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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公子翌看向花無多,卻見花無多亦正在看著他,二人相視一笑,同時想到了一計。

  花無多趕制元白的面具。公子翌從中將士中挑選與元白身材相似的人。

  院中,與元白身材相似的人站成了一排,公子翌一個個審視過去,看到最後一人時,蹙起了眉。

  原本挑出來留個,可此偏偏多出來一個,吳翌懶得再看,指向最後那個道:「你出列,回去。」

  「啊?為什麼?」多出來的那個問道。

  吳翌道:「你最不像。」

  「我哪裡不像?」多出來的那個又問。

  吳翌故意看了看她的胸,再看看她的下面,直看得花無多羞憤而去。

  一旁公子爭與杜小喜面面相覷,憋笑憋到臉紅。

  于幾人中選定了一人,便讓他先入了地牢,暗中觀察元白的舉動,時間緊迫,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幸好元白的結巴,兩人聲音雖不像,但只要能隨機應變,也應該能接近劉景。成敗與否只看天意,不過假扮元白之人卻是九死一生斷然無回了。

  晚上,花無多去找公子翌,見公子爭剛從公子翌屋中出來正要離去,便拖了公子爭回去,當著公子爭的面,與公子翌爭辯道:「你明知道,只有我去才能不負此計,讓我去。」

  公子翌目光沉了下來,道:「你不行。」

  花無多道:「我為什麼不行?我自幼學習易容術,最是能模仿人,我與元白身材相像,我的好事呢勾引也可變化,即便元白不是結巴我都不懼。我還曾在宋子星與你帳下當過校尉與參將,元白的副參將,副參將的職責我都清楚。我為人聰明機警,又有武功,無論是刺探軍情或是暗殺劉景,我都是最佳人選。」見公子翌不理她,花無多對公子爭道,「爭,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公子爭道:「無多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

  公子翌道:「人選已定,你要當也只能當替補。夜深了,我要歇息了,你們下去吧。」

  花無多正待還要說些什麼,便聽公子翌道:「無多,莫要讓我擔心。」

  花無多一怔,望著公子翌進入內室的背影,訥訥不成言。

  公子爭在一旁搖頭歎息,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待一抬頭看見花無多斜望著自己的目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正欲逃之夭夭,就被花無多拽住了衣袖。眼尖花無多一臉諂媚笑意,公子爭一點兒都沒飄飄然,只覺得頭皮發麻。

  次日,兩軍交換戰俘。

  這是梁軍交戰一年以來,第一次交換戰俘。

  元白等三名戰俘手腳上的鐐銬相連,一步步走向劉景大軍。公子翌遠遠望著,忽覺心口一跳,他左右掃視了一遍,對身邊的杜小喜低語道:「無多呢?」

  杜小喜道:「回王上,今晨沒看到參將。」

  公子翌目光一凝,道:「叫孫爭上來。」

  杜小喜自下城去叫了。公子爭負責這次交換戰俘的相關事宜,此刻正在城下看著雙方戰俘交換。

  過了半晌,公子爭本上了城牆。見吳翌沉著臉暗呼不妙,他硬著頭皮參拜之後,便聽吳翌道:「無多人呢?」

  公子爭聞言已汗流浹背,道:「稟王上,無多已經走了。」

  公子爭之語,令城牆上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什麼叫已經走了?去哪兒了?眾人正在疑惑,便見吳翌冷冷的望著一直跪在地上未曾起身的公子爭,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一時間,城牆上所有將士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良久,吳翌將目光移向城下已經走到劉景軍前的三名俘虜,道:「無多擅自離軍,你知情不報,拖下去,重打一百軍棍。」

  公子爭被拖下去的時候未吭一聲,昨晚他幫花無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壞的結果。不過他能想到的最壞的也把事軍棍吧,沒想到,竟然是一百,一百啊,還是重打。雖然他是以大局為重,他心裡也認為花無多是完成此計的最佳人選才幫她這個忙的。

  不過,現在他都覺得,花無多,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一定要討回來。公子爭一邊咬牙挺著屁股開花的慘痛,一邊想著。唔……真他奶奶個熊的疼,翌真他娘的夠狠。

  三名戰俘回營後並未能立刻見到劉景,而是被安排在一處帳篷中暫行休息。三人在地牢中就很少說話,如今回來,也因戰俘身份,各自躲在角落。

  吃了些東西,換過一身衣服,花無多便也靠在一處角落,於暗處觀察著帳外二人。這二人藝人叫范抵,藝人叫蔣明。范抵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花無多假扮的元白則是年齡最小的。三人當中,屬蔣明身材最高達魁梧也最沉穩。

  第二人,劉景才召了他們前去問話。

  這並不是花無多第一次見到劉景,不過以前多是兩軍陣前遠遠看過,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他。

  劉景身材高大,膚色古銅,鼻樑高挺,目光炯炯,雖與劉修是堂兄弟,卻與他大為不同。花無多一瞬想起了溫語《江山美男志》中對劉景的評價:武將翹楚,率神俊朗。卻也並未言過其實。

  三人同時拱手拜道:「參見將軍。」花無多的聲音被旁邊二人淹沒。

  劉景起身扶起三人,言詞溫和道:「你三人受苦了。」

  一句話,說得三人鼻子發酸。范抵、蔣明更是眼眶發紅,花無多紅了半天沒紅起來,只得半斂眸光,假裝微顫看似十分感動。

  「你們三人在吳翌軍中半年,可有什麼有益的消息?」劉景旁邊一人問道。花無多識得那人,是劉景的謀士徐士昌。

  見徐士昌正望著她,本能的覺得應該說點兒什麼,「我們……我……我……」花無多學著元白的結巴樣子,聲音也一般無二,可她我了半天,下個字愣是沒我出來。劉景等的不耐,一揮手,道:「不必說了。範抵,你說。」花無多趕忙閉嘴,她正不知道我什麼呢,樂得不說。

  徐士昌一笑,並未在意她的結巴。元白結巴眾所周知,元白不僅結巴,據花無多與牢中獄吏喝酒磕牙得知,元白自尊心極強,平日不善言辭,但最受不了別人瞧不起自己。尤其笑話他結巴,更是忍都不能忍的。為此,她剛來劉景大營時,還打了一個笑話他結巴的小兵一巴掌。元白是副參將出身,打小兵一巴掌算得了什麼,范抵、蔣明看到也似司空見慣。花無多記得獄吏還說,元白是個讀過書的人,字寫得好著呢。獄吏拿了元白寫的字給她看,雖只有名字和一些簡略字句,花無多一看便知的確是好字。能寫出這般好字,說明這個人是讀過書的,元白應是有些謀略之人。不僅如此,元白也有些武功底子,能混到副參將之職自然不會太差。

  范抵說了一些吳翌日常訓練兵士的事情,想來他們一直被關押著,所知也甚少,見沒什麼有用的消息,劉景便吩咐道:「既然回來了,你三人就官復原職。先下去休息吧。」

  三人都未料到如此輕易就官復原職,自然感激涕零,其餘二人更是當場舉手發誓,今後要肝腦塗地誓死效命劉景等感人話語。花無多見狀也舉起了手當眾發誓,可她的嘴張了又張還是閉上了,不過仍信誓旦旦,目光真摯的望著劉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最重要的是,讓她發誓她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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