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金宮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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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讓人覺得太熟悉了,那種由這種事引發的感覺讓人熟悉。 我好像一直都在誤會流暄,誤會他,然後自以為很瞭解他。他也不解釋,不埋怨,我有時候想,為什麼我就不能相信他一回呢?完全地信任他一次,起碼我應該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啊!在做任何一個決定之前,我只要想,他是為我好的,也許我就能找到一條新路了。 原來我一直都在迷失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想保持心裡的一份清明,是多麼的不容易啊。楚辭拽著我,不肯鬆手,終於也要把我染上顏色了,染上顏色的我,再推給流暄,他會覺得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我忽然轉頭,伸手拉開幔帳。流暄剛剛穿好了衣服,白顏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漂亮,恍惚宛若神仙一般,胸前的寶石晃動,發出細細碎碎的光。白色的長袍太適合他,卻顯得他離我太遠,所以我並不十分喜歡白色,覺得還是紅色好一些。 我忽然想要找到一個答案,找到一個我到底是誰的答案,金宮,我是金宮嗎?金宮又是誰。 流暄笑著,「在想什麼?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我眨眨眼睛,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能問你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還會有別人比我更清楚嗎?難道我現在就能問,主上為什麼你建的金宮跟我的姓名一樣啊。我吐吐舌頭,如果我這麼問了,那還不得大禍臨頭啊。 流暄繼續誘導我,「你有什麼不明白,我都會解釋給你聽。」他明明是淡淡地笑,笑得優雅,我怎麼覺得他是在誘導呢,因為他的表情太過於溫柔和專注,他看著我的時候,眼角彎得格外自然。然後他的左手輕輕地扯扯袖子,忽然像想起了什麼,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 我怔怔地看著流暄,眼睛都挪不開,是不是因為他嘴唇的形狀極美,所以微微一彎也是那麼的好看,尤其是當他放鬆的時候那種姿態,跟平時笑的模樣不大一樣,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區別,抿著嘴角上揚和自然上揚的區別。 流暄說:「你今天怎麼沒去上早課?」 呃!對啊,我為什麼沒去早課?我來這裡可不是要偷看流暄洗澡的,我是來做正經事的,我急忙說:「對不起主上,大清早的,我就來……」 流暄笑笑,「沒關係,這樣很好。」 我愣了一下,這樣很好是什麼意思?我逃課還對了。 流暄說:「我並不覺得你的武功在早課上能有什麼快速的飛躍,書房裡的書對你的幫助大一些。」 我本來對逃課到這裡,躺在軟榻上看書這件事,是有一點良心上過不去的,畢竟大家都在認真地學武,我多少有點想見流暄,夾雜躲在這裡享福的私心,現在被流暄這麼一說,就好像忽然有人撐腰,無形中助長了我一樣。以後不去早課,天天來這裡看書,倒成了理所當然。 流暄在書房裡處理文書,而我就坐在軟榻上看書,不時地還伸出手比劃比劃,我對這樣的生活非常滿意,忽然覺得身下就算不是軟榻,是個木板床那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我的心很舒服。 心為什麼舒服呢,沒人去追究。人的心實在是太難以琢磨。現在顯而易見的是,我從坐著看書,到躺著看書,最後睡著了,睡著以後好像還沒有消停,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一腳踹到了身前不遠處的桌子。 聽到聲音,流暄從書房裡走出來看我,我急忙解釋,「我剛才睡著了,不小心踢了桌子,打擾到你了。」 流暄微笑道:「沒什麼,你睡著了就那樣。」 呃,我睡覺什麼樣,難道也不是秘密? 流暄說:「還困嗎?可以到裡面去睡。」 我急忙擺手,如果我連這是客套話都不懂的話,那我簡直就是一個大傻瓜,傻到覺得流暄真的對我有好感。 我是傻瓜嗎?顯而易見我肯定不是。 第十三章 密信 從流暄那裡出來,就看見紫苑她們圍成了一圈在說說笑笑,我走近了才發現紫苑在玩傀儡,把一個木質精緻的小人用線繩穿起來,然後把線繩綁在自己的手指上,想讓傀儡娃娃動哪裡,就扯扯哪裡的線繩。 有人問:「紫苑,這叫什麼啊,真好玩。」 這都不知道,這是某人發明的玩具,傀儡娃娃,什麼人喜歡玩傀儡?極度沒有自信,沒有安全感的才會弄一個任自己擺佈的東西玩。 他動動手指就得意地笑,「你們看,我不是一個人,有人陪著我。」可事實上,如果真的是傀儡娃娃,沒有思想,沒有自己的性格,即便是他擁有了自己的傀儡,到最後其實滿世界剩下的還是他自己。 這種感覺就是,如果你是個孩子,你覺得孤獨,你就會拼命做好事或者壞事讓大人來注意你,甚至於別人不看你的時候,你可以說:「你不跟我說話,我就吐你一身口水。」可是當你長大了,你不能吐口水了,你只能用其他的方法,你不注意我,我就殺了你。或者,永遠地控制住你,一直到我滿意為止。 你什麼時候滿意呢,我不知道,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你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沒有目標,所以就拖延下去。 紫苑晃動著手指玩傀儡,她抬起頭沖我笑了笑,很得意。好了,現在玩傀儡不玩蜈蚣了是吧,小心手裡的傀儡活了,反過來咬你一口。我說:「紫苑,你剛才讓它翻跟頭了吧。」 有人白了我一眼,「剛才是跳,不是翻跟頭。咦,紫苑,這娃娃能翻跟頭嗎?」 紫苑遲疑了一下,雖然她的手指上有細細線繩留下的痕跡,看來已經玩傀儡娃娃很久了,但是讓傀儡娃娃翻跟頭畢竟是一個有點難度的工作,何況她那長長的手指甲可能會刮到線繩。 如果她謙虛一下她就不是紫苑了,並且她可能覺得,她手裡的是情人的東西,情人的東西應該會有天助吧,那是因為愛啊。如果相信你可以改變魔鬼,或者魔鬼有愛,那就太愚蠢了。 魔鬼說,讓你救他,你絕對要走開,因為他那是騙你的話,你相信了,那就上當了。 紫苑試著玩手裡的傀儡,結果沒玩好,讓木娃娃整個趴在了她的手背上。我笑笑準備繼續開路,紫苑可能有點生氣,她對我說:「溫清雅,去驛館看看有沒有我的信。」 其實我並沒有想跟紫苑作對的意思,只不過看到她尖尖的指甲我就難受。不難聯想到流暄脖子上的指甲抓痕,我摸摸自己的指甲,為什麼我沒有指甲呢,如果我有指甲,我還能幻想一下,是不是在我不經意的時候……當然那是不可能的,我昨晚睡覺之前才剪了指甲,不過剛剪過的指甲還挺紮人的。 到了驛館,我沒有找到紫苑的信,當然她的目的是讓我來轉一圈,有沒有信那不重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在自己腳底下發現一封信,沒有署名的,打開一看,一通篇懶洋洋但很好看的字,字寫得很隨意,有點風花雪月的味道,讓人看了就放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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