能更利於修行。紅楓寺並不大,除了楓葉轉紅的一段時間裡,有許多路經此地的遊人,其他的時候這裡的香客並不多。

  這會是秋遊的好時節,踏進寺廟的大門,竟然也有不少的遊人香客。古往今來的寺廟並沒有太多的改變,似曾相識的建築讓莫雅充滿了親切感,隨著香客進入到大殿,那些神靈虔誠的信徒在菩薩面前許下最誠摯的心願,莫雅輕輕跪在蒲團之上,默默禱告。

  左蒼溟站在莫雅身後,看著她閉上眼,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她?她在祈禱什麼?恐怕是希望菩薩能早日助她逃離自己吧,那她一定會失望,即使是神也不能搶走他要的人。

  他凝視她的側面,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因為害怕看到她眼裡的憎恨,直到今天,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即使會用上一生的時間等待她的原諒,他也絕不放手。

  聖潔的表情,優美的身姿,跪在蒲團上的佳人比端坐在神龕上的神靈更要引入注目,不多一會,大殿裡便多了不少醉翁之意的香客,有意無意地往這方看來,若非礙著站在她身後的左蒼溟,恐怕已有人上來搭訕。

  不悅地皺眉,左蒼溟冷凝的臉色讓狂蜂浪蝶們不敢上前,直到莫雅從蒲團上起身,走回到他的身邊。

  「不是不信佛嗎?」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可能是跪下後突然的起身有關。

  莫雅笑了笑,道:「無關乎信與不信,這是一種尊重!」對信仰的尊重,也寄託了她的希望。第一次,她在佛前許下了虔誠的希望,希望她的律能永遠的健康平安。

  臉頰上的點點紅暈讓她的笑容多了幾分嫵媚,讓他不願意將目光移開。兩人一個俊朗,一個嬌美,如同一幅美景,令周遭之人頻頻回顧,暗暗讚歎。

  「小娘子!」突然一聲油腔滑調打斷了這幅美景。

  莫雅疑惑的看著跟前突然出現的一群人,油腔滑調叫她小娘子的正是當頭這個男子,此人身著綠色棉緞袍子,頭戴綸巾,手持玉扇,獐頭鼠目,色迷迷的眼光正在上上下下打量著莫雅。

  經典,一看之下莫雅差點沒笑出聲,這位蟀男的現象實在很經典,除了長得經典以外,搭配也很出彩,居然會在風這麼大的山上拿扇子,放在現代的演藝圈絕對比帥哥紅得快。

  蟀男見莫雅的笑容,心中一喜,上前一步,就要伸出狼抓,剛一抬手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殺豬聲。

  莫雅被他媲美女高音的嗓音驚得往後一退,左蒼溟見她身形晃動,忙伸手拉住她。

  「你,你,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本少爺!」蟀男一陣怒吼,他身後的隨從(小弟?)忙跟著湧了上來,要救主於水火之中順便教訓那不開眼的傢伙。

  莫雅這才定住神,看見左劍正攔在跟前,抓住狼抓的正是左蒼溟隨行中的一人,此刻他正手抓住蟀男的狼抓,在六人的圍攻中混戰。混戰中傳來慘叫和倒底聲,還不時聽到蟀男的哀號:「哎喲!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打到少爺我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蟀男的隨從全都躺到了地上,抱頭抱腳的連聲呼號,引得香客們都圍觀了上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們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蟀男被猛的放開摔在了地上,興許是摔著了混戰中被打傷的地方,疼得他雌牙露嘴,惱羞成怒地大喊出聲。

  「這不是高府的高公子嗎?」旁邊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可不是,瞧他幅模樣,可丟盡了高家的臉哦!」有人幸災樂禍的嘲笑著。

  高府?莫雅一怔,莫非是城南吏部行走高揚的獨子,高揚一子一女,女兒正是傅家的傅源的正室夫人,此人難道是傅源的妻弟?

  左劍小聲在左蒼溟耳邊道出此人的來歷,左蒼溟冷哼一聲:「高揚教出的好兒子!」

  蟀男見有人認出他來,大為得意,大呼小叫,活像被人達成了重傷一般。左蒼溟見莫雅神色發怔,臉頰蒼白,擔心她受到驚嚇,厭惡地看了一眼仍賴在地上的高公子,道:「走!回府!」

  剛要離開,只聽得一聲大喝:「何人在此喧嘩!」

  圍觀的人群閃開一條通向大門的路徑,一名白衣秀士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名藍衣少婦和幾名隨從,莫雅仔細一看來人,頓時驚得直冒冷汗,薛靜言!他怎麼會在這裡?

  「姐夫,姐夫!」蟀男如見救星,忙叫喚得更厲害了:「姐夫,這個幾個凶徒快把我給打死了!哎喲!哎喲!」

  薛靜言上前仔細察看他的傷口,只有些瘀傷,並無大礙,這才轉向左劍等人道:「你等何人,怎麼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逞兇?」莫雅趁著他察看傷口的功夫輕撫著頭……故作受驚的模樣嬌弱地側身靠在左蒼溟的胸前,左蒼溟微微一怔,拉緊她的手,讓她緊緊靠在自己胸前。

  左劍上前一步,拱手道:「此人素行無禮,竟敢當眾調戲民女並意圖行兇,請薛大人明查!」

  薛靜言一愣,仔細一看,頓時一驚,忙著要附身行禮,左劍上前伸手一托,道:「薛大人,此人如此敗德無禮,可要好生查問管教!」

  薛靜言恭敬道:「是!無禮之徒必要嚴加管教!」

  賴在地上的高蟀男一聽兩人對話可不樂意了,不是來給自己撐腰的嗎?怎麼反倒要管教起自己來了,他心裡一急,忙又呼喊起來:「姐夫,姐夫,可是他們先動手的啊!你看我這一身傷啊!」

  薛靜言聽他呼喊,神情變得頗為尷尬,這個親戚素來行為風流,是暉薊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整日帶著隨從四處遊蕩,惡名遠播。多半是他見人家女眷生得美貌,意圖調戲,誰知卻惹上了左蒼溟這個煞神,偏偏他又是高揚的獨子,他又不得不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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