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一八二


  司馬宛如確定確是有人跟蹤她,她加快了腳步,似要抄近路,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裡。巷子裡沒有人,司馬宛如開始跑,拐了一個彎,停在牆後,她聽到有腳步聲奔了過去,她探出頭看,沒看到人,然後她接著走,這時發現前面不遠堵了一個人,蒙著面,手裡拿著刀。司馬宛如回身一看,身後也有一人,蒙著面,手裡拿著劍。

  司馬宛如冷哼一聲:「爾等意欲何為?」

  拿刀的那人逼前幾步:「若不想受傷,便乖乖與我們走。」

  「不走呢?」

  那兩人拿著刀劍逼了上來:「由不得你。」

  司馬宛如冷笑,甩開手上的布,抽出長劍,她擺開架式,喝道:「若不想受傷,便乖乖束手就擒。」

  那兩人冷笑:「憑你?」言罷便撲了過來。司馬宛如一挑劍尖,展臂推掌,迎了過去。這時從四面撲出來數人,手上刀劍刷刷砍向那兩個蒙面人。其中一個少年郎喊道:「司馬姑娘,我是玄青派季家文,我們是來護你的。」

  旁邊一人嚷道:「十八你個笨蛋,這還用你交代。」

  司馬宛如忍不住輕笑,她是知道身邊有人護,她也是按囑咐的計畫安排若有人欲對她下手便引到僻處,集眾人之力一起將人拿下好審出幕後人。這少年呆呆地報身份真是有趣的。她道:「多謝諸位大俠。」說話間看到一旁悶不吭聲只擋在她面前奮力對敵出招的常君,她的笑容一滯,別過頭去。

  蘇小培此時也很想別過頭,她實在不想看到杜成明那噁心的笑容。她之前在棺材裡正努力集中精神分析案子讓自己沒空去恐懼害怕,忽然聽到棺材板那頭悉悉索索地動靜,她嚇得翻轉過來盯著那面壁板,卻聽得「哢」的一聲,那壁板被拆掉了,她正對上了杜成明的雙眼。

  杜成明出手很快,一下捂住了她的嘴。蘇小培努力放鬆身體,裝出無力的樣子來。「居然還醒著。」他說的這句話讓蘇小培明白過來之前聞到的怪氣味確是有古怪了。

  她沒有試圖掙扎,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看著杜成明。杜成明觀察了片刻,把她拖了下來。「看來份量不足,醒著也不錯,這樣更好。」他把棺材板合上了,然後挾著蘇小培往地道裡走。蘇小培把自己的重量放在他的手臂上,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有中迷藥。她沒掙扎,沒說話,讓他帶著她走。

  地道裡很黑,杜成明沒有打火摺子,蘇小培什麼都看不到,只感覺拐了兩個彎後,他推開了一堵牆,然後,她被丟了進去。這裡頭是另一個地道,牆上掛著小油燈,借著那光,蘇小培看到杜成明把那牆又合上了。他轉頭看到她的目光,笑了笑:「黑乎乎的洞,誰會注意到牆上還有門?」

  蘇小培沒回話,她躺在地上,一副沒力氣爬不出來的樣子。杜成明把她架了起來,挾著她繼續走。再另一個彎,又在牆邊摸到一個隱蔽的門,推開了,再把她丟進去。

  這回因為有些許光,蘇小培看出來了,那門其實就是土糊在了板子上,扣在牆上,與牆融成一體,很簡陋,但黑暗之中,確是難以注意到。

  蘇小培又被拖了起來,往更裡面走去。這次的地道兩邊都有小油燈,光線好多了。牆面地面也砌了石磚,顯然特別修葺過。蘇小培知道,這一定是庵裡原有的地道暗室了。

  確實有暗室。杜成明挾著她走了好一段,這地下暗道頗是複雜,他居然認得路,他找到了一間大的暗室,走進去,推開了一堵牆,把蘇小培丟了進去,再回身把牆復原了。

  蘇小培環顧四周一看,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非常小,只有小小的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居然還擺著茶。

  杜成明將蘇小培拖起來,把她丟在一把椅子上。他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忽然笑了:「你沒有中迷藥。」

  蘇小培眨眨眼,回視著杜成明的目光,然後,她坐直了。

  杜成明哈哈大笑起來,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看著蘇小培:「知道我是怎麼察覺的嗎?之前你裝的確是挺像的,可這會燈光的光線好了,我丟你到椅子上,為了不摔倒,你撐了一撐身體。蘇小培,你看,人就是這樣,本能支配一切,你心裡知道會摔到地上去,你知道摔倒會痛,所以你的本能比你的腦子快。它讓你露了破綻。」

  「露了又怎樣?又不是多大的事。我中沒中你的迷藥,對你設的局影響都不大。」蘇小培不裝了,說話很響亮。

  「也對。」杜成明笑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確是影響不大。事實上,那迷藥只是防止你在棺材裡掙扎哭叫,惹來麻煩而已。我是打算將你帶到這後,便給你服解藥的,你清醒著,我的樂趣比較大。」

  樂趣?真是變態。蘇小培冷冷看著他。

  杜成明將那茶喝下,問道:「你未中迷藥,為何不掙扎呼救,任憑我帶你走?」

  「你沒給機會。」他出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捂著她的嘴。蘇小培盯著他看:「我怕死太快,我還想留著機會將你的醜行公諸於眾。」

  杜成明笑了:「機會?你覺得你還有嗎?」他垂下眼皮,手指撫著杯沿,像是輕柔撫著心愛之物。

  「我當然有。」蘇小培冷靜道:「只怕是你沒機會再做惡了。」

  「是嗎?」杜成明抬眼,對她微笑:「你要如何阻止我呢?」

  「你找來那些劫匪也是費了些心思的,你必是要有很好的理由說服他們冒險,必是舊識,才會信你。既是舊識,你便不可能在他們那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只要抓到他們,從他們那便能審出你,你與這劫庵之事脫不了關係。」

  杜成明不慌不忙,繼續笑著:「劫庵之事,與之前的所有事又如何聯繫上呢?沒有英文信,沒有案件標誌,作案手法和形式完全不一樣。還是連環案嗎?這次劫匪提了贖金要求,之前的可是沒有。這次劫匪會殺掉三十五個姑娘,之前只有一個,你看,完全不同。」

  「人質有三十七個?」

  「不,三十八個。先前被你誘著放了兩人,過一會,便是你進棺材後一個時辰,他們會再放掉一人,剩下的三十五人,會全部殺掉。」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那三十五個不是人命,只是花草。

  蘇小培不說話。

  杜成明笑道:「說什麼一個時辰放六人,你真有意思,不過他們還是只會放一人。你想想,庵外頭那些人,原以為你用被埋能救回六人,結果只有一人,他們發現被耍了,會是什麼表情?可是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你已經在棺材裡了,而那人質的性命也押在劫匪的手裡,所以只放一人,他們只能接受。頗是無奈啊,對吧?可是呢,就在他們自我安慰,放一人也沒關係,你還撐著呢,後頭還有機會的時候,劫匪回了屋子,已經悄悄地把所有人質全殺光了。待他們知道的時候,他們又會是什麼心情?」

  蘇小培瞪著他,杜成明哈哈大笑:「蘇小培,人的心真的是有趣的。希望、失望、再希望、然後絕望。」

  「他們沒有拿到錢,殺光了人,豈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

  「不是還有你麼。」杜成明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在所有事情結束前,誰又會知道人質全死了呢?如果外頭的人真的等到第二個時辰,就會等到劫匪說,他們決定不放人了,一個都不再放,他們手上有人質,有你,官府不送錢,便一個時辰殺一個。於是,大家繼續等第三個時辰,時間到,他們丟一具屍體出去。外頭那些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想像著人質在裡頭的痛苦的恐懼,想像你躺在棺材裡。啊,那個冉非澤,他對你很好啊,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呢。你說,是你在棺材裡痛苦多一點,還是他是外頭看著煎熬多一點?」

  蘇小培咬緊牙關,心裡恨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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