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宮之絕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趕緊奔到梳粧檯前,翻出一枚銀質的發簪,就著還沒燒完的燭火,烤了烤,就往自己手腕上一劃,看著血流了出來,又從枕頭下抽出準備好的白絹,按在傷口上,等血止了,再將帶血的白絹攤在床上。

  回過頭來,再看蕭默然仍然水波不興的臉,心情不禁大好。

  哈,等待會兒內侍進來收拾的時候,看到這塊白絹,再把這件事傳揚出去,蕭默然這個寵物,就當定了。

  竟王殿下,你以為你沒教我的,我就什麼都不懂嗎,至少我還懂怎麼樣讓你變成全天下的笑柄。

  只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做這件事的時候,不敢看蕭默然的眼睛。

  蕭默然表面上雖然無動於衷,心裡卻已經勃然大怒。

  究竟是哪個狗奴才教她這種下流招數。難道不知道,她曾經失血過多,再也受不了這種折騰了嗎?

  一定要把這個人查出來。

  上弦衣服雖然穿好,頭髮卻還未梳,此時她左臂有傷,就不大方便了。

  當她坐在梳粧檯前,很笨拙地梳理時,蕭默然輕輕地走到她身後,拿過她手上的梳子,為她梳理起來。

  她的頭髮很美,他一直都知道,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親手撫摩,這麼柔軟光滑,讓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默念內功口訣,收束自己散亂的心神,他三下兩下梳好了她的髮髻,再為她戴好冠冕。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麼接近過,難道是因為已經做了她的皇夫,名分已定,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欲望,才會再三地想要佔有她?

  他已經不是她的哥哥,不是她的先生,而是她的丈夫了。

  她還不明白,自己犯下的究竟是什麼錯誤,給了他的是什麼機會。

  可是,時機未到呀。小不忍則亂大謀。等時機成熟……

  這就是她的命,他不是沒有給她機會選擇的,當她決定不殺他,而讓他成為皇夫的時候,她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弦兒,這都是你的命,是你自己選的,可不要怪我。

  第三章 心結

  很快就要到正月,上弦快要正式親政了。

  雖然這一兩個月,上弦實際上也開始處理政務,批閱奏摺,但今天,大婚以後的第四天,她才第一次坐在朝堂之上。早朝上,祖制所限,她是不能發言的,只能由輔政的大臣討論。

  除了攝政王蕭默然之外,先皇病重之時還指定了四位輔政大臣,禮部尚書陳之航,吏部尚書李秉章,鳳藻閣大學士林懷安和當年的兵部尚書魏浩然。

  蕭默然專權之初,兵部尚書魏浩然仗著手握調兵之權,最是和他針鋒相對,結果落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九族之內,男子刺配邊疆,女子為奴,從此以後,朝堂之上,只知有攝政王蕭默然,不知有女皇月上弦。

  通敵叛國啊,那魏浩然最重名譽,雖然驕橫跋扈,以權謀私也是有的,但他祖上曾是開國功臣,家中代代皆有名將為國捐軀,一直自詡一門忠烈,處處以老賣老。雖然他自己沒有將才,先帝又憐他已是魏家唯一的骨血,讓他做兵部尚書,掌管兵馬調動,也是表示絕不用他出征的決心(在月尚,兵部的文官們,是絕對不准得到軍隊的指揮權的,這也是祖制,為了怕掌握軍隊的人謀反)。仗著先帝寵愛,他雖不見得多乾淨,但以他珍惜羽毛的程度來看,若說他營私舞弊,中飽私囊,還有人信,說他通敵叛國,當真是不可思議。

  可是,攝政王說是,有誰敢說不是?敢說的,也全都永遠不能再說了。

  當時,先帝還沒走呢。

  連一門忠烈的魏家都倒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有了魏浩然的前車之鑒,先帝一走,本來就比較低調的陳之航和李秉章,乾脆不約而同地稱病不朝了。

  這兩人,一「病」就病了五六年,直到上弦帶著王師攻破赤宮,將蕭默然軟禁起來,才「康復」還朝。

  至於大學士林懷安,蕭默然沒有封太子太傅之前,他一直是上弦和晨曦的先生,所以蕭默然當公主伴讀的時候,也曾經由他指點過功課,要叫他一聲先生。如果由他主持大局,蕭默然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偏偏他一直在鳳藻閣修史,即使先帝還在的時候,也很少參與朝政,先帝去了以後,就更是連朝都懶得上,一心一意地待在鳳藻閣修他的史去了。

  所以,在上弦還沒有親政的這一兩個月裡,朝政大事一直是陳之航和李秉章兩個人商量著辦。今天,上弦在朝堂上聽他二人爭吵,漸漸也聽出門道。

  現在是秋末冬初,最緊要的無非是兩件事,一件,自然是上弦的親政之禮;另一件,則是要趁著秋冬農閒之際,修堤築壩,以防備來年水旱之災。

  依上弦的意思,親政的典禮,應該盡力節省。本來嘛,剛和成國打完這一仗,國庫並不充裕。至於興修水利,當然不能省,農業乃國之根本,別的都能省,只有這個,怎麼能省呢?

  而陳之航和李秉章的爭論主要集中在,典禮用度和如何指派官員前去修堤這兩點上。

  陳之航堅持典禮應該大大地操辦一番,而李秉章則堅持能省則省。

  至於修堤築壩,李秉章堅持要從工部調派官員到地方去主持修建,陳之航則堅持要各地自行主持修建,工部只需派出官員到各地監察即可。

  兩人各執一詞,爭得面紅耳赤。

  用腳指頭也想得到,陳之航非要大辦典禮,無非是為了多撈油水,辦典禮的錢,該怎麼花,當然是禮部說了算。至於李秉章要往外派官員,自然是因為只有這樣他吏部才能借著調派官員的機會撈到好處。如果只是工部派人四處去監察,不歸他吏部管,自然就撈不到油水。

  這兩個人在朝堂之上,公然這樣爭吵著要如何分贓的事情,把她這個皇上當成死人一樣,完全不放在眼裡。也罷,等親政之後,再和他們算帳。

  上弦聽他們爭吵,無趣至極,於是開始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群臣的表情。

  內閣的群輔們本來都是蕭默然的人,如今蕭默然失勢,卻不見有誰惶恐,一個個都氣定神閑,居然每一個都隱隱有蕭默然那種從容不迫的風範。

  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哪。上弦驚詫之餘,不覺莞爾。本來她就沒有要親政之後剪除所有蕭默然黨羽的想法,如今更是下定決心,要收服這些人來為自己所用。

  工部侍郎林靜言,早就聽說是有名的才女,不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對五行數術、消息機關頗有造詣。今天爭論的焦點就是她工部的事,只見她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堂上兩隻鬥嘴的公雞,邊聽邊微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並不是多麼出色的美人,大約是因為經常在戶外工作,膚色比較黑,但一雙眼睛卻活潑有神,讓她整個人都有了光彩。而且,整個朝堂上,就數她的表情最生動,最吸引人。所以上弦才會第一眼就看到站得其實離她挺遠的林靜言。

  上弦這樣關注林靜言,她也有了感應,看了上弦一眼,然後自自然然地一笑。上弦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以後也許可以成為她的得力助手。

  戶部尚書鬍子長,啊,原來竟是這樣一位美男子。可是,他為什麼沒有留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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