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色賭妃 | 上頁 下頁 |
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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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再三懇切地向我說明,這次交我們出去實在是為形勢所迫,萬不得已,只能委屈我們去待上幾天,請我們諒解。他與國師已經在著手處理這件事情,會儘快救我們出去,並恢復我們的身份。 他雖然說得很客氣,卻也沒有留給我拒絕的餘地。雖然鬱悶得很,卻還是只能表現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說我能明白,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之後,我就被送到了「刑部」,鳳引珠非常隆重地把我這位「端王妃」介紹給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是個絡腮鬍子的大叔,看上去很嚴肅,說話卻也還算客氣,大概是看在鳳引珠的面子上。之後,尚書大人就親自帶我去了天牢。 這是我第二次進牢房了。說起來,兩次進刑部的大牢,似乎都是我自投羅網的,汗。不過,這所謂的天牢,顯然比上次待的牢房好多了。不再是那種常見的豬圈型用柵欄圍起來的牢房,而是獨立一間一間的房間,有門有窗,從外面看過去,還挺氣派的。 我在他的引領下,一路來到了天牢的最深處一間獨立的牢房前。兩個獄卒守在門口,看到我們走過來,其中一個喚了聲「大人」,急步跑過來,附到尚書大人耳邊咬了一下耳朵。 尚書大人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回眸看我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猶豫了一下,對我說:「王爺他,不肯進食,也不肯與人說話……」 楓眠不肯吃東西,也不肯跟人說話?不會吧…… 「勞煩王妃從旁勸慰。雖然此次罪責不輕,但王爺終是皇子,也不一定量重刑。」 「不會是這個原因的!」我堅決地打斷他的話。楓眠不肯吃飯,肯定不是因為怕被判死刑。他不是那樣的人! 尚書大人也不復說話,示意獄卒上前開了門,我立馬奔了進去。 牢裡的擺設也還可以,雖然沒有幾室幾廳,也沒有獨立衛生間,卻也比得上普通人家的臥室了。可憐的楓眠,以前被軟禁在端王府,至少還有幾個院子的大小供他活動,現在卻只有這十幾平方米的空間了,連畫室也沒有了。 往裡走了幾步,屋子裡的一切就一覽無餘了,但還是沒看到楓眠的人影。我叫了聲「楓眠」,繼續往裡走了走,就看到了床頭那邊的地方似乎有個人影。我探頭一看,赫然看到楓眠正歪著身子坐在地上,頭靠著牆壁,不省人事。 「楓眠。」我大吃一驚,立馬跑過去,在他旁邊蹲下身,抓著他的手臂搖了搖,就發現他身上燙得嚇人。臉紅紅的,蒸熟似的。我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也是火辣辣的一片。「大人。」我連忙叫了起來,「快找大夫,王爺生病了!」 尚書大人過來一看,也有些慌了,立即派了人去找御醫。我架起楓眠的胳膊,想扶他起來的時候,耳邊聽到喃喃不清的一聲「雅雅」。 「楓眠?」我以為他醒了,下意識地應了聲。回頭看時,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醒,閉著眼睛喃喃自語。看著他憔悴的面容、濃重的黑眼圈,渾身透著的淡淡酒氣,忍不住心裡又是一酸。他看著我被裴若暄帶走,一定很難過吧? 我心裡也很難受——楓眠明明那樣好,為什麼我喜歡上的人卻不是他呢?弄得現在我不能釋懷跟他在一起,又因為心疼他的遭遇而無法扭頭走得決絕,難道就要這樣一直糾纏下去,直到三敗俱傷嗎? 如果楓眠也像沈三那樣對我,我或許就能走得頭也不回吧? 扶他躺到床上,獄卒端了涼水過來,我擰了條濕巾覆到他額頭上,助他降溫。聽著他略為急促的喘息聲,心不由得擔心地緊縮著,回頭催問尚書大人醫生什麼時候能到。尚書一直說快了快了,結果過了快兩個小時了醫生才拎著藥箱過來。 御醫看過之後,說是宿醉又受了寒,才會發起燒來。他開了些退燒的藥,又讓我好生看護著,說如果今天晚上高燒還是退不下去,恐怕就會有性命之憂了。 性命之憂?御醫這麼一說,把我嚇了一跳。我也知道就算是在現代,高燒不退的話,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於是急忙懇求御醫能夠留下來,我不是學醫的,完全沒什麼護理方面的知識,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萬一出個岔子,讓楓眠出了事那該怎麼辦! 御醫卻執意要走,說是貴妃娘娘的藥快用完了,得回去給她配藥。 我急忙拉住轉身要走的他,說:「快用完了,也就是說現在沒用完。明天再配也不遲,楓眠這裡卻是生死憂關的事情了,您就不能留這一宿嗎?」 御醫的臉沉了下來:「老夫已經開好藥方,照單抓藥給他服下,是生是死,就憑個人造化了,我留與不留,有何相干?」 「關鍵時刻,總是有個大夫在身邊保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人命關天啊,大夫!」 「貴妃娘娘那邊也需要人照料,不可遲緩。出事了,我們誰也承擔不起。」 聽他一口一個娘娘,聽得我又是憤怒又替楓眠委屈:「楓眠是王爺,是皇子,貴妃娘娘難道比楓眠金貴?」 御醫不屑地哼了聲:「都成階下囚了,還夜郎自大。」 「你說什麼?」以我堂堂大學生的學力,我還是知道「夜郎自大」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的!當下把我氣得不行,想撲過去把那個趨炎附勢的死庸醫胖揍一頓。 尚書大人連忙示意部下把我攔住,他領了御醫快速出去。御醫臨走時還罵了我一句:「不過是土窩裡蹦出來的草雞,還真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渾蛋!」我氣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奮力地想撲過去將他揍扁,獄卒們攔了我回來,御醫卻也被我嚇到了,逃也似的轉身走了。 128 現世報爽不爽 坐回床前,一邊用濕巾擦拭著楓眠紅得像烙鐵一樣的臉,一邊心酸得忍不住掉眼淚。不是因為那個庸醫罵我,只因為楓眠。他罵我,我大不了找個機會罵一頓、打一頓討回來就是;但是楓眠,無論如何,他也是個名正言順的皇子啊!為什麼他從一出生就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現在生了重病,不僅沒有人來看他,連他們家的家庭醫生也不理他,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 聽著他深深淺淺艱難的呼吸聲,我的心糾結在一起。忽然,手顫了顫,想起我們現在並不是孤立無援,至少,我們還有一個強有力的援兵——鳳鏡夜。 想到此,我倏地站起身,沖到門邊,拜託那獄卒帶個口訊給鳳鏡夜,請他務必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這裡一趟。獄卒本來是一臉的不情願,推說他們奉命守在這裡,不能擅離職守。當我把身上帶的金銖全部摸出來,塞到他手裡的時候,他就立馬換了一套說詞:「既然是端王妃吩咐的,屬下必定全力辦到。」 雖然我也知道「有錢能使磨推鬼」這個道理,但我還是忍不住驚歎於他的轉變之快,以及他說出前後完全自相矛盾的兩句話時那鎮定的表情。牛人哪!真是自歎不如! 藥很快就煎好端上來了,我扶楓眠坐起來,讓他靠著我坐好。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熱的氣息,透過幾層衣衫傳到我的皮膚上都是滾燙的一片,他一定很難受吧? 接過遞過來的藥,吹散熱氣,用勺子舀了,正要往楓眠的嘴裡送去。忽然牢房的門又從外面被人推開了,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人捂著腰匆匆進來。我一驚,乍一看還真沒看出來這人是誰,後來倒是從他手裡提的藥箱辨別出了他的身份——居然是剛才那個勢利眼的死庸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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