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三〇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

  越來越多的人跑過了那個牌子,可是卻沒有像一開始時一樣立刻被射殺,眾人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希望來。

  就算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

  既然是一個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越過了那條界線,就在那塊牌子被無數雙腳踐踏過之後。一道火箭突然射來,可是卻不是向著眾人而來,而是射在一隻土黃色的小包上。

  所有人頓時一愣,為防偷襲,他們聚攏在一起,所以此刻,近百雙眼睛全都盯在那只土黃色的小包袱上,聽著火絨燃燒的嘶嘶聲響,無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於是——「轟!!!」

  巨大的爆破聲掀起大片煙塵,間中夾雜著無數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血肉糅雜,支離破碎,強勁的衝擊波掀起的氣浪,將人的身體彈飛好遠。幾株巨樹拔地而起,堅硬的石塊四分五裂,大片的草地杯掀飛,露出光禿禿的土壤。

  這是一場災難,對於從未見識過火藥威力的人來說,更是一場無法理解的災難!

  小舟必須要這樣做,之前設置路障傷害戰馬,安插恐嚇的牌子,射殺狂風寨的人加以威懾,都是為了讓這些人下馬離鞍,緩緩的走到火藥的爆破點。

  火藥的威力不夠大,也無法進行遠距離遙控,更因數量不夠多,而無法持續連環爆破。如果他們騎在馬上,拉成一排,那就一定有漏網之魚,而小舟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有人逃出生天,好好的活著。

  她從樹叢裡站起身,很淡定的走上前來,一邊走一邊留意著那些還在掙扎著的馬賊,然後拿起匕首,很人道的為他們解除最後的痛苦。

  太陽漸漸的落下山去,金黃色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有著一種妖豔的美。

  她穿著淺粉色的小褂子,像是採花一樣,慢慢的走在這一片修羅場中。一刀一刀的吞噬著這些彪悍的生命,臉上卻沒有半絲的不忍和難耐。

  殺人就是這麼簡單,武力永遠不是殺人的唯一方式,只有有腦子的人,才能更輕鬆的造成更大規模的殺戮。

  「你、你是誰?」

  黃保面皮發白,一條腿已經被炸爛了,鮮血潺潺而出。他艱難的挪著身體,驚恐的往後退,看著那個小女孩轉瞬之間就將全場殺了個乾淨,頭髮差點沒豎起來。

  「別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小舟站在他面前,突然微微一笑,眼睛邪魅的牽起,閃動著琥珀色的光澤。

  「你能還我一隻手嗎?」

  她突然沒頭沒腦的這樣問道。

  黃保一愣,也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可是下一秒,他竟然一咬牙,揮刀就狠狠的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啊!」

  巨大的慘叫聲頓時響起,鮮血如潮,噴湧而出,黃保的斷臂軟軟的掉在地上。他咬著牙苦忍著身體的痙攣,雙眼通紅的問道:「這樣可以了吧,請饒我一命!」

  小舟也是愣了,隨即竟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可是她面上雖然在笑,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她彎下腰,臉蛋紅紅的,搖著頭說道:「不好意思啊,我說的不是你這只手。」

  失血過多的暈眩一波波的襲來,黃保緊咬著唇來強迫自己清醒,他緊緊的盯著小舟,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過像你這樣的人物,我怎麼能留著你將來找我報仇呢?」

  「我不會……」

  然而他的話卻沒有說話就戛然而止,一道血線開在他的喉間,揚起一道妖異的線條。小舟站起身,掃視著這片狼藉的戰場,臉上連一丁點的波動都找不到。

  好了,她默默的點了點頭,該去狂風寨救爹了。

  回到樹叢後牽起自己的馬,以一個八歲孩童的身體,獨力殺了一百多人身上卻沒沾一滴血,在這個時代,這根本就是一個神話!

  她翻身跳上馬背,默然的看著那堆破敗的屍體。

  冷兵器時代以刀劍傷人,一人不過數十人之敵,已是當世強者。而二十一世紀以軍火傷人,一枚原子彈、核武器、生化裝置能毀滅一城一省一國,一人乃是數百萬千萬人之敵,是為科技。

  在這個孤陋寡聞、寒酸落後的時代,如果還要憋憋屈屈的被人所制,那她就真的可以去找根繩子吊死了!

  她是誰?她是連國防部都敢跟著叫板的國產007?是享譽整個雇傭兵軍界的AAA級殺手李貓兒?是非洲戰場上摸爬滾打了N多年的冷血殺人利器?不要說現在是困在一個八歲小孩的身體裡,就算是困在一隻螞蚱的身體裡,她也能找准穴位利落精准的咬死你!

  誰說殺人要靠身手了?

  小舟冷哼一聲,轉身就策馬而去。

  夜幕完全降臨,天地一片肅殺。

  此刻,距宋小舟和李錚見面還有二十七個時辰。這一天,他們兩人中,一個制定了將會使整個大華國力後退五到十年的經濟計劃,一個首次在大華國境內使用了超時代的殺傷性武器。

  於是,因為有了兩個本該死去卻沒有死去的人的存在,整個天下的運勢都必將有所改變,這個封建社會,也必然會比照以往的很多年,有很大很大的不同。

  花廳內,正在吃飯的李錚微微一愣,側耳聽著那聲巨大的聲響,皺眉問道:「什麼聲音?」

  唐辰連忙恭敬的低頭:「屬下這就去查。」

  夜裡,一場大雨瓢潑而下。

  第018章:子不教,父之過

  如果是唐曉詩,她一定會隱匿行蹤悄無聲息的摸進去,然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該幹掉誰就幹掉誰,以最直接的方法救出人然後掉頭就走。如果是楚喬,她則會制定好攻擊方案,分析好作戰計劃,研究明白敵方陣營裡的善惡程度,確保人質絕對的安全,並在不濫殺無辜的情況下,才會有所行動。而如果換了是黃敏銳大小姐,則會直接碼齊人手,帶著大部隊上去以勢壓人,最後還一定要腳踩在賊首的腦袋上,很風騷的說一句:就憑你也敢來招惹我?

  總結來說,小詩是單兵刺客,楚喬是作戰參謀,黃大小姐則是敗家富二代。

  遇上這三個,也許都不是最倒黴的,最起碼不會造成大規模的殺戮,也有說話講道理祈求活命的機會。

  只可惜的是,李貓兒是只匪,還是只不咋講道理的匪,她的邏輯是:斬草必定除根,殺人定要斷子絕孫,動靜總是越大越好,做人低調那是因為技不如人。

  可憐的狂風寨成員們還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是遇上同行了。

  一聲樹葉摩擦的輕響,瘦小的影子自樹枝上倒吊下來,兩隻手柔若無骨的纏上那名哨位的脖子,冰涼的匕首像是野獸森冷的牙,然後輕輕劃動。

  只聽「唰」的一聲輕響,像是風吹過麥田,麥穗搖動時發出的聲音。哨位瞪大眼睛,手捂著脖子,連叫都叫不出一聲來,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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