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妖姬(60)_蘇凝

六〇

　　是個陌生的聲音，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謫羽緊握的雙手更緊，手心裡冒著層層細汗。不過卻在他靠近的時候，謫羽先轉向他，低著頭，捏著嗓子說，「啊，娘娘想吃燕窩，奴才想吩咐下面的去準備一下，因為別羽宮裡的材料不夠了。」

　　「娘娘要吃燕窩，這麼晚了？」

　　士兵甲疑惑了，她連忙說道，「因為娘娘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了，剛剛突然餓了。耽擱了可就不好了！」

　　「好吧，快去快回！」

　　「是。」

　　謫羽的頭上冒出了冷汗，幸好今夜足夠的黑，否則就完蛋了。

　　她剛剛走了一段距離，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南風！

　　「他去幹什麼？」

　　「啟稟南大人，是小太監要去給娘娘準備吃的。」

　　害怕南風叫住她，謫羽加快了腳步。看到這裡竟然如此安靜。她靜悄悄地靠近殿裡。看到了玄月，她有點遲疑，玄月不是一般的人物，怎麼支開他呢？

　　突然聽到一陣貓叫聲，寂靜的夜裡出現了聲音，「嗖嗖」地如冷風般，她聽的毛骨悚然，而玄月動作利落地飛了出去。她看著消失了蹤跡的玄月，松了口氣，拍拍胸口，貓著身子進了東方聖的寢宮。

　　黑，除了這個字，沒有其他可以形容的詞了，難道他沒在？謫羽的心一陣絞痛。

　　「東方聖，你今天一定要在，一定要！」

　　她把帽子一扔，長髮又散落了下來。謫羽看到了裡屋裡的亮光，忍住淚意，笑了，笑得很甜，「東方聖，我們一起走吧！哈哈，這樣我們就都不寂寞了！」

　　她走著走著，腳下突然一絆，低下頭一看，竟然是他！

　　「哈哈哈，老天你在幫我嗎？這麼輕易就讓我找到他了，哈哈哈，而且是這副病蔫蔫的模樣，哈哈哈—東方聖，你來陪我，好不好！？」

　　謫羽蹲了下來，從袖子裡抽出了那把閃亮的刀，輕輕一抹自己的手，鮮血就沁了出來，她甜甜地一笑，「聖，不疼的，真的，因為這把刀很鋒利，哈哈，我先送你走，隨後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她伸出手，眼睛的柔光一下子變得凜冽。

　　「羽～」

　　她的刀就要落下來的時候，聽到了他口裡低低喃語，他皺著眉頭，不停地叫著。謫羽的眼睛漸漸地模糊，「你為什麼叫我的名字，你不是討厭我嗎？」

　　她閉上眼睛，刀一下子捅了下去，鮮血濺滿了衣衫，她的嘴裡吐出大口大口的血，，好痛，好痛，可是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這回終於可以——終於可以解脫了！

　　謫羽倒在地上，染滿鮮血的手摸上了東方聖的臉上，「東方聖～我下不了手——對你——」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卻聽到一個恐懼的聲音，「羽，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謫羽狹長地眼睛困難的看著東方聖蒼白的臉，「皇上，出什麼事了？」

　　這時玄月奔了過來。他在殿外，並沒有走進來。

　　「滾！滾！」

　　她從沒聽過東方聖如此暴烈的聲音，「皇上，到底——」

　　玄月不死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想死！再多問一句，朕就砍了你的腦袋！」

　　謫羽在朦朧中看到東方聖暴著青筋的臉。

　　「是。」

　　玄月退下了。東方聖迅速地把她抱到了床上。

　　「笨蛋，你是笨蛋嗎？啊？為什麼刺自己！？」

　　他的聲音顫抖著，謫羽微微張開嘴，「我要死——」

　　「死？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死嗎？為什麼只刺自己，為什麼不先殺了我，為什麼？」

　　謫羽的臉上接連不斷地滴下淚水，是他的淚。他利落地用剪刀剪開了她的衣服。脫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你聽到了？」聽到我的話了？東方聖，你到底在想什麼？

　　她說好以後再也不要流淚的，可是卻怎麼也忍不住。謫羽咬著下唇，「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謫羽遍體的傷痕。落到了她胸口，眼睛裡含滿了淚水，「我要見你——」

　　這時她早已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只是一陣戰慄。

　　「見我——」

　　他重複著她的話。眼睛陡然變黑，手猛地拔出了她腹部的刀。

　　「啊—－」

　　她幾乎暈厥過去。東方聖連眉都沒有動一下，而是十分熟練地打開櫃子，拿出了各種的藥瓶，紗布……

　　「你——」

　　謫羽不敢置信地看著熟練給她處理傷口的東方聖。

　　「忍耐點，沒有麻醉藥，你要挺住！」

　　他沒抬頭，只是給她止血，上藥，包紮。謫羽的身體疼得幾乎鑽心，卻咬住嘴唇死不叫出聲。沒有一會兒，口腔的每一處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他的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過了幾乎一個世紀的時間，他喘了一口氣，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終於好了！羽，我幫你包紮好了！」

　　謫羽緊閉的雙眼慢慢張開，對上了他天真無邪的目光，他笑的那麼甜，那麼純潔無瑕。嬌羞的模樣好像在討功似的。謫羽卻無力了，牙齒終於放開了嘴唇。

　　「好～」

　　「羽，你的嘴角有血～」

　　他慢慢地靠近她，雙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實在張不開眼睛，好累，好痛！

　　「羽～」

　　謫羽猛然睜開眼睛，因為他的唇已經覆上她的～她的頭一下子炸裂了！這個吻～

　　「烈！」

　　謫羽剛叫出口，東方聖的臉色就變了，迅速地移開他的身體。

　　「藍謫羽，朕在吻你的時候竟然提起別的男人！朕不管你和那個風炫烈有什麼關係，以後最好不要讓朕聽到這三個字！」

　　他冷漠的臉龐和剛剛的純真，溫柔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怎麼知道——風炫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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