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二〇


  三虎在一旁擔憂的說道,宋小舟卻小鼻子一皺,輕哼一聲,說道:「這嵐溪山方圓幾百里,有獵戶幾千家,山下的村子更是有四十多座,他找誰去?」

  「況且,」某小孩低聲嘿嘿一笑,以一種很噁心的腔調說:「他丟得起那份人嗎?」

  「有啥丟不起的?」三虎很不理解的說:「換了是俺,一定要回家告訴俺爹,回來狠揍欺負俺的人。」

  宋小舟很鄙視的看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一邊走路還一邊暗暗想道,若是我有一架索尼數碼相機,就更不用怕他了,哎哎,科技落後啊!

  林間風過,都帶著壓抑的肅殺之氣。

  護衛隊長滿頭大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少主,屬下立刻下山稟告李梁將軍,點齊兵馬,將這一代翻個底朝天,就不信抓不住這幫刁民!」

  「你給我閉嘴!」

  少年穿著下屬的袍子,氣勢洶洶的坐在地上喘氣,仰頭怒聲說道:「今天的事,誰若是敢洩露出去一個字,我要他的狗命!」

  「是是。」

  護衛們齊齊跪伏在地,不敢出一聲。

  被打成豬頭的少年紅著眼睛看著這片茂密的林子,壓低聲音緩緩念道:「小舟,小舟……」

  第011章:打不過就跑

  回到家會挨駡那幾乎是一定的。

  夜已經深了,小舟耷拉著腦袋從父親的房裡走出來,月光圓圓的一輪,高高的掛在天上,照的她的影子小小瘦瘦的一條,看起來像是一棵蔫了吧唧的樹苗。

  沒走幾步,一抬頭就見磨盤那邊有細小的火星一閃一閃的。吳老爺子一把花白的鬍子,皺紋一堆,可是精神卻很好,夜裡天涼,他卻只穿了一件褂子,蹲在磨盤邊上,正在答吧答吧的抽煙袋。見小舟出來了,將煙袋在地上磕了磕,站起身就走了過來。

  「五兒,餓了沒?」

  小舟仰起頭,沒心沒肺的打了個哈欠,笑眯眯的說:「有點,三哥偷著給我留了。」

  吳老爺子寵溺的摸了摸小舟的頭,說道:「三兒留的八成都涼了,走,去外公屋裡。」

  說罷,牽起小舟的手就往前走。

  小舟笑著仰頭道:「外公,你給我留什麼好吃的?」

  老人故作神秘:「進屋你就知道了。」

  月光下,一老一小兩個身影漸漸遠去,一邊走老爺子還一邊嘟囔著,滿心都是對女婿的不滿意。幾隻鳥兒從天上掠過,撲朔朔的小翅膀,一看就是年幼的雛鳥。

  外公的手大而溫暖,小舟很快就把白天揍了的那個小子拋諸腦後,濃濃的香氣沿著關的不嚴的小窗戶透了出來,宋離泉隱約聽到那屋子裡傳出來的歡笑聲,只得無奈的搖頭一歎。

  看來剛才長篇大論的一通道理,又是白費唇舌了。

  ***

  今年,是大華夏氏當政的第八十二個年頭,除了西北邊關和東南沿海,其他各州府已多年無戰事。瀚陽深居內陸,佔據翰倉富庶之地,向來有大華糧倉之譽,今年風調雨順,集市上更是一片繁華錦繡之色。

  如今的皇帝夏均帝,是夏肅帝的叔叔。七年前肅帝駕崩,唯一的兒子夏諸嬰殿下又在途中遇難,被妖人所劫,西陵太尉蘇水鏡派出重兵,終將妖人剿滅,可惜卻沒能救回皇儲,眼睜睜的看著他摔死在萬丈懸崖之中。消息傳回王域之後,朝野震盪,百官譁然。烈武侯當機立斷,改立肅帝的叔叔夏昔堯為帝,並立夏昔堯的兒子夏璟為儲君,以安民心。

  沒想到,一年之後,瀚陽太尉李九青卻找回了失蹤的嬰皇儲,並一路護送著他返回京城。李氏乃是當年的開國功臣,世襲瀚陽軍省,歷代傳承,家族勢力極大,是朝野中唯一一個能與西陵蘇水鏡分庭抗禮的人物。就連武侯淳于烈和宗相杜明南,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在他的周旋之下,夏諸嬰終於得回皇儲之位,均帝之子夏璟被廢,而皇帝夏昔堯只是暫代皇位,只等夏諸嬰成年之後,便要退位讓賢。

  李九青立下大功,朝野表彰,冊封其為安霽侯,享一等公卿俸祿,成了大華立國以來的第二個異性侯爵。然而,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將他禁錮在天逐王域,不得再回瀚陽。

  李九青走後,烈武侯和杜明南全力插手瀚陽李氏的族長之爭,扶持傀儡,挑撥瀚陽內鬥。瀚陽李氏的家族勢力從新洗牌,各房正出子侄明爭暗鬥,死傷無數。然而,沒想到一番血雨腥風之後,名不見經傳的庶房之子李梁卻脫穎而出,成為瀚陽的新任太尉,掌管瀚陽軍政大權。

  此人心智堅忍,性格沉著,雖然與長房不算和睦,但是卻極具眼光智慧。他看出淳於烈等人的陰謀,便與之虛與委蛇,拖延時間,收攏家族勢力。待到大局穩定之後,便和李九青遙遙呼應。至此以後,由安霽侯代表的瀚陽勢力,與烈武侯所代表的西陵勢力,隱隱在朝野中形成了掎角之勢。

  而此刻,瀚陽太尉李梁,卻遇到了一件極棘手的事情。

  「讓我看看。」

  李梁此人,能在短短幾年內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氏旁支,成為如今統領整個瀚陽軍政大權的一品太尉,養氣功夫必然很好。可是此刻,看著少年那張鼻青臉腫的臉,他還是覺得眉心突跳,怒氣上湧。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護衛統領莊浩,淡淡道:「解釋。」

  莊浩面色難看,正要猶豫著開口。卻聽那少年突然冷冷道:「我的事,不牢李太尉費心。」

  李梁看著少年,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笑來。他似乎是個很少笑的人,可是笑起來卻並不顯得生硬,卻也沒有絲毫暖意可言。只聽他也用同樣冷冷的音調說道:「記得你的身份,為了你活著,天逐每天都在死人。」

  少年的眼睛突然一寒,斜斜的挑起來,惡狠狠的看著他,可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告訴方羽山,讓他好好管教兒子!」

  對莊浩說了一聲,李梁頭也不回的就出了方府大宅,門外有清脆的馬蹄聲響起。方子晏手握著茶杯,只聽嚓的一聲脆響,杯子就整個碎裂,瓷片劃破手指,有鮮紅色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來。

  聞訊趕來的方羽山見了大吃一驚,急忙揮退了跟著自己後面的侍從,臉色蒼白,明明是面對著自己的兒子,可是卻滿臉卑微和緊張的神色。想要開口,卻仍舊不知該如何措辭,最後只是緊張的說道:「你、你怎麼樣了?怎麼傷的這樣嚴重?誰傷的你?」

  方子晏一句話也不說,胸口一起一伏,漸漸平穩,漸漸閉上雙眼。

  ***

  半月後,天逐王域傳來消息,皇儲嬰殿下在練武房被烈武侯的孫子毒打,若不是李九青大人及時趕到,差點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鑽了那還不到十歲的小子的褲襠。這則醜聞在有心人的傳播下,迅速傳遍整個大華。一時之間,大華皇室的軟弱再次赤裸裸的被攤在世人之前,夏諸嬰也再次成為了整個天逐的笑柄。

  茶樓裡,販夫走卒競相談論,言語間那份毫不掩飾的輕蔑,更是絲毫不做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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