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色賭妃 | 上頁 下頁
五四


  「各位。」鐘淺羽好聽的聲音又徐徐響起。「時值盛夏,炎炎烈日當空,春和景明已經不復存在,讓人感慨。今日詩會,不如就以」春「為題,或詩或畫,以感春歸,如何?」

  「姑娘雅致,我等獻醜!」回答得相當整齊,像是事先排練過一樣。

  當大家都埋頭作畫或賦詩的時候,楓眠卻坐著一動不動。我輕輕扯扯他的袖子,問:「楓眠,你怎麼不畫咧?」

  楓眠小聲說:「勝者可以求淺羽姑娘達成一個心願,我,無事可求——」

  「哦,那我們就不畫吧,吃完東西就回去!」說著,伸手不客氣地抓過放在桌上的大蘋果,遞一個給楓眠。楓眠臉上倏地又浮起一朵紅暈,匆匆說了聲「謝謝」接了過去。我笑了笑,又給自己抓了一個叼在嘴裡,開始左顧右盼地張望旁邊的人都在畫些什麼。

  「溫公子,你的詩呢?」忽然,旁邊就有人問。

  我回過頭,是個衣著華貴的小青年,長得比較大眾,還算斯文。於是,我也客氣地說:「還在想。」

  「不會是江郎才盡,一時詞窮了吧?或者再來首,土豆啊,根的打油詩?」

  暈,剛以為他是個好人,居然下一秒就開始諷刺我,鬱悶!那俺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對他說:「嘿嘿,想到了!」說著,我抓過筆和紙,趴在桌上一筆一畫認真地寫了「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這首詩。想當初連我這麼聰明的人,第一次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也差點上當,就不信你小樣的不上當。

  寫好了,「嘩」地遞給他,說:「好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佳好詩誕生了!」

  那貴公子不屑地用眼角的餘光掃掃我,接過紙看了眼,立馬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詩嗎?真是狗屁不通!連打油詩都不如!」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不客氣地切了他一聲。「這叫作詞,是比詩更加高深的一種學問,不僅可以吟誦,還可以入曲。而且它的韻律是隱含在字裡行間的,不信你念上一遍,就可以感受到它優美的韻律了!」

  貴公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顯然很不相信,但大概是想讓我當眾出醜,很大聲地念起來。「俺沒有文化,俺智商狠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大蠢驢。」他故意在每句句尾停頓半後,本意是想讓大家知道我的格律是多麼的不工整,結果卻讓大家都聽了個格外仔細。

  有頭腦靈活的,已經反應過來掩嘴笑了起來,然後漸漸地,笑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在大家的轟堂大笑中,那傢伙發怒了:「渾蛋!來人啊!快把這個污辱本公子的賤民給我綁起來!」

  他一聲令下,我就聽到畫舫外「轟轟轟」的一陣腳步聲,踩得整個畫舫都搖了起來。

  暈,不是吧,我又惹上大人物了?!下意識地趕緊縮到楓眠身邊,楓眠居然也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似乎要把我護在身後。

  眼看著,就要有大隊人馬開進來了。「慢著!」一聲嬌喝制止了他們,是鐘淺羽的聲音。

  貴公子回過頭去,放緩聲音說:「鐘姑娘,莫非還要幫這個撓亂詩會的傢伙?」

  「這位溫公子才高八斗,我已經決定由他成為今日的入幕之賓,還請任少爺看在淺羽份了,且放他一馬。」

  那貴公子面露驚駭之色,回過頭又是妒嫉又是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甩袖揚長而去。

  呼,又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不過,入幕之賓?我暈,入幕之賓,不就是所謂的「金主」嗎?不是吧,我是女的啊……

  77 偷跑的代價

  我木然地縮在楓眠旁邊,看著一位位「文人騷客」向我恭喜一聲,然後紛紛從舫裡出去了。恭喜,恭喜個大頭,我還不想做這「入幕之賓」咧!於是,我決定,我還是坦白吧……

  「那個,那個淺羽姑娘……」

  我剛開口,鐘淺羽就說了:「來福,送溫公子他們回去吧。」

  咦,呃,我愣了半天,難道她只是為了要給我解圍才那麼說的嗎?反應過來她要派人送我們回去,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溫公子不必客氣,請吧。」

  汗哪,這人還真強勢啊!在她的執意要求下,我也不能再將這份好意往外推了,只能讓他們送回驛站了。

  在院子裡跟楓眠分手後,我躡手躡腳地繞過裴若暄的房間,回自己的房間。

  我弓著背,踮著腳尖「嘀嘀嘀」地從門前路過,然後推開房門,「哧溜」一聲鑽了進去。嘿嘿,這一招「瞞天過海」成功了,哦也!神不知,鬼不覺,人妖沒發現,啦啦啦,歡快地沖向我那溫暖的大床……

  咦,為什麼床上有人?!

  ——暈,怎麼是、是裴若暄?!

  我的腳步在撲向床的那一刻生生地打住,不是吧,難道是我進錯房間了?!看他半合著眼睛躺著,睡著了吧?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沒發出聲音,應該沒吵醒他吧?那,快點溜啊!馬上一個轉身,腳底抹油,開溜……

  「剛回來,這又要去哪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我的背脊涼了一下。

  「沒、不去哪!」我轉過頭,看著他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斜倚地床頭看我。

  我連忙諂媚地笑笑,說:「在館裡散步散得累了,想回來睡一覺,沒想到,打擾到裴老闆午睡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

  裴若暄嘴角浮起一個笑容:「不打擾,我正等你。」

  汗,這個微笑,感覺好像是生氣的前兆啊。「等,等我?什麼事情啊?」笑眯眯地問,巴掌不打笑臉人嘛!

  裴若暄朝我招招手,也笑眯眯地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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