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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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在盯神算門和其他可疑的人物了,百密一疏,那些人絕無可能一點破綻都不露的。再耐心些,小培,再耐心些。」 蘇小培沒說話,事實上,她的心情很糟糕,她很暴躁,又難過。又一位無辜的姑娘因為她而遇害了,她真想做點什麼,真應該做些什麼。 「小培。」冉非澤忽然又喚她。 蘇小培轉頭看他,聽得他道:「手無縛雞之力的就負責動動腦子,別想太多別的。」 蘇小培皺眉頭,被冉非澤抬手揉開眉心。她撇開頭去,他攬過她的肩。她撥開他的手,他卻又攬住,她再撥,他再攬住,然後他用力捏了捏她的肩,她痛得一吸氣,他道:「痛了便好,冷靜些。」 蘇小培不動了。冉非澤摸了摸她的頭:「都看完了嗎?」 她點頭。 「你等我一等。」冉非澤把她留在原處,自己進了屋子認真看了一圈,之後出來在周圍又看了一圈,問了白玉郎關於案子的祥情,然後他過去領了蘇小培回家,臨走交代白玉郎:「晚一些我再送她回府衙。」 蘇小培沒拒絕,乖乖跟他走了,她知道他有話想單獨與她說。 回到了居處,她也冷靜了下來。「他給了我五日,他必是想看到我們為了尋那姑娘手足無措有心無力的樣子,時限便是壓力,況且還要承擔一條人命的結果,這確是太噁心了些。」 「你確信那姑娘必是死了?」 「對,杜成明不會留下意外,留活口徒增麻煩而已。他這樣的人格,沒有愧疚心,毫無良善可言,他給的指示必是布好了局把人殺了,然後等我們忙亂五日後把屍體亮出來,抹掉我們的顏面,殺盡我們的威風。」 「所以這姑娘的生死對他而言已不存在懸念,他要的是你掙扎痛苦的那個過程,以及等著給你最後一擊。」 「對。」 「那麼說來五日後他有可能會出現?」 「對。就算明著不出現與會暗地裡看著。」蘇小培咬食指關節,「他下手的目標是精心挑選過的,那個姑娘,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居處與眾人相隔甚遠,是那種死在屋裡可能也得很多天之後才會有人發現的類型。這樣一來,沒有線索,沒有頭緒。」 「不是還有一個來報案的,那個叫第三的。」 「史瑞。」蘇小培點頭,「他嚇壞了,他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那你便讓他記些事。」 「此話怎講?」蘇小培一時沒明白。 「杜成明想讓你陷入這事裡,他要的是你領著府衙裡各人徒勞掙扎,對吧?」 「對。精神折磨,他要的是這個。」 「可我們很快破案了,抓住了凶嫌。這樣一來,他的計劃便是失敗了。這報案的指明找你,找府衙的女師爺,你回來才幾日,上工才幾日,外人根本不清楚府衙裡的女師爺回來了,這事劉響必是涉及其中。再者,可還記得老六說過見到劉響燒過的信灰嗎?杜成明給過他指示,但劉響成日在府衙裡,這外頭行事必不是他所為,神算門在此處有分院,還有其他暗樁,總之他們必是各行其事。史瑞這個名字不常見,杜成明為了布一個巧局,每一個細節都要顧慮到,所以他定是讓神算門找一個如此姓名的人,然後再判斷這人是否能用,那受害的姑娘,也必是挑選出來的。他們要尋人,必不會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未留下,我們反過來從這些人身上找。還有沒有叫其他名喚史瑞的,近期有沒有人打聽尋找這姓名的,有沒有人找孤身無助的小姑娘的,也許會以善心相助之名,或是其它的。總之,這事也不是沒法查。但最簡單的,還是教那個報案的史瑞記起脅迫他的人來。」 「也許那人會蒙面,只判斷聲音的話,勝算太小了,不可靠。」 「我們給他一個人選。」 「誰?」 「羅平。」 蘇小培頓時明白了。冉非澤讓白家人一直看守著羅平,甚至還悄悄帶他來到了甯安城安排他借著吃酒聽壁音的方式,辯一辯當初是誰教他用恐懼和誘哄控制人質心理的,可惜羅平聽過了包括劉響在內的好些官差的聲音也未能確認。蘇小培覺得時間太久,羅平這人並非有加入組織做大事的念頭,他是不可能記得是誰了。但冉非澤一直留著他,他說日後必會有用的。如今,便是要用上了嗎? 「史瑞這個名字,你不說,誰又會知道有何深意。羅平當年是被你擒住的,他對你懷恨在心,他喜對小姑娘下手,又欲報復挑釁於你,死牢大火,他僥倖逃過一劫,隱姓埋名跑到甯安城來,捺不住惡習難改,欲再度犯案,卻聽說甯安城裡的女師爺便是當初將他投入大牢害他被判死刑的仇家,他心裡恨難休,於是便犯下了此案。」 蘇小培眼睛一亮,「抓住了兇手,我們自然就不會再焦慮,而是嚴審羅平讓他交出人質,此案算是告一段落。大家關注的目標發生了變化,杜成明的計劃面臨失敗,劉響自然擔不起。為了讓我們繼續追查下去,他必須證明這案子確與羅平無關,那樣便容易露馬腳抖出線索。」 「他若沒辦法在自保的情況下想出妙計證明羅平是無辜,便只有將他放走一途。殺是不能殺了,若羅平一死,此案更是會了結,就算那姑娘屍首出現,也會被說成是羅平所為,死無對證,杜成明精心安排之計完敗,必不會干休。劉響擔不起,他會想法將羅平放走,再引你繼續追查羅平追查此案。這般他才能順利完成他的計劃。」 「他會想借這個案子將我殺害,再偽裝成意外?」 「這是眼跟前最好的機會。」 蘇小培想了想,確是如此。這件案無論如何對劉響都是相當重要的,一來是杜成明的指示,二來他也有私心。「他們不會默默看著我著急,定是還有些事。」她再想了想,用力點頭:「你說得對,此事確該如此辦。」 冉非澤道:「眼下,你要處置妥當的,是那個來報案的史瑞,他必須指認出羅平來。」 蘇小培點頭:「交給我吧。」 蘇小培與冉非澤趕回了府衙,出去巡查的眾捕快已經都回了來,正讓師爺記細案。那個史瑞由著府尹大人已經審了一輪,未審出任何結果,因為史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他確是無辜的,他除了那嚇人的刀子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府尹也派了捕快去史瑞幹活的那茶樓問過了,史瑞確是茶樓的夥計,在那處幹活有三年了,因著他是家中長子,平素大家都喚他史大。他為人不算壞,就是有些愛占小便宜,膽子也小,茶樓裡的人聽說了此事,都道不信史大能做出這等事來。 府尹審了小半日,也沒問出什麼來,便讓人先將史大關了起來,容後再審。 蘇小培將所有情況細細打聽了清楚,與府尹大人道讓她來審,從什麼都不記得的人嘴裡問出話來,可是她的本事。府尹自然同意。便將史大提了出來,鎖在審屋裡,讓蘇小培去見。 蘇小培去了,先不說話,只看他半晌。史大被她看得心裡直發毛,忍不住將頭低下。這時蘇小培突然開口:「不敢看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害怕,一種是心虛。我是個姑娘家,不打不罵你,還未開口,有何可怕,所以你定是心虛了。我們去了那屋子,那裡頭的姑娘確是被劫了。」 史大嚇了一跳,猛地抬頭,搖頭道:「我不心虛,我未做壞事,何來心虛。我來報案,是被人逼迫的。我沒見過那什麼屋子,也不認得那姑娘,我未曾做惡事。」 「每一個犯了案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行了惡事。」蘇小培慢慢悠悠的道。 「我,我與大人都說了,我去後巷拿雜物,有個人突然在我背後出現,他拿了個鋒利的匕首,直指我的咽喉,他說要我來報案,內容便是依著他所說的,我若是不聽從,便殺了我。我不敢不從,立時便來了,我這一路,還覺得他在背後盯著我。」 「他是何模樣?」 「不曉得。沒看到。」 「穿的什麼衣裳?」 「我只注意那匕首了,還有那件粗布花裙,那是半截的,明顯是被人劃破的。」 「那人有多高?」 「我不知道。」 「你與他說話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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