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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暗流潛動

  因許久沒有出來過,我只覺花香之味撲鼻而來,再加上隱約可見,不由心底高興,對夏侯商道:「王爺」不如我們去池邊坐坐?」

  御花園之中,有白玉石砌就得亭台,亭台旁邊,便是水底鋪了細白卵石的水池子了,只面養著無數名貴的錦鯉,五色斑斕,玉欄旁邊更是繁花似錦,是一處極美的所在。

  他今日也高興,忙敲了敲步輦,讓人將我們抬到了池子旁邊,又將我們抬到了池子旁邊,又將我抱下步輦,要人在白玉坐欄上鋪了錦繡的氊子,這才抱著我坐下了。

  他輕輕地笑道:「在你的眼中,本王就如此霸道的?」

  我低聲道:「你不霸道嗎?別以為臣妾什麼都不知道,你……你對我做的一切……」

  他尤未反映過來,迷惑之極:「本王對你做什麼了?」

  「你……你每晚對我做的……做的,我都知道……」

  「什麼?」他渾身僵直,欲愕然起身,卻因顧著我,便強忍著沒起來,「你,你……知道了……幾次?」

  晚風吹來陣陣暖顯,如嫋嫋薰香,使人的衣襟都沾上了那樣的香氣,他的體溫驟然升高,使我貼在他身上的臉,仿佛貼上了勢鍋底,我低聲道:「半月之前,便知曉了。」

  「你……竟瞞了我那麼久?」

  聽他的語氣,尚有些慶倖?

  我暗自偷笑,這半個月以來,他倒是比以前有禮得多,除了幫我刺穴,再攬著我睡之外,倒不像以前那麼荒唐……一晚要蹭好幾次了。

  「本王,本王……」

  我道:「臣妾不怪你,臣妾是你的王妃,不是嗎?」

  他沉默了半晌,低聲道:「當真不怪?」

  「恩。」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那今晚上……」

  男人啊男人,什麼是男人,這就是了,我嘟噥道:「王爺,臣妾現在這個樣子……」

  他低聲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想摟著你睡……衣服如果穿少一點,那更好了。」

  我們之間的喁喁細語從亭間傳了出去,驚起池中錦鯉,躍出水面,有幾滴水濺在我們身上,轉眼便被身上的紗綢吸收,幾極無痕。

  卻聽風聲吹過,有腳步之聲遠遠而來,未見人聲,見聞清雅花香,夏侯商一怔,將我先放於旁邊的榻椅之上,讓我斜斜地靠著,這才起身,迎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道:「母妃,您怎的來了?」

  江妃鬢邊的金珠玲瓏迎風而響,她笑道:「今日天氣甚好,本妃也趁熱出外走走,清妃說這池裡新進了幾條銀鯉,長得喜煞人,所以,便過來看看,未曾想遇見了你們……商兒,幾日未見,你可是又瘦了……」

  她語氣之中皆是濃濃的傷意,聽得人鼻子發酸,又轉頭看了看我:「王妃可有起色?」

  我在榻上笑道:「久未說話,近幾日才開得了口,身上還是不能動彈,讓母妃惦記了。」

  江妃有些黯然:「得好好養著才行,這些日子,可苦了商兒。」

  清妃在一旁笑著插嘴道:「能說得能看得,說明好得差不多了,說不定過些時日,姐姐便能抱上孫子了呢。」

  江妃笑道:「就你嘴多,哎……我能盼到這個日子,便是先皇托了福了。」

  清妃到底年少,上前來,拿起了我的手,撫了撫,輕聲道:「沒有力氣呢,可憐見兒的,皇上前幾日賜了株千年人參給我,要不拿了來……」

  江妃的語氣有些淡淡的:「哪能要妹妹的東西呢?再說這東西也沒什麼用,她這些日子,什麼沒吃過?總不見好,商兒差不多將皇宮裡德奇珍貴藥都搬光了。」

  我的手被清妃握於掌中,她手上的玉質鐲子輕輕地滑過我的手背,我噢了一聲道:「

  母妃娘娘手上的鐲子可是岫岩玉,湊手而溫,戴在母妃手上當真襯得手腕如玉?」

  她奇道:「你……感覺得到?」低頭望了我的手,忽地驚道:「你的手指剛剛動了一下……」

  「沒有啊,我沒感覺,就是瞧見了你手上玉德顏色,晶潤光澤,所以才道了出口……」

  夏侯商早一個箭步奔了上來,握了我另一隻手:「清母妃,她的手剛才當真動了?」

  清妃語氣有些疑惑:「也許,我剛剛眼花,看錯了?」

  「如果真能動,那便好了,不過現在也好,能分得清白晝黑夜,不需要聽宮女談話,便知曉現在是午時過後,不象以前……「

  夏侯商便在我面前蹲下:「玉,你會好的。」

  江妃歎息一聲,向夏侯商道「:好好照顧她吧,眼見風涼,別在花園裡呆久了……妹妹,我們也會去吧。」

  夏侯商行禮告辭之後,我才略松了一口氣。低聲對夏侯商道:「王爺,我們回去吧。」

  有宮人摘了紫玉蘭過來,遞給了夏侯商,夏侯商將花枝湊於我的臉前,問道:「這根枝條可好?」

  「好,當然好……」

  可我怎麼能看得見?剛剛的最裡邊形容的那繁花似錦,錦鯉游池,不過是小七事先觀察後告訴我的種種而已。

  我的眼皮一向半開半閉,不能動彈,但能略略見一些光線,雖然光線傳不進我的眼內,眼珠卻是能動的,所以,她們不會懷疑。

  而手指的微動,不過因小七將我的手肘之內側皮肉挑開經絡打上一個活結,過十至十二個時辰,那活結隨著血液流淌會緩緩地解開,以照成手指微動的表像。

  雖只是一個極小的傷口,但因挑出的是經絡神經,卻是極痛的,不過幸好,小七隻以為我僅會說話而已,身上沒有知覺,所以,他為我做這個小手術之時,心理毫無負擔,直至做完,見我良久沒有出聲,才心中有了疑惑:「你是否有感覺?」

  如果全身能發抖的話,我的身體自是抖成一團的,那徹骨的痛感從手肘傳至身體各個部分,然後,再將那種痛攪拌煎熬,讓你感覺那種痛苦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就如多年之前中毒之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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