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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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櫃沉聲答道:「宋小舟。」 「宋小舟?」晏七微微挑眉,疑惑道:「倒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這個名字說起來,還有一段小故事。」 錢掌櫃笑著說道:「宋家在宋小舟之前,一共有三子一女,當年宋家窮,村中村長霸道,宋家的兩個兒子都被抓了丁,上了戰場,多年無音訊。得了宋小舟之後,夫妻倆害怕將來三兒子也被徵兵,兩人老來無依靠,竟然想出個主意,將小兒子當成女兒養,穿著女裝,對外也說是個女兒。直到七年前,這孩子的才名漸大,被人所關注。加上行事也實在不像是個女兒家,才被他父親正了名,入了族譜。可是這名字,卻是再也沒改回來。」 「才名?他還是個才子?」 「早些年的確有些詩名,只是近兩年不太作了。不過聽說那報紙上的故事,就都是他寫的。他父親是位秀才,想來他也略通些文墨。」 晏七微微一笑,一手拄著窗楞,支著下巴,靜靜的向外看去。臉孔白玉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竟似比那雪還要白,連皮膚下血管都可隱約瞧見。一雙眼睛偏偏漆黑如墨,若是唇上也塗點胭脂,十足就是一個美豔的絕色女子。 「你剛才說,上次你送到家裡的東西,也是出自他手?」 「是的。」錢掌櫃說道:「的確也是宋掌櫃的鋪子。」 晏七點頭道:「妹妹和母親大人很喜歡。」 牛頭街是湘然城的主街,自從三年前那位通曉文墨的宋老闆為上一任城守大人送了那面「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匾額之後,整個湘然城的大街小巷就都跟牛這種生物扯上了關係。牛頭街,牛尾街,耕牛街,臥牛街,牛蹄街,牛眼街,就差沒來個牛糞街了。井子胡同是牛頭街最狹窄的一處,再往前就是湘然城最繁華的商業區,然而此時這裡並排停著兩輛車,將街道完全堵死,又有幾百號人在前面擠了個水泄不通,車輛根本沒辦法前行一步。 錢掌櫃皺眉道:「屬下下去看看。」 誰知剛出去一會,就轉了回來,說道:「少爺,前面人太多了,擠不進去,說是都堵了一個多時辰。屬下先回鋪子叫人來,少爺在馬車裡等等,外頭冷,切莫出來。」 晏七隨意的揮了揮手,就放下車窗。 錢掌櫃騎著馬,帶著幾名屬下匆匆而去。 沒過半晌,馬車的車門就一動,一身白色狐皮大裘的公子哥下了車。一身白裘,偏偏衣領上墜了一行火紅的貂尾,為他平添了幾分麗色。這位美的不像話的大少爺,就這樣慵懶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一會的功夫,竟然就擠到了最前面,並且衣衫整潔,看起來也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挨著了他的身。 「砰」的一聲,馬車就被砸了一個大大的窟窿,零碎成一片片的破爛木板。那位湘然城出了名的張家大少充滿激情的站在路中央,指揮著下人們輪著膀子向那輛馬車進攻,三四十名壯丁,一人扛著一把開山刀,乒乒乓乓的就往那車上招呼,砸的是木屑漫天,沸沸揚揚。 一名少女站在一旁,身後簇擁著五六名隨從,一身火紅色的貂皮大裘,雙眼卻是冷厲鋒銳的,狠狠的盯著那位張大少,沉聲說道:「張少爺,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與我為難了?」 張惟良冷哼一聲,雙眼餓狼一樣的在少女身上剜了一眼,陰測測的說:「剛才我說什麼了?宋小姐這輛馬車太寒酸,不如拆了,上在下的車,在下也好對今日的一切,好生對小姐賠禮道歉。」 「呸!」 一名十三四歲的小丫鬟突然在一旁口齒伶俐的說道:「姓張的,你完了,趕緊回家去準備後事吧。等我家少爺來了,你想跑都跑不了!」 「宋青野?」 張惟良不屑的說道:「就憑他?」 他上前一步,目光陰鬱的看著宋翎容:「就算是你父親,見了我都得規規矩矩,你們家是什麼出身,小姐難道忘了?」 宋翎容皺著眉退後一步,眼神惱怒,冷冷的看著他,沉聲說道:「張惟良,你不要欺人太甚。」 張惟良卻冷冷一哼,他家是湘然城的老牌氏族,祖上還曾出過政院二品高官,書香門第,累世公卿,再加上他自負年少英俊,誰家千金見了不要悄悄的多打量幾眼?偏偏這個姓宋的土財主,出了一個名滿湘然的武道天才宋青野還不算,竟然還出了這麼一位標緻潑辣的大小姐。 他不退反進,有意挨近宋翎容的身邊,在她的脖頸處大力的嗅了一口,陰測測的說:「我還就欺你了,你能怎麼樣?」 「你?」 宋翎容大怒,揮手就要去打他的臉,可是這張惟良也是軍校出身,和宋家三子宋青野是同科學生,怎會輕易被她近身。當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邪笑著說道:「小姐的脾氣這麼火爆可如何是好?」 宋翎容身邊的下人見了,頓時往上沖,可是架不住張家人多,幾下之間,就挨了許多黑拳。 宋翎容自小就不是個善茬子,跟某人混了這麼多年,脾氣秉性越發乖張。雖然平日也勉強做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樣,可是這會受了欺負,哪裡還忍得住,當下撩起一腳,就向張惟良下面踢去。 奈何那姓張的的確有兩下子,竟然沒被她偷襲得逞,邪笑著湊近宋翎容的身邊,一手反扭住她的兩條胳膊,冷笑說道:「果然是鄉下出來的土財主,沒有家教,才會教出這麼野蠻的姑娘。」 就在這時,街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囂,只聽一個極清亮的聲音遠遠的喊道:「誰說我是土財主啊?」 百姓們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只見那位小財神緩緩走進人群。頭戴著雪貂氊帽,樣式竟仿照小孩的虎皮帽子一般留下兩條帽耳朵搭在兩側,一條細繩系在下巴上,一身深絳色的披風,脖頸間圍著一條雪狐尾做的圍脖,腳蹬著鹿皮靴子,隔得老遠,就能聽到她腰間叮叮咣咣的鑰匙碰撞聲。大冷的天,別人恨不得走哪都捧著個暖爐子,她卻偏偏一步三晃的搖著一把紙扇子,眼梢斜挑著,冷冷的打量著張惟良,突然啪的一合扇子,拿著扇柄遙遙指著他,捏著嗓子問道:「原來是張少爺?」 這個出場造型實在是別致,以至於所有人一時間都有些看呆了眼。生平見慣美人的晏七也微微一愣,目光凝成一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暗暗道:「果然是個英俊的美少年。」 這位英俊的少年,自然就是宋小舟。對於這位祖宗,整個湘然城百姓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她來了,一時間人人屏息靜氣,都等著看好戲。 「宋老闆?」 張大少冷冷一哼,雖然看到她身後帶著一群人。但是想來也和自己一樣,都是虛張聲勢的。當下也不害怕,只是高傲的仰著頭,高傲的說道:「正是本公子說的,你待如何?」 「我要謝謝你。」 宋小舟一邊淡笑著一邊往場裡走,說道:「五年前,別人都叫我土包子,如今換成了土財主,看來本人還是有點進步。」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就笑出聲來。雖然宋小舟是宋家最小的兒子,但是整個湘然城的百姓都知道,宋家真正的管事人,就是這個看起來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 「阿姐,還不快過來!」 宋小老闆繃著臉,一幅很生氣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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