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豔皇朝之誘魂 | 上頁 下頁 |
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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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左蒼溟腳下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早先因為莫雅逃離的憤怒已經化做滿心的懼怕,既然費盡心機的逃離,定然不會輕易輕生,只是那女人性烈如火…… 加快步伐,左蒼溟不再去想種種可能,那像狐狸般狡猾的女人不會傻得選擇輕生,必然是躲在暗處,企圖愚弄他們。他心中忐忑,腳下卻絲毫不敢馬虎,飛快的向前奔走,直到……前方河面上出現一抹藍色,在這山水間如此突兀,卻又如此讓他安心。 鐵鉤索再一次從浮木上劃了下來,浮木在水中上下沉浮,河水湍急,又要晚萬分小心,不能傷到浮木上的女子,饒是左蒼溟的武藝,一時間竟也不能將浮木,雖已讓那木吹過了響哨,但分散在山林中的將士一時片刻也難以聚齊,自己是關心則亂,讓幾個會水的侍衛隨左翼過河搜尋,眼下身邊竟無人會浮水,眼見莫雅伏在浮木上,沒有任何動靜,只怕讓她多在水中待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 想到這裡,左蒼溟解開外袍,準備親自下水救人,左右見他行動,阻攔道:「大將軍,您也不會游水,冒然下河,太過危險了!」 「讓開!」左蒼溟喝道,自己雖不善游水,但畢竟還算是會一點又有多年的武功根底,便是下水也不會危及生命。 「大將軍莫要親身涉險,請讓小人下去吧!」親衛們固執地不肯讓主帥涉險。 此時,河水流得更急,前方隱約聽到雷鳴般的轟響之聲,那木大驚失色,也顧不上禮節,拉住左蒼溟,急道:「前面是瀑布!」 左蒼溟一把推開那木,縱身跳下河,一運氣向浮木遊去,浮木順著水流,漂流的速度逐漸加快,向前方奔騰的水流浮去,左蒼溟猛吸口氣,紮進水裡,水下的流度要比水面平緩許多,借著水流的速度,雙腿用力劃動,加速前遊,終於抓住了莫雅漂浮在水中的裙擺。 爬上浮木,將她擁入懷中,她的身體比河水更加冰冷,臉凍得青紫,唇色慘白,左蒼溟心中一緊,貼上冰冷的臉,直到感覺她鼻息間微弱的呼吸,他才松了口氣。 岸上焦急的侍衛,眼見左蒼溟抓住浮木,忙將手中的繩索向他仍去,想把他們拉上岸來,那木將繩索綁在身上讓另外一名侍衛拉著,下水來接應他們。 轟鳴之聲越來越大,前方已經隱約見到水流飛濺形成的白霧,河水也越加興奮,瘋狂的向前流動。 左蒼溟一手抱著莫雅,一手費力的想抓住下屬扔下來的繩索,無奈,河水流動太快,加之他水性太差,難以像在陸地上一樣靈活,眼見前方瀑布漸近,雷鳴般咆哮響徹雲霄,眾人都急得直冒冷汗。 「大將軍!」那木費勁的靠近他們,手上拿著繩索,見左蒼溟注意到他,大聲喊到:「抓住繩索!」,說完,用力將繩索向他拋去,他離得最近,繩索扔去,左蒼溟沉著氣,穩住身形,伸手牢牢將繩索抓在手上,岸上眾人一陣歡呼,忙一起用力拉起繩索,要把他們拉上岸來。此時離瀑布不過十來米的距離,當真是千鈞一髮。 左蒼溟松了口氣,由於距離瀑布太近,河水流動的速度加快,他只能借著眾人拉動之力,抱著莫雅就要向岸上遊,剛一動,就發現莫雅的身體已經被絹帶緊緊纏在浮木上。他抱著莫雅的右手用力試圖將絹帶拉斷,但那絹帶本是上等的精細織品,又在水中長時間的浸泡,韌性十足,他此時浮在水中又是單手用力根本使不上勁來,水流的衝擊和浮木的拉力,岸上眾人雖然拼命拉動繩索,他們卻仍然一點點滑向咆哮的瀑布。 眼見情勢危急,仍漂在水中那木急紅了眼,懇求道:「大將軍,您鬆手吧,不然,連您也會有危險的!」 左蒼溟望向瀑布,這瀑布足有三十來尺的高度,若下面是亂石,從此墜下,非死既傷,但眼下水勢如此兇猛,便是合眾人之力也難以將他們拉上岸,如此下去只怕連那木等人也會有危險。他突然鬆開手,放開了救命的繩索,將那藍色的身影緊緊抱在胸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墜下涯。 身體騰空而起,伴隨著銀龍般的流水沖下瀑布,隱約聽見身後傳來親隨們的呼叫,在墜落之時,左蒼溟已經調整好身體的位置,將莫雅環抱在胸前,幸運的是瀑布的下方是個積水潭,而方才要命的浮木,此刻倒成了救命的工具,浮木一頭先撞上水潭,大大減少了兩人下墜的衝擊,又在兩人落水後,讓他們得以漂浮在水面。 水潭的水流平緩了許多,左蒼溟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割斷那些要命的絹帶,單手抱緊莫雅奮力向岸邊遊去,好在水潭裡的水流速度比起瀑布上的河流要溫柔許多,儘管如此,方才驚心動魄已耗費了他太多的氣力,當他抱著莫雅上岸時已經筋疲力盡。 「大將軍!」水潭旁邊林子裡幾騎飛奔而來,正是聽到響哨趕來的左劍,他本來在右側山林搜查,也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隊人馬,趕到河邊之時正是左蒼溟墜下瀑布的時候,左劍立刻率人繞道來到瀑布下方,一路縱馬,正好趕上兩人上岸。 左劍跳下馬,解開外袍,為左蒼溟披上,左蒼溟扯下袍子把渾身冰涼的莫雅緊緊包起來,左劍一征,道:「莫姑娘怎麼了?溺水嗎?」 「河水太冷,她在水中浸泡太久,寒氣攻心,趕快回營救治!」左蒼溟道,「左劍,你留在這裡,知會還在林子裡搜查的人,讓他們都回營!」 說話間,方才跟隨的親衛已經趕到,拿了他脫下的外袍,左蒼溟匆忙披在身上,抱著佳人,縱身上馬,大喝一聲:「回營!」,放馬而去。 左劍望著他飛奔的背影,呆站在岸邊,心中又喜又憂! 當莫雅從昏迷中醒來已經置身于左蒼溟在暉薊富麗堂皇的府邸之中,睜開朦朧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床頂垂墜而下的華美錦緞,眼睛非常疲憊,微微張眼的動作似乎已耗費全身的力氣,她輕聲呻吟,閉上眼睛,向無邊的黑暗慢慢沉去。 「醒醒!」誰的聲音沙啞又粗魯,溫暖但粗糙的手毫不憐惜的拍打著她的臉頰,硬生生將她從沉睡的邊緣拉了回去,強硬的要喚回她的意識。 莫雅低低的呻吟,身邊的人卻執意要喚醒她,清明一點點回歸到她的意識,直到她清晰的看見周遭的一切以及那個固執地打擾她沉睡的人—左蒼溟。 原來自己還是沒能逃離這一切。 「很可惜,你沒能逃走!」他的聲音帶著沙啞,聽起來有點像是感冒的症狀,卻很惡劣的嘲笑她的失敗。 莫雅閉上眼,不去理會他的言語。房間內一陣寂靜,她了無生氣的模樣,似乎讓左蒼溟失去了戲耍的樂趣:「這裡是本將在暉薊的府邸,護衛森嚴,你若是再想逃走,只是自取欺辱罷了!」冷冷的說完,便離開了房間,留一下她一人,仍然倔強的緊閉雙眼。 不一會,只聽見房門輕聲響動,來人緩步走進來,房間的空氣中霎時彌漫開濃郁藥味。 「小姐!小姐!」來人輕聲喚道,把藥放在桌上,俯身就要扶起她,莫雅費力地掙開她的手,拒絕她善意的扶持。 侍女伶俐地端起藥來到床前,旋即,又道:「是啦,小姐,您才蘇醒,一定是有點餓,您先把藥喝了,奴婢一會讓膳房給您熬點粥來!」 莫雅睜開雙眼,冷冷道:「把藥拿走,什麼也不必弄了,我什麼都不想吃!」瞥開臉,靜靜的躺著,不去看她。 侍女有點不只所措,這被大將軍親自抱進府的女子,她可不敢怠慢,仍是溫言道:「小姐,大將軍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為您診治,太醫說您受了寒,倘若不好生調理,日後怕是會留下病根,小姐縱使生那天大的氣,也犯不著和自個的身子過不去啊!」 莫雅閉著眼,任她好言勸慰,仍毫無動靜,似乎不勝疲憊已經沉沉睡去。 那侍女見她毫不所動,也不再言語,仍是把湯藥留在床前的矮榻上,退出房去,匆忙而去。 聽完侍女的回報,左劍忍不住的皺眉,將軍這會在宮裡覲見歧王,若是將軍回來知道此事,不知又會如何惱怒。跟隨左蒼溟多年,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素來冷情,卻對這位莫姑娘一再破例,若是換了別的女子不知會怎樣的感激涕零,偏偏遇上了這更絕情的女人。 他搖搖頭,向莫雅休息的廂房走去,來到房門外,他猶豫片刻,屏退侍女,獨自進入房內,背對床榻站在桌旁,就如同他前幾天陪同莫雅梳洗時一般情景,「莫姑娘,請恕左劍無禮!」 房內寂靜,仿佛床榻上之人,早已經沉睡。左劍微微歎息,又道:「莫姑娘這般不吃不喝只會弄垮自己的身子,若是讓那些關心姑娘的人知道,豈不是讓他們擔心嗎?」 「左劍並不知道姑娘是什麼來歷,但當日前來營救之人個個身手不凡,想必姑娘也是非凡之人,其實在渚山之時,左劍非常敬佩姑娘智謀和膽識,可眼下,左劍卻不明白姑娘為何如此輕賤自身!」床榻微微響動,左劍不再言語,許久,才聽她幽幽歎息,尤帶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若是我的存在會累及身邊的人,又何必苦苦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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