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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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不信,如今該信了。」 「會嗎?」冉非澤皺眉頭:「我怎麼覺得有鬼影飄過這種事只能唬住老六這樣的傻瓜蛋。」 「大家關注的焦點不一樣。老六心裡沒鬼,所以他關注的是事情本身。劉響關注的是我這個人,我無論做什麼,他都會猜疑去想一想,他想的越多,便越會是我要的結果。」 「也許他這會正在屋裡嘲笑你的計太拙。」 「不,人們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只有自己相信的才是事實。而且他的腦子會不由自主地替他想出很多理由說服他。事情繞得複雜了,他需要調動很多思緒來梳理這裡頭的事,他一定要梳理明白,可他找不到有事實依據的合理解釋,但他又必須找一個能說服他自己的。」 「所以他用何事說服自己?」 「他與羅靈兒有牽扯,壯士不是也查探到他那段日子休了假沒在衙裡嗎?所以他一定是去了平洲城。我出事那天正值他守夜,他知道我死而復生。」 「這事我都知曉,可又如何?」 「壯士,除了羅靈兒,也許只有他確切的,肯定的知道我死而復生,甚至也許他是親眼看到我死去的。付言只是收到消息經了那些事便認定我是妖女,劉響親眼所見,他難道還覺得我會是個正常人?之前有杜成明給他做輔導,他能沉住氣,也許他心裡都沒意識到自己這般篤定。他對我定是時時警惕,我說什麼他都會下意識地抗拒反駁,覺得我有鬼,在給他下套,他告誡自己不能信,要小心。所以我說會有鬼,他會想我騙他,我說沒鬼,是羅靈兒故人申冤……」 「難道他就會反著想定是有鬼?」冉非澤有些不信。 「他會的。」蘇小培再看著牆,「我一路都在做功課,我觀察他,試探他,我知道他會怎麼想。他中套了,壯士。狗急了會跳牆的。」她就是怕他猶豫不敢跳,也許她該幫他下下決心。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冉非澤皺眉頭,而後忽然輕聲軟語:「小培,你該知曉,如若你預先推斷出自己有危險又沒有告訴我,我會很生氣的,對吧?」 「那又如何?」她又不傻,怎麼會瞞他,只是她需要多些依據真的知道會發生什麼才好說,現在她也不知道啊。可他這樣威脅她,她很不服氣。 「如何?」冉非澤噎了噎,是啊,他能如何,他還真打斷她的腿嗎?「不給你飯吃!」 第97章 第二日蘇小培吃過早飯溜溜達達地去了府衙,她要找府尹大人討差事,說她想上工了,得掙些錢銀。秦德正聽她說得一本正經不禁逗笑問為何,若是缺銀子的,他可先接濟些。 蘇小培搖頭:「不缺銀子,是根本沒銀子。壯士一生氣便不給我飯吃,我掙些錢銀,也好自力更生,抬頭挺胸做人。」 秦德正老臉一紅,頓時無語了,心裡直後悔不該搭她這話。冉非澤還在一旁搖頭歎息:「姑娘臉皮越發地厚了,下回莫要如此吧。」 秦德正心裡應「是」,如此說話確不合宜,但蘇小培畢竟是女兒家,他當然不能跟著冉非澤一般說她不好,正待替她打個圓場,誰知冉非澤還有後話:「誰人餓著你了?本是打情罵俏的玩笑話,你非得與別人說,你看你把捕頭大人羞得臉紅,這如何是好?」 秦德正頓時把話咽回去了,這兩人的話都不能隨便接。噎了半天,終於想到可以恭喜蘇小培復工,又做上了師爺,這才算緩過氣來,應付兩句趕緊走了。蘇小培再一次坐進了師爺掌事的書房裡,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羅奎舊案的卷宗出來看。 蘇小培看得認真,冉非澤在一旁無所事事,幾位師爺見蘇小培回來,又有不少話與她說,大家扯些閒話,商議些正事,又相議了案子,冉非澤更是插不上話。一位師爺見他呆得局促,笑道:「冉壯士不妨辦自個兒的事去,蘇師爺上工好好的,不用守著。」 眾人一通笑,冉非澤只好道:「那我先走了,下工的時候我再來接她。我家姑娘剛回來,好些事不明白的,各位大人幫忙多照應了。」 大家都應了好,蘇小培也一臉「你太小看我」的表情,冉非澤笑笑,向眾人抱拳施禮,這才走了。冉非澤沒離開府衙,他轉了一圈後去了後院堂屋裡,沒當值的捕快們正坐那瞎聊天,白玉郎和劉響等人都在。大家正巧在那講鬼故事,白玉郎看得冉非澤來了趕緊拉他過來,讓他印證李木說的鬼影什麼的。一眾人嘻嘻鬧鬧,過一會劉響說他出去走走。其他人未在意,繼續說話。 冉非澤又呆了一會,拉了白玉郎也要出去,說想讓他帶路買些吃食去,白玉郎欣然同意,歡歡喜喜地跟著走。冉非澤帶著白玉郎先去了一趟師爺書房,瞧見劉響和另一位官差也在,似有什麼案子要與師爺商議。冉非澤沒打擾,只與蘇小培招呼了一聲他與白玉郎買吃的去便走了。 可轉身走出了那院子,冉非澤卻不去前堂正門,拉了白玉郎轉往捕快們的居院。他悄悄地,避開了來往的人,白玉郎頓然警醒,跟著冉非澤一般小心行事,又小聲問:「冉叔,發生何事?」 冉非澤示意他一會再說,拉著他潛進了劉響的屋子。 「這是響哥的居處。」白玉郎小聲道。冉非澤點頭,沒應聲,直接去摸那書桌後面,那後頭確有暗格,暗格裡有信,冉非澤心裡一動,把信拿了出來。 白玉郎大吃一驚:「這裡為何會有機關?」 「這是暗格。」冉非澤習慣性糾錯,哎,實在是被他家姑娘訓練出來了,抓語病總是又快又准。他認真看那信,果然啊果然,竟然全被蘇小培料中了。他把信遞給了白玉郎,白玉郎接過一看,繼續吃驚:「響哥這是何意?這先生是何人?」 「我先前未與你說,便是因著無憑無據,說了你也許將信將疑,反而壞事,如今白紙黑字鐵證在此,我也好與你講明白。」冉非澤把信再放回暗格,拉了白玉郎出去,尋了個角落躍上屋頂,既避人耳目,又能將下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將事情說了個大概,主要重點在杜成明的暗樁組織和所行惡事上,這暗格所在,便是他們互通消息之用。 白玉郎聽得說不出話來,難怪在武鎮的時候冉叔囑咐他要跟好杜大人,原來這事情裡竟然有這些門門道道。可劉響是好兄弟,真是萬沒想到他會與平洲城及江湖敗類們同流合污了。白玉郎簡直不敢相信,可再一想那信,確確實實擺在那呢,冉叔確實說得對,若不是有那證物,他定是無法信的。 「我們,我們要把響哥拘起來審一審?」 「如今只有他的留信一封,且信上只說了對蘇姑娘身份的推斷及被姑娘識破的恐慮,並示明說他們幹了什麼勾當,未稱呼那先生姓名,也隻字未提那先生是何身份,如此就算逮著他也無大用,他若想抵賴,拒不認罪我等也是麻煩,再者說,他們組織龐大,樁子甚多,如今只一個劉響而已,抓了他便是教其他人埋得更深了去,反而無益。我們放長線釣大魚,且看劉響會與何人聯絡如何行事,之後再議。」 白玉郎聽得有些緊張,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忙道:「我們趕緊與秦大人商議商議,也好組織弟兄人手一道行事。」 「不行。」冉非澤一擺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式。「方才我不是說了,尚不知他們的暗樁都有何人,若無絕對把握,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風險。」他頓了一頓,認真嚴肅:「老六,這衙門裡頭,我如今只信得你一人。」 白玉郎聽得此言,腰杆筆直。 「莫要告訴任何人,這衙門裡頭,你且當著人人可疑,需處處小心。劉響此人做得暗樁必是有些城府,你莫大意,莫刻意盯他,倒是多留心他周圍,把他身邊接應的人挖出來,這府衙裡頭他必不是孤身一人做這事的。」 白玉郎連連點頭:「冉叔放心,當日武鎮之時,我不是也把那杜大人盯得好好的嘛,我有分寸,不會露馬腳的。冉叔方才把那信再放回去,定要想等接頭人來取信時抓個正著,順藤摸瓜對吧,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知道該如何辦的。」 「嗯,那這重責大任可就託付給你了。」 「冉叔放心,我曉得厲害干係,那些枉死冤魂,定不教她們白白丟了性命,定要揪出真凶嚴懲。」 冉非澤拍拍他的肩,「我曉得,你做捕快就是這個,我曉得的。」 白玉郎聽得,眼淚差點下來,人生難得一知己啊,叔! 讓冉非澤與白玉郎在屋頂上認真計劃如何行事的時候,劉響也在師爺書房裡認真應對蘇小培。趁著另一捕快在與其他師爺討論一樁案的時候,他走近了蘇小培,看到她在看羅奎的案子卷宗,他的心咯噔一下,打起了警惕,他問:「此案早已了結,蘇姑娘緣何又看?」 蘇小培從卷宗裡抬頭,劉響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裡有鬼,總覺得她目光中另有深意,他聽得蘇小培答:「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些事我定然不會棄之不理的。」 劉響皺了眉頭:「姑娘何意?」 「我是說,羅靈兒之死,我有了新的推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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