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豔皇朝之誘魂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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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尚未從她話語中驚醒,莫雅已縱身跳下斷崖……,緊站在她身邊的契青一聲驚呼,飛身前去,抓住她的長袖,竟也隨著墜入懸崖。 「不!」單胤烆一聲怒吼,飛步趕到崖邊,聶臻、辜隨風見他神情激動,怕他出事,也不顧不得禮儀左右兩邊架住他雙臂將他攔在崖邊。單胤烆站在崖邊,極目往下望,黑暗中山崖,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崖下湍急的水流拍打著山壁的聲響,如同幽怨的哭泣之聲。 十一、望山村 天耀皇朝宏業二十一年,甯王使大軍三十萬攻渭,大破渭軍於渭川之東,睢城之下,兵臨渭都秩陽,渭相張世誠叛,殺渭主而降敵。同年冬,寧軍攻入渭都秩陽,渭亡。 一段血雨腥風的歷史留在史書上的僅僅是寥寥幾筆,其中多少血淚曲折已淹沒在漫長的歷史中,留給後人無限的想像空間。儘管甯王對秩陽城中發生的事已嚴令禁言,而天下之人,悠悠之口,已將它描述為傳奇般的故事流傳在諸國的土地上。 歲月飛逝,時間能沖淡一切的回憶,淒美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被人們淡忘,生活依然如常。諸侯國已慢慢消化了因為甯國閃電般吞併渭國而帶來的震撼,開始小心地提防越來越強大的甯國。寧人在對渭戰爭中表現出強盛的軍力、先進的武器和匪夷所思的計策讓諸侯國心生膽怯,為了對抗氣勢逼人的甯國,諸侯國之間秘密的聯繫已經變成了公開的盟約,而諸侯間錯綜複雜的恩怨,使得渭王后的十國演變成了以歧、寧兩國為首的兩大陣營。天耀皇朝上空的彌漫著陰雲,戰亂隨時可能發生。 與諸侯國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不同的是,地處鉞、吳、歧三國之間的小國中山國依附著它強大的鄰居歧國,在紛亂的天下之爭中艱辛地保存著自己。弱小的國力使得中山王從不妄想爭奪天下,只想在混亂中保有自己的國家,中山國求安於世的國策使得國家遠離了戰火,逐漸富裕起來,成為這亂世中一方小小的淨土。而富庶的中山國也成為歧國天然的倉庫,受到其庇護。 望山村是中山國南面天望山腳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偏遠的小山村四周方圓數十裡都是連綿的天望山脈,雖然山村的居民在打獵之餘也種了不少薄田,但崎嶇的山路,猛獸出沒的山林,連最苛刻的官吏也不願意到這個小村子裡來收賦,通向村子的山間小路一年到頭也來回不了幾個人。 「還要多久啊?」女性特有的纖細嗓音,帶著濃濃的疲憊:「我們已經在山裡走了兩天了!」 罕有人跡的小路緩緩走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還有一匹矮個的小馬,男人牽著馬,手中拿著長刀,一邊走一邊揮刀將已長滿了雜草樹藤的路清理開。女人坐在馬背上,卻比走路的男人看上去累得多。 「唉,你倒是說話啊!」女人的聲音已有幾分怒意,這一路行來,這男人就跟個悶葫蘆一樣半天不說一個字,悶都悶死她了。瞧他拿刀伐路的兇悍樣,要不是大家都知根知底,她還以為自己被人拐賣了呢。 男人一如往常般照樣不理會她的言語,依然認真地清理著道路好讓馬兒能夠通過。 「喂!」女人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驚得樹上的鳥兒齊齊飛了起來。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平靜地道:「若是再耽誤,入夜前就到不了村子,你若還想再在林子裡住上一夜,只管鬧便是。」 女人惱怒地瞪了他幾眼,想起前兩夜在森林裡過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嗥獸響,臉色也有些發白,終於歎了口氣,閉上嘴,偌大的樹林裡只聽到刀擊聲和時斷時續的馬蹄聲。 兩人安靜地走著,山裡的夜來得特別快,天色漸漸暗起來,男人緊皺起眉頭,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小馬在路上一高一低地顛簸著,馬背上的女人被顛得臉色煞白,但她緊緊咬住唇堅持著,比起在林子裡過夜她倒寧願忍受這些顛簸。 遠遠的,一縷縷炊煙嫋嫋升起,男人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主動回頭對馬背上已經顛簸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女人說道:「到村子了!」 女人一陣喜悅,精神也一下子恢復了許多,急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前面看著山腳下百來座四處散開的房屋,空氣中充滿了柴草燃燒的香氣,偏僻的天望山深谷中竟然還有如此熱鬧的一個小山村。 「她,她就在這嗎?」女人用激動的聲音問道:「她當真還活著嗎?」看見男人肯定地點點頭,她一聲歡喜的喊叫,「快,咱們快走吧!」這會兒早把自己發下的再也不和這個男人說話的誓言丟在腦後,也不管自己識不識得路,急忙向村子裡走去。 寧靜的小山村,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回到自己的家中,女人們生火做飯,男人們清理著自己一天的收穫,整理自己打獵的家什,忙完了就去逗逗孩子,簡單而溫馨。 兩人走在村莊裡的小路上,沒有再交談,男人走在前面帶路,女人跟在後面不斷地催促他。 「喲,是小三啊。」路邊的一戶人家打開門,透出燈光映在兩人身上,房裡出來個中年農婦親切地打著招呼:「才走幾天又回來了,你妹妹好著呢,別總擔心著家裡。哎,帶媳婦回來了?」 女人低低地呼了一聲,羞紅了臉,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男人一怔,忙對農婦解釋道:「張嬸,你弄錯了,她不是……」 農婦嗤嗤地笑起來,沒有答話,曖昧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男人無奈地招呼了幾句,帶著女人匆匆離去。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過話,沉默地向前走著。 又行了幾百米,在靠近山腳的一幢小屋前停下,屋子四周圍著籬笆,屋裡還亮著燈光,男人推開籬笆間的小木門,領著女人,牽著馬進了小院子。女人怔怔地站在屋門外卻不敢上去叩門,神情間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屋外的聲響驚動了屋裡的人,屋門「嘎」的一聲打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掌著燈走了出來,燈光照亮了狹小的院子,看清楚院子裡的人後,來人輕柔的嗓音帶著驚喜喊出了聲:「念秋!」 「公主!」念秋的淚水奪眶而出,整整一年的憂心此刻化做止不住的眼淚,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莫雅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輕聲撫慰道:「傻丫頭,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應該高興才是啊!」念秋點點頭,卻止不住地抽噎著,莫雅朝沉默站在一邊的男人微笑道:「契青,謝謝你!」 契青冷靜的面孔微微泛紅,道:「一點小事兒,莫再說謝了,夜裡涼,有什麼話,還是進屋裡說吧。」 莫雅點頭,拉著仍在哭泣的念秋走進小屋裡,契青轉身將小馬牽進屋後簡陋的馬廄栓好,放好乾草,取下馬背上的行李放在一旁,又開始打理有點髒亂的馬廄,知道主僕二人見面定有不少的話要說,他體貼地在屋外忙碌著,讓她倆好好地傾訴一番。 含笑將絹帕遞給念秋,小丫頭的眼睛已經紅腫起來,看來這段時間的確難為她了,若不是外面謠傳太多,怕契青被人認出來,她早就讓他接她過來了。 念秋難為情地接過帕子,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和莫雅坐在一起,慌忙跪下道:「公主,奴婢該死……」 「念秋!」莫雅低聲喝止她自責的話語,伸手將她拉起道:「再也沒有什麼公主了,從今以後你我都是普通的百姓,是這望山村的村民,念秋,你比我小上一歲,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你我姐妹相稱,好嗎?」 「公主,奴婢怎麼敢……」念秋在莫雅嚴厲地注視下打住了話語。莫雅知道她從小進宮,尊卑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一時還很難以接受,歎息一聲,道:「念秋,你要記住,沐纖瑤已經死在鳳鳴山上,現在我的名字叫莫雅,你是我的妹妹,為了躲避戰亂而來到村子裡的。」 念秋點點頭,她也知道莫雅身份洩漏會面臨多大的危機,喃喃地試了幾下,才低聲喊道:「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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