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皇朝之誘魂(3)_清緲

三

　　先前情況混亂，沒有看清這位渭王的模樣，只見他相貌清爍，身材修長，神態溫和得像個教書的夫子，怎知此人如此心狠手辣。

　　莫雅垂下頭，一副膽小怯弱的神情，刻意模仿出真正的沐纖瑤見他時的樣子，果然他沒有起疑。

　　「瑤兒。」渭王故做慈祥的模樣倒像是個真正的父親一般，「前些日子父王對你過於嚴苛，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此番嫁到甯國，便是一國之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甯國路途遙遠，父王也是捨不得你，可是為了我兒的前程，也不得不如此了。」

　　惡！真是有夠噁心的，壓下內心的厭惡，莫雅怯生生地說道：「父王，瑤兒定會溫良謙恭，不辱我渭國王室。」這些時日一直在學習這個時空的語言方式，盡力讓自己不會顯得太過異樣。

　　渭王大悅，笑道：「好，不愧是我沐家之女，到了甯王宮中更要顯示我王室風範。」說話間，回頭一招手，候在一旁的紅衣妖豔女子走上前來，「麗娘，你來教導公主如何做一個真正的王妃。」

　　紅衣女子婀娜地對渭王行過禮，領著莫雅退出宮室。

　　穿過曲折迂回的走廊，麗娘將莫雅帶到宮中一處隱蔽僻靜的宮室，走進內室，室內僅放置著一張繡榻，幾張軟椅，四面牆上掛著的竟都是些活色生香的春宮圖。麗娘曖昧地笑道：「大王讓妾身教導公主如何為人妻之道。」

　　麗娘扶莫雅坐在繡榻上，拿出幾卷錦帛，攤開來，上面全是些男女交合的圖案，莫雅看得直想發笑，原來這就是古代的性教育啊。自己都是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還要接受這種性知識再教育。麗娘仔仔細細地將每一幅圖進行講解，莫雅聽得直想打哈欠，突然憶起自己扮演的角色，急忙正襟危坐聆聽麗娘的教授。

　　待幾張錦帛上的圖都已講解完畢，莫雅松了口氣，正想離開，麗娘拉住她道：「公主，稍等。」

　　「本宮不想再看了。」莫雅故做羞澀道，其實是看得實在有些無聊。

　　麗娘笑道：「公主，男女之事，陰陽之道，順乎天理，合於人情，有什麼可羞恥的？」

　　「本公主累了，實在不想再看些什麼了。」莫雅從繡榻上起身欲走。

　　麗娘起身，攔在她面前：「公主此去甯國身負重任，甯王宮中美女如雲，公主雖然天香國色，但若少了此番風情，失了寵信，沒有了公主的立足之地，不僅自己遭罪，也會連累到瑾夫人啊。」

　　莫雅心中一凜，看來渭王並不信任她，想利用瑾夫人來控制她的行動，需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看樣子自己的在路上逃走計劃必定會連累到瑾夫人，怎麼辦？見莫雅不語，麗娘只當她是心中膽怯，笑著拉她在軟椅上坐下，拍拍手，進來一對男女，俯身向兩人行禮。

　　「上去吧。」麗娘指指繡榻，回頭對莫雅道：「公主可要看仔細了。」

　　啥？莫雅瞠目結舌地看著兩人衣衫盡褪地摟抱在一起，那女子伏在男人身上，媚態橫生，極盡所能地挑逗著，演出一幅汗水淋漓、活色生香的激情畫面。看完古代的色情書刊後，還要看古代的A片？莫雅啼笑皆非，這個渭王恐怕是想利用沐纖瑤的絕色在甯王宮中興風作浪，而不是僅僅是做個人質這麼簡單，心中不禁又警惕了一些。

　　男女相互交錯的呻吟聲，像是承受了永無止境的快樂，低呼的聲音彌漫在整個房間。麗娘一邊指著交纏的兩人的動作，一邊低聲給莫雅解說。趁她不注意時，莫雅偷偷在臉上捏了幾下，潔白如玉般細緻的臉龐立刻紅了起來。麗娘見了莫雅「羞」紅的雙頰，低頭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公主到了甯國可不能如此羞澀，甯王雖年過六旬，可聽說還是精力過人，每晚無女不歡。公主若是不懂這些，到時候受損的只會是自己啊！」

　　莫雅含羞一笑，道：「多謝麗娘美意，本宮受益匪淺。」心下卻厭惡，倘若到了甯國，死也不讓那色老頭碰自己。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莫雅每天都要接受麗娘的特別培訓，課程也越來越豐富，連莫雅這個現代人都有點難以接受，誰說古人保守。所幸的是到了臨近出嫁的前幾日，這難熬的課程終於結束了。麗娘開始給她講解各國的國情，尤其是甯國國情，和有關甯國宮廷中的複雜關係以及朝廷重臣等。

　　「現今甯國，甯王年邁，真正掌握住甯國實權的是當今天下'四傑'之一的甯國太子單胤烆。」麗娘為莫雅講解甯國的政局。

　　「什麼是'四傑'？」莫雅問道。

　　麗娘驚訝道：「公主連當今天下'四傑'都不知道嗎？」

　　糟了，莫非這個時代的「四傑」和21世紀的「四大天王」一樣有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己可千萬不要露餡兒，引起懷疑，急忙說道：「聽旁人總是在說什麼'四傑'的，只是從來不曾仔細詢問過，倒叫你笑話了。」

　　大約是瑤公主性格怯弱，平日在深宮中也鮮少與人接觸，莫雅的說辭麗娘倒也沒有懷疑，於是給莫雅解釋道：「當朝大儒晉懷穆，國師墨狄，漠北戰神左蒼溟，甯國太子單胤烆四人並稱為'四傑'，都是極負盛名，為當今天下公認才智、謀略都極為出眾的四位人物。」

　　「單胤烆是甯王嫡子，他的母親，已故的甯王妃，是當朝皇帝的妹妹，天耀皇朝的公主。他的身上有一半的皇朝正統血脈，身份尊貴，雖然甯王荒淫，兒女成群，可這位烆太子的地位卻是牢不可破。眼下，甯國大權都由太子所把持。公主遇上烆太子可要謹慎。」麗娘對甯國的情勢了如指掌。

　　既然掌握甯國大權的是太子單胤烆，為什麼渭王卻要把公主嫁給垂老的甯王，而不是如日中天的太子呢？

　　莫雅滿腹疑惑，可麗娘是精明的人，問多了定然會令其生疑，靈機一動，故作幽怨地低聲歎道：「纖瑤的夫君若能是這等男兒該多好！」

　　「公主跟烆太子怕是沒有緣分。」瑤公主為拒婚而自盡的消息麗娘自然清楚，知道她對這樁婚事的排斥，對她的感歎，只當是她不甘，「確也只有太子這般人才，才能與公主您的絕色姿容匹配。可天下皆知烆太子自小便定有婚約，太子妃乃是烆太子的表妹，也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女兒琳玥公主。」

　　原來如此，不過烆太子竟然掌握甯國大權，那麼與渭王聯姻之事定然是經過他同意的，居然找了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後母！不過瑤公主若是與甯王成婚，就算是人質，她也是甯國王妃，名義上也是他的長輩，作為渭王的棋子，對烆太子是百害而無一利，到底是什麼樣的利益驅使他願意走這麼危險的一步棋？

　　回到寢宮，莫雅思索這幾日瞭解到的信息，越發覺得這樁婚姻不像它表面的意義那麼簡單，原以為自己不過是渭王在甯國王宮中安插的棋子，可仔細一想，事情卻很蹊蹺，渭王明知道沐纖瑤抗拒這樁婚事，卻威逼利誘強迫成婚，以他的老謀深算又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安排給一個極不情願的人來為自己辦呢？而且，若真要是想讓自己做一個最有用的棋子，把自己放在手握實權的烆太子身邊豈不是更有利嗎？就算烆太子有婚約，也可以先立側妃，為什麼非得讓自己嫁給年老又無用的甯王呢？

　　畢竟缺乏對這個時代的詳細瞭解，一連串的疑問弄得莫雅頭暈腦漲，索性不再去深想。

　　自麗娘上課以來，就沒有再見過瑾夫人。她唯一的女兒死了，自己佔用了她的身體，定要好好地代替沐纖瑤照顧她，婚期日近，莫雅能陪伴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喚來侍女，吩咐他們準備到瑾夫人宮中去。侍女帶路，不一會兒莫雅就到了瑾夫人的寢宮。

　　數日未見，瑾夫人更顯消瘦，見到女兒最多的便是哭泣，這讓一向不會安慰人的莫雅有些手足無措，費了好大口舌才勉強勸住了她，摒退左右，母女倆坐在內室互相傾訴離情。

　　愛憐地撫著女兒的長髮，瑾夫人眼淚似乎又要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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