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色賭妃 | 上頁 下頁
一〇六


  扭頭「噔噔」地出了簾子,走了幾步,還是抵不住心裡一陣發虛,躡手躡腳地折回去,趴在門側,從珠簾後探出半個腦袋張望了一下。

  寒,那傢伙真的坐在那裡不動。原先還用手捂著臉,壓著傷口;現在可好,乾脆都不捂了,血流下來,把衣服都弄得殷紅一片,分外驚心。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跑回去,拉開他說的那個櫃子,把放在裡面的藥瓶全部搬出來,擺到他觸手可及的桌上:「是哪瓶我不知道,都拿過來了,你自己……」我話還沒說完,他瞥了一眼,說:「藍花瓶子的那個是。」

  我靠!他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我給他上藥不成?MD,是可忍,孰不可忍!抓起那只瓶子,塞到他手裡:「給你,愛上不上,你自己命自己不要,也不關我的事!我走了!」

  「噔噔噔」走得飛快,一拉開門,還沒踏出門檻,就被一排嚴裝以待的帶刀護衛逼了回來。看著那一柄柄大刀,映著太陽光,閃亮閃亮的,我被迫掉頭又走了回來。

  沈三坐在桌前,手裡拿著那瓶藥,還是沒有抹上。似乎意料到我會回來,他抬眼看看我,晃了晃手裡的瓶子,說:「幫我敷藥,我就放你走。」

  「真的假的?」我懷疑得很,「不會是你放,外面那群人不放吧?」小樣的,想跟我玩文字遊戲,我才不會上當呢!

  「當然不會,他們得聽我的。」他淡淡地說。發現這麼多天不見,他身上那種痞氣好像少了很多。看來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樣,顯得成熟了很多,「不會有人攔你,我可以發誓。」

  看他真的指天發誓起來,我只能選擇相信了,反正給他上下藥,我也沒什麼損失。不情不願地上前去,打開瓶塞,原來是一瓶止血的藥粉。這裡沒有酒精棉之類的東西,我只能從身上找出一條手絹,蘸了點藥粉,一點一點地往他傷口上按去。

  汗,發現這道口子還挺長的,至少有三公分吧。第一遍擦上去的藥,很快就被血沖掉了。只能繼續擦,反復擦了好幾遍,終於止住了。我松了口氣,目光一低,就看到他正看著我。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他皺皺眉,說:「我只是奇怪,公主長得比你美,為什麼我卻這麼喜歡你?」

  我緊了緊捏著手絹的手,真想一拳揍在那張該死的臉上。不過算了,他覺得誰漂亮,關我屁事?要是裴若暄敢這麼說,我……我非掐死他不可!

  我把弄髒的手絹往桌子上一丟,表示一下我的憤怒:「上好藥了,可以走了吧?」

  「可以。」

  驚喜地發現他真的肯放行了,我立馬掉頭往外跑去。這次打開門,那些人真的沒來攔我。我迫不及待地一蹦蹦出去,瞄準大門的方向就直接沖了過去。

  一腳剛踏下臺階,就覺得腳下不大對勁了。但一時沖得太快,身體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的地就開始轟轟地一陣亂震。接著兩邊的假山隱約開始移動,下一秒,大大小小的石頭就朝著我劈裡啪啦地砸來。

  靠,死小三,居然還擺了陣!我就知道他沒這麼容易放過我!氣死我了!

  砸到我了,哇,痛死了!

  在我一陣抱頭鼠竄之後,又逃回了屋裡。沈三已經把臉上的血漬擦淨了,好整以暇地候在那裡,看我進來了,笑嘻嘻地問:「怎麼回來了,不捨得我嗎?」

  「死小三!」我揉著被石頭砸得差點折掉的胳膊,憤怒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很早以前就跟溫老闆說過了。溫老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又露出那種曖昧的笑容,欺近身來牽我的手。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哇,忘記手剛才被石頭砸了,痛死了:「你不會到現在還想包養我吧?你也看到了,我是端王妃,你別做夢了!」

  他卻一把抓起我的手:「你又不愛他,為什麼要嫁給他?」他緊盯著我的臉,似乎想從我的神情中看出什麼來,「難道你是為了王妃的名號?這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我的手被他用力地抓著,痛死了,鬱悶地朝他喊:「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啊?放開我!」

  「雅雅!」他忽然手腕一用力,拽著我的手,把我往後面一帶,我的背就「砰」的一聲靠上了牆,剛被石頭砸過的背,傳來裂開一樣的疼痛,痛得我又差點兒叫出聲來。他的臉忽然壓低,幾乎貼上了我的,壓低聲音在我耳側說:「不就是個王妃嗎,我也可以給你。只要你願意等,做皇后都可以……」

  痛得齜牙咧嘴的我,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猛地愣了一下:「皇后?」他為什麼這麼說,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們沈家難道還想……

  135 無病也呻吟

  一陣發愣,直到一個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緊緊地把我壓在牆壁上,灼熱的氣息眼看著就往我臉上貼來,我驀地背脊一寒,立馬大聲呻吟起來:「痛……好痛……」

  沈三嚇了一跳,趕緊鬆開我,說:「怎麼了?」

  我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逼出幾滴眼淚來,蹲下身呻吟著說:「剛才被石頭砸到了,大概骨頭被砸斷了……好痛!」

  「砸到哪裡了?」沈三緊張地問。

  「背上,還有手臂上……」

  「我看看!」死小三伸出手,大概想去摸我的背。他的手指剛一碰上,我就大聲喊痛,喊得那個淒慘,好像真的骨頭斷了好幾根似的,嚇得沈三立馬派人去找大夫,自己也不敢再亂動,小心翼翼地扶了我的手臂,讓我趴到床上去。

  我不停地呻吟著喊痛,眯著眼偷偷看他。他好像真的很擔心,關心地在床前和大門口之間來回打轉。

  終於,大夫過來了。是個發須花白的老伯伯,他輕輕地在我背上摸了幾下,皺了皺眉,大概是發現根本沒啥事。接著又給我把脈,趁著沈三一不留神,我快速地把之前打牌贏來的幾個金銖全部塞到了那大夫手裡,然後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哀怨地看著他。

  大夫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同情地看著我。他大概也知道像沈小三這種紈絝子弟欺男霸女是最常幹不過的事情了,就不動聲色地把錢推還給我,起身對沈三說:「姑娘背上受到重擊,骨頭雖然沒斷,但姑娘體質嬌弱,震力使得內臟受損,就算沒有內出血,恐怕也積了淤血在體內,一定要小心調養,不然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我趴在床上聽著,感動得鼻子一酸,眼淚就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滑落下去。居然在這裡還能遇上這麼好的人,想起那個嘲諷我和楓眠的御醫,果真是人間冷暖大不相同啊。

  大夫給開了好多藥,看藥方滿滿的好幾頁,說要吃十天左右,到時候看情況再換藥。我聽得心裡一動,那就是十天后,他還會再來。那到時候,我可以寫封信塞給他,讓他幫我帶給裴若暄,告訴他我在這裡,讓他來救我——不過,裴若暄現在在哪呢?還是帶給大色狼比較保險,畢竟鳳家是誰都知道的大家族,他鳳鏡夜也是誰都知道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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